第65章
巴东站在她身边一动未动,直勾勾的盯着台阶上的人,只等哲秀秀一声令下就带人冲进衙门里将银铃带走。 陆清河闻言故作出惊讶之色,笑道: “秀秀师父什么意思,这是怀疑本官绑架了您的徒儿?本官乃朝廷命官,怎可知法犯法做出这等强抢民女的不法行径来?” 他在装糊涂,巴东忍不住怒斥,“陆清河你还想狡辩,前夜驱云亲眼看见你曾去过银铃的吊脚楼!” “仅凭去过吊脚楼就说是本官截走了新娘,巴东兄弟是否太过于武断了?本官乃中原汉人,不懂苗疆习俗故而无意冒犯,闯进了银铃姑娘的闺阁。但好在被驱云姑娘及时发现制止,并未酿成大祸。但你同秀秀师父要以此怀疑是本官绑架了新娘,本官是断不敢认的。” “你.....” 巴东被噎得脸色有些难看,冲上前怒斥却被哲秀秀拽住了胳膊,只能指着陆清河叫嚣道: “陆清河你说铃儿不是被你绑架的,你敢让我进去搜吗!你们汉人不要以为我们苗人好欺负,强抢民女,夺人发妻,这就是你们中原人所谓百姓父母官?我告诉你,我们苗家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你若敢动铃儿一根汗毛,我巴东今日必血洗乾州衙门!” “敢,怎么不敢。你苗家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我汉家男儿行得端坐得正,光明磊落,秀秀师父和巴东兄弟想要搜尽管搜!” 陆清河盲着往前迈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哲秀秀和巴东。因为眼睛看不见的原因,目光异常的坚毅,一身正气浩然。 却是吓得张储和同后面的差役一个个都白了脸,外面这两位爷要找的姑娘就在衙门,这进去一找一个准。 可寻常跟在陆清河身边的侍卫竟不在身边,又好奇的猜测是不是他已经暗中吩咐将人转移了,所以才那么有恃无恐。 巴东不管,用力挣开哲秀秀的手,招呼着几个弓弩手就要越过陆清河冲进衙门。 听见动静电光火石间,陆清河摸索着抓到身边差役腰间的朴刀,抬手一抽拦在身侧。可离得太远根本没吓住他,但衙门后的差役见状却自动组成人墙拦住他的去路。 张储忙得搀了搀他侧走几步,对上巴东,“大.....大人,人在这.....” 听见这话,巴东和哲秀秀才注意到陆清河竟看不见了,却仍旧临危不惧,还有那么大的气势恐吓他们。 只听得那人动了动眸子,冷哼继续道: “你们想进去搜自然是可以,但本官可要事先问问,倘若搜不出来,两位自当如何?公然污蔑朝廷命官,挟持武器挑衅朝廷,按律本官可把你们当乱贼处置!” 听见此话,久不说话的哲秀秀终于张了嘴,“巴东,不得无礼!” “师父!您就那么怕他!” 巴东回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哲秀秀。从不知道她会如此的害怕朝廷,害怕陆清河。她可是哲秀秀,只要她想拿下整个乾州城都不再话下。何况一个小小的陆清河,想要叫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轻而易举。 而哲秀秀的谨慎正中陆清河下怀,察觉到巴东不情不愿退下的脚步,也将手中的朴刀收起递给张储。 “本官说过银铃姑娘失踪与本官无关,二位担心她的安危在下能够理解。你们若信得过本官可以即可在衙门报案,本官会着手派人去查。你们若不信,执意要进衙门去搜,放下弓弩自然也可以进去。否则在里面没找你们要的人,就不要怪本官搬出朝廷例律来治你们一个藐视朝廷,意图谋反之罪!” 这大帽子一扣下来,原本跟着陆清河提心吊胆的众差役立刻松了口气。 现下就看哲秀秀到底要不要和朝廷作对了,若是硬要进去,收缴弓弩的苗人就是待宰的羔羊,掀不起风浪来。不若就顺从陆清河,在衙门里报个案自行离去,且等着他慢慢查去。 待风头过,弄封假书信告诉他们小姑娘自己逃婚离家出走皆大欢喜。 哲秀秀听见陆清河的话,脸上显露出迟疑之色,抬手示意所有弓弩手收起弓弩。 巴东立刻慌道:“师父不要听他的花言巧语被吓住了,铃儿就在衙门里!她现在一定害怕急了,在等着我们去救她,师父!” “够了!” 哲秀秀打断他说话,看向陆清河沉声道: “陆大人的为人,在下自然知道。既是如此就麻烦陆大人派人帮忙寻找一番,若有小徒消息请及时派人上山告知。” 说完,拱手道了声谢便拉着巴东收兵而去。 围观的百姓见状纷纷让开道,心下暗暗对陆清河竖起大拇指,感慨到难怪此人刚到乾州城第一夜就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不费一兵一卒退去山匪,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于是一时间便有了底气,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高声喊起来。 “大人,苗人如匪断不可让他们就这样走了!” “对!收了他们的弓弩,否则谁知道他们哪天又下山来劫掠,挑衅朝廷了!” “对,缴了弓弩!” “缴了苗匪的弓弩!” ...... 应喝声音此起彼伏,民众纷纷自觉围了起来堵住哲秀秀等人的去路。 巴东见状,立刻指着那些人悲愤的大笑起来。 “师父你看见了吗!这就是汉人,一口一个苗匪!我早就说过汉人不可信,汉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