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心中再生气,却还是保命要紧,若是今天不支持司鹤霄坐上继承位,恐怕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沉默半晌,杨董事开口:“就算我们支持你也没有用,郑董事手里握着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副董事,还是司二少的亲舅舅,他不同意,你拉拢我们没有用。”

    还是说,司鹤霄的本意就是要拉着他们去死?

    他有这么疯狂吗?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无比。

    司鹤霄淡然笑:“有各位的支持就够了。”

    会议室的大门被二秘书推开,一个人影匆匆赶进来说:“郑副董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已经拉到医院急诊,来不了了——”

    “这!”那些老股东的脸色骤然变白。

    牙齿打颤,甚至不敢看向司鹤霄。

    “既然会议没什么问题,请各位叔伯签字。”司鹤霄将自己的大名签在执行总裁的位置上。

    文件是执行总裁大选的支持投票,签字生效。

    谁敢同意?恐怕下一个出车祸的人便是他自己!

    一场股东大会让所有参与者的心里都战战兢兢,腿软着出了会议室。

    沈秘书问:“郑副董那边已经开始手术,顾行之问要什么结果。”

    “不要让他死了,植物人吧。”

    沈秘书点头:“是。”

    郑副董的车祸是他的杰作,而手术cao作者是顾行之,想要他的命是死是活只在一念之间。

    等到秘书离开。

    偌大的会议室中陷入无边黑暗,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被月光折射出波光粼粼,刹那间林恩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痛苦的闭上眼。

    明明已经坐上了这个位置,马上要拥有了司家所有财产,可是为什么....

    他不快乐?

    那只是沈城的一场梦,那是一个配不上自己的普通人,那是....

    那是他不想承认喜欢的林恩。

    快忘了他吧。

    京城中明明才刚刚入秋,可会议室中,仿佛有无边的冰水逐渐蔓延,一点点,蔓延过人的脖颈让人浑身冰凉痛苦。

    陷入深渊般无法挣脱。

    一周后。

    病房中滴滴答答,心率仪有节奏的响着。

    医生安排身后的护士:“把信息素麻醉拿下去吧,他的眼睛手术很成功,只要后期再养几天,恢复好没问题。”

    护士点头,却好奇小声问:“主任,这人是谁啊?怎么做手术到现在都没有人来探望一下?”

    “不该问的话不要问。”

    护士乖乖闭上嘴巴,捧着手中的文件夹出门去了。

    林恩已经昏迷一周,给他吸入的是信息素麻醉,能最小程度减少对身体的伤害。

    醒过来后,林恩下意识的想要睁眼,却发现自己眼前有白纱布遮挡,动了动手指也虚脱无力。他清楚记得自己在车上,然后一个急刹车...

    “唔——”

    “邱振云....”他脑海有些疼,胳膊也撑不起自己的体重。

    挣扎之间,林恩扯断了口鼻上罩着的氧气呼吸机,整个人也差点从床上掉落下去。

    他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动弹,手脚变得麻木。

    这这段时间里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死去的母亲,梦见母亲带着自己从一场车祸中逃跑,梦见有人给自己打针....

    “哎?你醒了啊,不要乱动,已经躺了一周身体还很虚弱呢。”护士连忙小跑过来扶着他。

    不说这里是哪里,光闻味道就知是医院。

    护士帮他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感觉怎么样?”

    “我的伴侣呢?为什么我会..在这?”

    第45章 你是不要我了吗?

    林恩顾不上自己眼睛上的纱布,他摸不到身边的人心中有些急,邱振云的腿脚不好,要是没有自己推轮椅生活会不方便的。

    “哎哎哎,你才刚醒,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呢!不能起来!”护士连忙按住他:“什么伴侣啊?手术这些天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啊,没看到有人来找你。”

    “我怎么了?”林恩问。

    “车祸,换眼角膜手术呀,不过你已经恢复的非常好了,明后天就可以出院。”

    “什么?”林恩心惊:“那不可能,和我一起肯定还有送来的人!”

    “有个男人啊,坐轮椅腿脚不好!怎么会没有!”林恩拔掉手中的输液,摸索床边就要下床。

    护士拦不住他,再三保证没有人跟着他一起来。

    林恩忍不住的去扯蒙在眼前的包纱布,情绪激动万分:“不,他一定是回家等我了,我要回去,我——”

    他不能让邱振云一个人在家里啊。

    从小邱振云就生病,父母死后又是自己一个人,他说好怎么样都要陪在他身边的,若是他自己在家,谁给他按摩呢?

    护士拦不住:“哎呀!你这眼睛还要观察好几天呢!”

    林恩的眼前刺痛,他尝试睁开却像是有一根针刺入他的瞳孔,伴随而来的是多年未见过的白光。

    他赤着脚,扶着墙壁,仓皇而逃般朝着外面跑去。

    白色纱布缠绕在他的眼前,白皙的脚踩在漫无目的的大街上,石子划破了他的脚心也不在意。

    “我要去秀水小区。”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坐上了出租车,人浑浑噩噩,但下车没有钱,司机唾了口:“今天真倒霉,遇上个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