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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之对于自己醒来——双手还健全这件事简直感动的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好。 那个几乎把他全身上下私密地方都看了个遍也摸了个遍的女医生平静道:“你昏迷了半个月。” 然后简之再一次领略了那几个使棍子好手的厉害。 背后仍旧一片淤青,但已经不算太疼了——当然有可能是这医生给他涂抹的药膏太好用,也有可能真的就是江火然当初没有让那几个人痛下杀手。 简之想了想,优雅如自己,无论哪种推测是真的,也务必要跟人家道个谢。 只是,那医生摇了摇头道:“这半个月是三少自己给你上的药。” 简之愣住了。 若说自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那江火然简直就是一个冷血冷心肠的超级大变态! 平日除了做之外连过多的接触都不愿有的家伙,怎么会…… “三少他自己是推血化瘀的好手,他读的就是中医专业的,所以他更比较拿手这方面。” 简之彻彻底底愣住了。 你确定他学的是中医?不是外科大夫?那每次干嘛非做的不见血就不罢休啊! 当然,这话简之也就在心里问问,面上仍旧一派优雅道:“那麻烦你替我谢谢他了。” “要谢等你回来自己谢吧,把屁股洗干净了然后好好讨三少一顿喜欢,也免了自己那么多苦果子吃。” 简之愣了愣,心说你是没跟他做过,你跟他做过你就知道那货就是一怪物,没得语言和肢体沟通。 简之经常被他做的昏迷,醒过来身后那人还在继续。 而且,他喜欢揍人。 简之莫名觉得,江火然就是因为动不了楚繁才把怒火都牵扯到自己身上的。 这几天醒了,江火然也不知道跑去哪了,简之乐的清闲,结果一开电视,就看到了那个戴着墨镜笑的和善的楚繁正跟另外一家集团总裁一起剪彩的镜头。 简之愣了下,目光追随着镜头中的楚繁看了几秒,然后神色平静地换了台。 所料……不错。 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和楚繁是最适合玩游戏的两个人,尤其是心理战,绝对百分之百的平手,厮杀一万年也分不出个输赢来。 简之木木地咬了口苹果,刚才那口还是甜的,这一口下去,竟然尝到了淡淡的涩味。 他突然间就觉得有些累了——他跟楚繁之间是永远没有输赢的,没有输赢的游戏就没有玩下去的必要。毕竟,他是要赢的,一定要赢。 江火然这几天又飞赴了一趟伦敦,然后去了一趟境外亲自接了一批军火回来。 等他忙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半时间在天上乱飞的时间过去后,已经是简之醒来后的第四天了。 明明是可以先回k城住酒店的。 江火然想了想,还是让下属把车开回了在k城的暂居点。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让江火然在车上小憩了一番但并不足够,因此,当恨不得立即扑上床再补个眠的江火然推开门时,还是强打起十二分精神去按住了简之。 简之整个人都在剧烈挣扎着,右手的镣铐已经让他挣出了血,五官似乎都皱到一起去了,下唇也咬的都是血,没被锁住的左手则是在自己的腹部狠狠抓挠着——衣服都抓破了,腹部一片血rou淋漓的,指甲里都带了血rou。 江火然第一次发现简之的力气也可以这么大,几乎是手脚并用的打算按住简之,谁知道还是被简之挣脱了,简之反手抓住了江火然的胳膊,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喃喃道:“程智斐,给我药……程智斐……求你了……” 江火然愣住了,下意识的反问了句:“什么药?” “止痛药,你别藏起来了,我痛的受不了了……”语气突然又变成了一种孩子般的撒娇,“程智斐……我发誓……我就吃这一次,不会多吃的,你给我吧……给我啊……” 止痛? 江火然也反手握紧了简之:“你哪里痛?肚子痛么?” 简之却突然挣脱了江火然反握着自己的手,一条胳膊环上了他脖子,把他往自己那个方向拉了拉,一面把脸埋进了江火然的肩窝上,guntang的热泪顺着衣领流了进去,他低低地哀求道:“程智斐,我就剩下你啦……这个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人还要我了,你忍心看我痛死么?程智斐,求求你……他们都不要我了……你不能这么狠心的对我……药拿来,拿来啊!” 到了最后语调已经变得尖利起来。 江火然当下没有犹豫,一个手刀劈了过去。 简之醒来的时候,闻到了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原先那连续了四天的那种痛苦羞耻的消毒方式还让简之心惊胆战,于是当下一个哆嗦,手却不自主被人按紧了,四目相对的那一刹,简之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江火然被抓了?” 然后下一秒简之就看到程智斐无奈地扶了额,却指了指自己左侧的方向。 江火然原先正在那里用刀子削苹果,闻言,抬头,没有什么表情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刀子,对着简之比划了下,然后“嗖”的一声贴着简之的头皮飞钉入了医院的床柜上。 简之淡定地拔下刀来默默的放到一旁,以防那刀子突然不开眼直挺挺掉下来,一面半撑起身坐了起来,程智斐刚拿了个枕头垫在简之身后,就听简之淡淡道:“程智斐,你这个废物,从哪来滚哪去。” 简之心想自己被抓了也就算了,你好歹还可以利用你爸的关系把我救出去啊,这下你也被抓来了,这算什么嘛! 程智斐淡淡道:“阿简,是我主动找到江火然跟他说我想见见你的……你这些天都没联系我……” “你跟你女友吵架了?” “不是……” “那你来干嘛?” “我……” 简之突然就开始有了一个很不好的预测。 随即,简之又躺了回去,把胳膊横在了眼睛上,淡淡开口道:“程智斐,我跟楚繁、江火然,都发生过关系,并且还在不断的发生关系着,这你知道吧。” “……现在知道了。” “很好,你可以滚了。” 然后程智斐真的就听话的滚了。 江火然没听懂他们的对话,但是简之和程智斐彼此懂了。 江火然也从程智斐那儿了解到,简之很喜欢在大冬天喝下冰凉的水,他说他喜欢那一刻液体顺着血管缓慢的流过心腔的清晰感——觉得那样子,能让他感到自己正在活着。 是的,正在……活着。 后来就因为这个,他肚子经常会痛起来,又饮食不规律。每次一痛就会吃止痛药,后来剂量越来越大也不管用,程智斐就狠心不给他药了。有的时候害怕简之疼的抓伤自己,便把自己肩膀和后背送上去给他抓挠,经常就血淋淋的一片……其实简之已经不算太常犯了,今年是不知道怎么了,可能就是命犯太岁吧,该犯的不该犯的,都犯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