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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之醒过来的时候,一睁眼就是一片金碧辉煌。 第一个念头是——不是吧,老天爷收走我的时间怎么比我给我自己判的死刑还要早? 第二个念头是——他的大业还没完成,好不甘心。 第三个念头是——好饿啊。 从巨大的璀璨天花板吊灯上收回目光,简之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沙发上,这沙发的对面和两侧分别又安置了这样的豪华真皮大沙发,并且或坐或站了十来号人——统一黑色制服,像是…… 还未等简之想清楚这帮人是干什么的,隐约有楚繁、老大之类的词传入了耳朵。 简之打了个激灵,他意识到他完蛋了。 这肯定不是楚繁的手下,否则自己不会躺在这里。 那么这肯定就是老大是一个人,楚繁是另外一个人,而且很有可能,这两人之间有恩怨,自己即将成为一个牺牲品。 但是——他真的很想知道是谁会蠢到拿一个楚繁的床伴去威胁楚繁? 脑子被驴踢了吧? 转念一想,怎么又他妈是楚繁?楚繁简直就是自己命中的克星!更加笃定了以后千万不能跟着楚繁混的信念,要不然自己英年早逝的可能性大大飙升。 正茫然盯着天花板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几声意蕴奇特的笑,随即有男人的手掌附在了自己的脸上和身上。 「反正三少又没说不准动他,而且三少正看楚繁不爽呢,看你长得这细皮嫩rou的,先给兄弟几个爽爽,也值得我们盯你这些个月了。」 简之的第一反应不是求饶,而是有些同情——心说我一宅就能宅家里好久,苦了你们风雨无阻的呆在我家门口守着抓我了。 简之其实不是不想反抗,是他真没力气了。 因此被人扯掉衣服和裤子按在地上的时候,那一瞬间冰凉的刺激感也只是让简之四肢微微抽搐了一下。 楚繁,我祝你下辈子一定投胎成个女人,而且是千人骑万人压永远没钱的那种。 简之在心里不停的诅咒着楚繁,试图不去在意那些游走在他身上的手和那些人粗俗的话语。 「呦,这屁股弹性真好,大爷我先……」 一瞬间的寂静。 简之感觉到那一瞬间有一种很烫的东西擦着屁股过去了,准确的说,是擦着屁股上的那只手过去了。 然后简之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 慢慢的回过头,就发现原本打算插入自己屁股里的那双手,手背上已经有一大片血痕了,再看向碎裂玻璃那方位的声音,一个银色的子弹安静的躺在一堆玻璃渣上。 简之那一刻大脑也浮现了两个想法: ——好准的枪法! ——这次是来真的了! 他以前不是没在楚繁那里看过枪,不是安静的躺在壁橱中,就是藏在暗格里,他没见过楚繁拿枪,反而,他看见过很多次楚繁的那双手给他洗衣服,亲自下厨…… 他突然觉得楚繁也挺好的,如果他能活着出去,他一定会劝楚繁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吧,别再祸害他了。 「带他上来。」冰冷的如同金属质感的声音。 还未等简之从地上撑起来,就觉得被人大力的扯了起来,往楼梯上拖去,头被不时的磕在护栏上,灌了铅水一样的沉重脑袋就开始稀利咣当起来,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觉得被丢进了浴缸里,结结实实的呛了一口水还没等把头浮出水面便觉得腰被人从中间提起,接着臀瓣被人分开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插了进来,激烈的水流瞬间冲入了甬道,还他妈是凉的。 灌肠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这么粗鲁的方式。 简之再次醒来时,已经换了一个房间,周围的家具除了黑就是白,简单分明,线条流畅。 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手背上贴了一个医用的布条——大概是趁自己昏倒时输了葡萄糖营养液之类的吧…… 简之动了动脑袋,发现自己床尾坐着一个银白色披肩发的女人,正对着窗外发呆。 简之心说这年头连黑社会大佬都是女人了,哎,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姑……」 消音手枪的子弹瞬间射在了自己枕头边上,简之甚至看到了那一刻枕头里反弹起的羽毛飘飞在了半空中。 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声,简之紧紧的闭了嘴。 他大概已经知道他说错什么了。 那个留着银白色披肩发的人缓缓转过头来,简之看清了他的面容,是个男人,而且好像还是个外国男人。 随着那人走过来俯下身子,简之更加看清了那俊挺的五官——浅棕色的眉毛,眼窝有点往内凹陷,外国人的那种大外双,睫毛很长,眼珠却是黑色的,挺拔的鼻子下是薄如一线的嘴唇。 但是——这个人的左眉毛上打了一排眉钉。简之默数了下,五个。 简之接着就别扭了起来——那得多疼啊,好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不舒服。 但是,简之随即不敢乱动,因为,就算两个人还未交谈过,他已经知道了,面前这个人有两个最大的特点——枪法太好,脾气很爆。 「就是你叫简之?」 简之紧闭着双唇,乖乖点了点头。 「你就是楚繁的情人?」 简之愣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人的中国话说的不太标准,他那一刻先是听成了「亲人」,随即摇了摇头甩掉脑海里这个可笑的想法,但想起来这火爆脾气的人正问自己话呢,于是又立马点了点头。 接着又意识到,这人指不定跟楚繁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便立马开口补充:「我们俩是情人,但他不止我一个,我也不止他一个。」 那人的眉头皱了一下,嫌恶的扫了下简之:「你喜欢被男人cao?」 简之刚想摇头,就觉着一个管状的东西插入了自己下体,guntang的温度几乎要灼烧起来,简之「啊」的尖叫了一声,随即拼命的挣扎起来,就听那人继续用冷冷的音调道:「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枪不会走火。」 简之立时安静了。 他在心底草翻了楚繁十八辈祖宗,然后尽量用平静不带颤抖的语调道:「我是为了钱。」 然后简之就顺利的看到那人的眼神更加不屑了。 可是,那人并没有嫌恶的把他那宝贝手枪拿出来,反而更加用力的捅了进去。 简之痛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却只敢小声喘息着咬牙硬扛。 但看那人丝毫没有半分放过自己的意思,只好顶着被他开枪——这么个丢人的死法死去的危险,喘道:「你、你如果抓我是为了要挟楚繁,那、那你是白费心机了……我跟别人上、上床楚繁都、没在意过,更、更加不可能因为我而、而答应你的要求……你若是、若是看上我伺候男人、男人的技术、我、我完全可以免费给你上……真、真的!」 心里已经呕的要死——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人是属于少年老成那种的。 简之他不喜欢同龄人,更厌恶比他年龄要小的人,但是为了能顺利的不让自己被枪捅死,或者被枪射死,眼下只能铤而走险……试试用最卑微的语言来形容自己,而让这个人彻底的嫌弃自己,并且认为自己就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 果真—— 那人拔出枪来,银质的头部牵连出了粘稠的血丝。 肠壁好像都被热铁滚了一遍,简之越来越觉得自己出息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到了阴曹地府都可以有谈资大讲特讲了…… 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那人用几乎没有起伏的声音道:「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