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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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繁那边接到了程智斐的电话——准确的说是从前台转接了过来的。 「我叫程智斐,你转告你们楚董,他一定会接我电话的。」 就在客服小姐第二十一遍扣了电话的时候,也犯起了难——这个人已经换了二十一个号码打来了,他到底有完没完! 于是,就在客服小meimei抱着哪怕被楚董开除也不要再接受这个电话sao扰时—— 「程智斐?对,我是认识,转接过来吧。」 「您好楚老板,我是阿简的朋友。」 「嗯。」男人漫不经心的应着。 「阿简他过敏了,现在在医疗室隔离试着找到过敏源……等他过敏一好就立马回去了。」 过敏源?呵,上千万种过敏源,是你说找就找到的? 「我不管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原先出差订的什么时候,你最好转告他让他一秒也不差的滚回来。」 「好的,我会尽量转告他的。再见!」 程智斐挂了电话,心说这什么老板啊,一个下属不见了而已,至于么?却又不得不佩服起简之的能力来——若不是出色的创意和设计赢得老板赏识,怎么会被看的这么重要呢! 又想起简之上次做的那个珠宝广告设计,现在在电视上经常能看见呢,听说光冲那个就给公司带来一百多万的效益,还要因此把他升为设计部副总监~啧啧,简之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远在k城正在搬桌子的简之连打了两个喷嚏,心说谁咒我呢。 叶紫耀挑了挑眉:「老师,要不然你还是去客厅坐着休息吧,我来收拾,你别再一出汗又着凉感冒了,我可不想被传染。」 简之回瞪了他一眼,瞄了下他的肌rou:「成,那你快点把储物间收拾出来吧,也不用搬床什么的,我带的毯子过来打地铺,又不是长住。」 于是小小的一个不到十平方米的储物室,就成了简之现在的窝。 原本挂了电话的楚繁又拿起手机拨了秘书的号码,订了飞往c城最近的一班机票。 简之在这边就开始加紧了语言考试的复习——一定要过一定要过啊! 正午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楚繁一路狂飙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说不出来什么感觉,程智斐的话显然不可信,可是如果那家伙只要不是被抓走了——肯定就完好无损,甚至被抓走了说不定都能完好无损,但就是、就是莫名的想看一眼他到底在闹什么幺蛾子! 能让他放弃设计大赛的事?楚繁想不到。 其实不是楚繁想不到,只是楚繁不愿承认,真的有事情在简之眼里会是比设计还要重要的! 越想越烦躁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这个人面前然后质问他—— 方向盘硬生生叫楚繁打了个转靠边停下。 为什么……要在意呢? 楚繁开始不断的反问自己了,他简之又不是没腿没脚的,只要平安着,还怕他不回来么? 到时候再慢慢审问他到底干嘛去了——来!日!方!长! 这边正烦躁着,电话却响了起来——母亲打来的。 楚繁突然意识到,快过年了。 楚繁的表情柔和了些,这些年在外打拼,甚至自己被人追杀又忙着算计着别人被追杀的那些时候……真的没有怎么陪陪母亲,现下坐稳了江山,每年都会回去,这次也不例外。 总觉得,自己好歹还有个归处,便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烦闷。 「好的,娘,小樊过两天就回去陪您啦,还要包饺子,嗯嗯,大姐他们已经回去了啊,哈哈……比我还心急呢,没事,公司事儿不忙,有批很能干的属下,对,能回去的……哦,丽萨也会带着孩子回来啊,对啊,大家都回来,团圆么。」 楚繁揉了下眉,口中语气却仍旧温柔着扣了电话。 每年……丽萨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说实话,跟他那大姐堂妹堂弟的孩子们混到一起,他真认不出哪个是哪个,但大家都在装么。 毕竟老人家前半辈子跟着没出息的儿女受苦,儿女好不容易有出息了,能让老人家受着丁点委屈么? 简之或许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好运的躲过了楚繁死对头的追杀,然后还逃过了楚繁要立马去抓他质问行程的事情。 因此,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简之,在接到程智斐那句——听说你们公司现在已经放年假了啊,而且如果现在还愿意去加班的话,一天是双倍工资支付。 简之哀叹了声——双倍啊! 但好在,楚繁暂时是放过他了。 简之也在这期间参加了一场语言考试,随即又投奔到另外一种语言里去了。 叶紫耀看着这个勤奋好学的人简直都有点自惭形秽——毕竟他是打算明年到美国去的,因此只学英语这一科就好了。 于是好奇宝宝叶紫耀就问:「简老师,你学这么多语言做什么?」 简之头也没抬的回了句鸟语——叶紫耀只敢肯定那绝对不是中英日韩中的任何一种,只好虚心请教道:「你刚说啥?」 「我骂你是个龟孙呢,你听得懂么?」 于是叶紫耀果断的闭了嘴,并且再没跟简之说过一句话。 简之乐的清闲。 尽管简之和叶紫耀在同居的第一天面对吃饭问题是大眼瞪小眼——谁都不会做,于是俩人愉快的决定叫外卖。 并且谁都没有为此忏悔的意思,完全没有一个明年就要出国和一个打算近几年就要出国的人该拥有的自理能力的自觉。 因为叶紫耀是单独住在单人公寓里,门口除了他老妈不放心他安全给他安置的保安外——除了查岗简之是否每日按时来教课,就是变相监控着叶紫耀。 因此,叶紫耀把家里原先的佣人和保姆给给赶走了,理由是:「在房间外监视我就行了,难不成我在房里看个a片还要被他们告诉我老妈?」 理所当然的叶紫耀就和简之吃了半个月的外卖。 没有交谈的日子持续了大概有一个周,然后那天下午,叶紫耀突然闯进了简之的房间,搞得简之强忍着怒气还是勉力维持着表情柔和:「你就不能先敲门么?」 其实简之真的很讨厌别人闯入他的领地——因为他待得地方和他的外表绝对成反比。 叶紫耀吃惊的看了这一个周没见就乱的翻天覆地的空间,收拾好了表情才开口道:「你喝什么酒?」 「啊?」 「今天过年啊老师,你学的忘记时间了啊?你是这个地球上的人么?」 简之愣了愣,心下突然就凹陷了进去一块,他莫名想给程智斐打电话——说什么都行,他突然想说说话…… 有点不可置信,还是反问出了口:「你不回你家过年?呆在自己家?」 和我一起过年? 这句话简之没问出口。 叶紫耀一脸「你二百五吧」的神情:「老师,我爸妈是干嘛的?」 「你爸是着名小提琴家,你妈是出名的舞者,怎么了?」 「就是过年他们演出更是多的脚不沾地啊!我都一个人过了好多个年了。」 简之脸色瞬间正常了,然后莫名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虽然他知道叶紫耀这种粗线条生物根本用不着谁去可怜他。 简之忽然就想起以前的事来,以往不是自己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过,就是呆在宾馆里。毕竟程智斐是家教极其严厉的,回自己家陪伴亲人也是天经地义的,这些,简之不能挽留,还必须怒吼着让他趁早滚蛋省着碍手碍脚的,内心却特别想说一句,程智斐,你留下来陪我一次好不好? 可是说了就不是他简之了,后来弄了条狗回来,简之心说自己终于也算有个伴儿能陪着过一次了……却也是在同年,就远走他乡了,实在是被逼的受不了了。 最有意思的算是去年了,刚外出求职,自己在一所小破宾馆房间里,也没开灯,就看外面天上烟花起了聚,聚了亮,亮了散的,彼此往复着,然后莫名寂静了,在那段突然失聪一般的寂静里,简之忽然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睡着了,直到眼睁睁看着窗外亮起了一丁点白光来,极轻浅,但确实是撕裂了黑夜的口子。 简之就在这一刹那离开房间走了出去。 他心想,这个年,好歹算是熬过了。 在宾馆外面那条小街上他站了会,随后蹲下身子捡了些红艳金灿灿的鞭炮纸碎在手心里,心说好歹也图个好彩头,保佑我……保佑我…… 便说不下去了,保佑我什么呢? 没有家人可以祈求健康平安,没有爱人可以祈求长相厮守,唯独一个知己,也是能蹦能跳活的好好的。 然后简之笑了笑,说那就保佑兔子长命百岁吧。 接着便把手中的纸碎扬尽了,这年的头一天,风都格外柔似的,这些纸碎竟以一种极其极缓慢的姿态飘落下来,时不时还掺杂着一两片雪花。 简之又伸手在半空中抓了一把,摊开手掌,一片喜庆的红便安静的停留在掌心。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推门而入的时候那大门发出了年久失修的「吱嘎」一声,吵醒了正裹着厚厚军大衣睡在大厅沙发上守夜的小姑娘,那姑娘睡眼惺忪的看着简之:「小哥,退房么?」 简之笑着摆了摆手,转身打算上楼,刚迈了几阶,又停下来,转回身,那姑娘正疑惑地看着他。 他笑着冲她挥了挥手中的鞭炮纸屑:「姑娘,新年快乐,财源滚滚啊。」 那姑娘呆了几秒,随即也回了句吉祥话,这便算过了这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