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情
我陷在车座里。 秦春开车总是很匀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平稳得仿佛静止,让我昏昏欲睡。 在临睡前遽尔惊醒,得去趟药店。 秦春听到吩咐,多嘴道:“小姐需要什么?车里有备用的碘酒、棉签——” “紧急避孕药。” 他愣后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被什么扎了似的坐立难安,即使脸色未变,耳廓也染上红晕。 “再顺便买点套吧。”我幸灾乐祸地讪笑。 果然还是逗这种男人有意思。 相比唐栎舟——看着心如止水一副禁欲样,可干的每件事都超乎寻常,招架不住。 药店显眼的绿色灯牌倒映在玻璃,车平妥刹住,秦春先一步下车:“我替小姐去。” 我点点头,透过车窗望向店内。 店员是个小姑娘,见到秦春眼睛一亮,热情招呼,随即又黯淡,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打量他。 失恋就在一瞬间。 秦春像个机器人,失去尴尬感知力,全程不露神色,郑亦桀都比他栩栩如生,至少会生气。 最后店员嘱咐了什么,见他迟滞点头,耳尖rou眼可见更渗血色。 “不知道小姐要什么样的,我就把每种牌子都买了。”秦春打开后排车门,双手呈递。 袋子里大大小小的避孕药有十几盒。 “你还真贴心啊。” 他没听出反话,只是无措挠头:“应该的。” 秦春拧开矿泉水,双手递过:“刚刚店员说,这个吃了很伤身体,不能常吃。” 我吞下药片,低头凝视秦春的胯下,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然有些鼓囊。 这里不像他本人,很解风情。 我故作媚眼如丝,对他勾勾手指,轻拍着身下座椅:“过来。” 秦春懵懂地抬眼,乖乖进来,关上了车门。 路边的喧嚣一下被挡在外面,果然是豪车,隔音效果上上乘。 撑起胳膊立在两人中间,另一只手掌紧贴着他的胸口,伸出食指,在宽松的衣衫上游走着,沿着凹凸起伏的肌rou线条一路向下,裤子布料越来越紧。 秦春无助地闭上眼。 我玩味轻笑,覆上裤裆的炙热,他耳朵似是滴血,可脸上却一点反应没有。 抬头只能亲在他下巴上,隐隐约约的一些胡茬更凸显他俊朗轮廓。 秦春之前应该是特种兵,这样了也能坐怀不乱。 蓦地回想,他是真的当过,退役后遇上郑壬齐这个钱多事少的主,一待好几年,平时跟着老头遛弯儿也不废力气,可他较劲似的,私下锻炼比谁都卖力,一身腱子rou不减反增。 “不喜欢?” 秦春没回答,我当他默认,瞬间失去兴趣,强扭的瓜虽甜,但不想显得自己一厢情愿。 “回家。”我拿开硕物上的手,眼神却未暌别。 郑亦桀许是那次zuoai尝到甜头,连着几日都往我房间跑,我让秦春替我回绝。 “你敢堵我?”郑亦桀斜眼,充满不屑。 “奉命行事。” “让他进来吧。” 我浴后换上吊带睡裙,手臂和小腿都裸露在外,骨rou亭匀,未施粉黛,一身素净反倒娇纯。 郑亦桀看到我这身,果然掠过嗜欲神色,又强行压下。 是不是憋坏了,才导致这人阴晴不定。 我边想边走近他,人高马大的身形竟是被纤细女子堵在门口。 踮起脚作势亲吻,郑亦桀反而躲开我的唇。 “干嘛。”我怏怏不悦,这群男的疯了,一个个玩什么欲情故纵。 “我不是来做这个的。”他不敢看我,偏过头。 “好。”我很痛快地离身,低头看他手里拿着一沓文件:“这什么?” 郑亦桀走进房内,斜睨桌上,满满当当,因为刚使用过还零散打开着几罐面霜,他只好在手里摊开:“父亲说了,之后公司事务也要经你手。” “不懂。” “我教你。”他郑重其事,“你不是一直都想继承N社吗?” 是吗? 说罢他拉过椅子,给我讲解起上个季度的财报,一堆不认识的英文单词灌入眼睛,被抵挡在大脑外。 郑亦桀工作起来利索干脆,配着西装革履仿佛有了皮肤加成,向外散发着俊雅贵公子的风韵。 我不断瞟向他张合淡唇,用视线将他全身从上到下游走一遍。 郑亦桀蹙眉,估计也是第一次被人用眼神强jian,他松了松领带。 “我脸上有字吗?”他愤然,脸色却无半分恼怒。 我憋住笑:“你这样好像老师呀哥哥。” 郑亦桀年轻有为,也确实受邀去过大学做讲师,不过只是临时的,公司忙,郑壬齐心安理得潇洒养老,所有担子都丢给这个可怜儿子。 从小未养一日,长大了却能兜底,实在孝,养子当如亦桀兄。 “如果老师戴上眼镜给我讲课,我应该会好好听。”本是瘫在沙发上的我忽地正座,像个小学生一样闪着双眼,乖巧地在身前折迭手臂。 郑亦桀真就从兜里揣出副眼镜,他度数不深,偶尔才戴。 “这样?”峻拔鼻梁架起无框镜片,人模人样,倜傥不群。 果然是衣冠禽兽,光这样看谁能想象,他cao亲meimei那么狠。 “对。” 他见我眉花眼开,便正色继续:“资产负债这栏……” “老师,这个是什么啊。”我指着数字末尾,掩嘴笑道。 几百万流水账的最后两位,赫然写着69。 郑亦桀隐隐不悦:“你不是要好好听?” “是啊。”我嘟唇十分委屈地望着他,“有问题还不能问吗,老师?” “你这问的什么——”郑亦桀牙齿打颤,张口结舌。 我拿走他腿上厚厚文件,换成自己趴着,这个动作让他脸色微红,眼里闪过一股无法遏制的yuhuo。 我好几天没做,这瞬间的情欲在心底迸发,扭头用上目线凝视他。 “既然学生不听话,是不是可以惩罚她呢老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