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后带着空间去流放 第75节
“对!对!老子做的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所以不要怕,秦宝生,你不要怕!不要怕……” 所有的自我安慰,所有的心理建设,在他见到开进军屯的先锋军队伍后,在见到先锋军押解的那两名头上蒙着头套的人犯后……秦宝生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顷刻土崩瓦解。 “不,不可能!” 没可能的呀?他们竟然真的把那该死的屠夫,还有那日带队前来自己的军屯截杀的黑衣首领给活捉了回来? 不!不会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秦宝生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绝对没可能。 可他的脑子里却又忍不住一遍遍的去想,眼睛一遍遍的朝着先锋军押解的人犯去看。 越看越像,越看越是! 虽然那两个蠢东西脑袋被套着黑头套,自己并不能看清楚他们的面孔。 可他们身上的衣裳,还有那自己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形,无一不在告诉自己,他们就是自己曾经接触过多次,也曾经亲眼在暗中观察见到过的那个人! 不!这个结果简直糟糕透了! 比这几日自己闷在屋子里,设想的千万种结果都要糟糕! “怎么办?怎么办?”,秦宝生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双重打击下,生生止住自己再要前进的步伐,口中不断焦躁的呢喃着。 他忍不住就想。 那该死的屠夫会不会已经交代出了自己? 这群该死的高狗先前一直没动手,暗中来调查的时候,会不会也顺便也调查了自己? 还有还有,眼下他们人都被抓了,会不会狗急跳墙之下,手里没有证据都要拉自己下水一起死? 会不会…… 秦宝生越想越害怕,整个人再次陷入癫狂。 不,不可以!自己一定不能落到那样被动的境地!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大靖对待叛徒内应,还是造成了将士袍泽伤亡的内应,那下场…… 不!他一定不能任由事态再恶化下去,他要想办法,“对,想办法!” 深深看了眼喜气洋洋的先锋军,再看了眼那跟乳燕一般投入亲人怀抱的小贱人,再看看那两个头套着黑头套的蠢货……慢慢后退,慢慢后退的秦宝生,心里涌起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先锋军是路过他们军屯,送某人归来顺便歇脚的,看他们眼下安营扎寨的样子,今日必是不会再拔营离开了,要走最快也是明早的事情。 要是这样,自己若是趁着今晚顺利的把事情解决掉的话……对!只要没有人证,便是先锋军的人回去了,便是小贱人知道了什么站出来指证自己,他们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么? 秦宝生只觉自己豁然开朗,他抬头望向天空,唇畔慢慢的,慢慢的,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笑容…… 寂静的夜里,河田军今晚有些热闹,军屯内外,前路后山的入口,野地里均有先锋军的人在驻扎外,便是屯子内,先锋军也分出队伍不停巡逻,为的就是看守被关押在军屯内,关押在秦宝生家院子后头库房大院里的两个高狗。 这真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机会啊! 身为屯长,掌管军屯一切事物,而人犯关押的还跟自己如此近便不说,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是,为了偷摸以公肥私,偷摸倒卖军屯的粮食,多年以前自己就在库房下挖出了一条秘密隧道,隧道的一头就直通后山! 哈哈哈,这叫什么?这就叫瞌睡有人送枕头,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哈哈,这不是老天送给自己的机会是什么? 至于怎么动手?嗯,他得好好想想,好好琢磨琢磨。 是偷偷摸摸的假装去给人犯送饭,然后给饭菜下毒,药死那两狗日的吗? 不,不能杀人! 秦宝生摇头。 眼下杀人其实是最次的办法,毕竟杀了人自己还得费力巴拉的,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处理尸体,那样更加麻烦,也增添了暴露的危险。 而且一旦人死了,那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大家,他们河田军屯里有敌人的内应?或者是眼线? 再不然,哪怕就是抛开军纪军令不说,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说是有那失了男人,为此不甘心,不醒事的妇人,暗中记恨这俩高狗,为了给亲人报仇,所以毒杀了高狗也说得过去,却也经不住先锋军一定会像疯狗一样排查到底。 一旦被先锋军咬上,自己哪怕安排的再好,也难免不会被发现蛛丝马迹,这个时候多做多错,所以,这个险自己不能冒。 既然不能一了百了的干脆杀了了事,那就……嗯,放他们走? 对对对,放他们走! 只有放他们走,自己再扫尾布置成他们自己逃离的假象,扫去一切关于自己的尾巴,这样自己才是最安全,也是最保险的办法。 到时候先锋军的疯狗肯定会第一时间去追捕逃犯,定想不起先查看他河田军屯,那样自己才有脱身的机会。 对,就这么办! 这么一想,秦宝生果断把手里掏出来的□□给塞回了耗子洞,才要捡起边上的砖块给塞回去,想了想,他又鬼使神差的停下动作,蓦地伸手,把耗子洞里的那一大包□□给扒拉了出来,一把塞进了怀里。 给耗子洞堵上砖块,迅速把上头的东西恢复原样,秦宝生脑子疯狂运转,急切的思考起来自己该如何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偷偷放走那俩蠢东西。 作者有话说: 在路上,预发的。 第66章 暗夜中, 位于屯子内的仓房大院跟外头严密防守的军屯不一样,这里寂静无声,待到下半夜的时候, 此处除了偶尔能听到大院外先锋军巡逻队经过的动静外,院内更是静的让人发毛。 约莫是丑时末左右,正是夜里人睡的正香的时候, 忽的, 寂静的仓房大院内,一排太平缸中,其中有一只缸子下传来动静。 硕大缸子的一侧石板被人猛地从内推开,即刻惊走了夜里鸣叫的欢快的蝈蝈。 可怜的蝈蝈,一回头, 正要去看看是什么东西袭扰了自己的地盘呢, 便见太平缸一侧, 蓦地探出个妖怪来! 可不是妖怪么。 为了掩藏好自己的身份以防万一被发现, 秦宝生行动前顺出自家装豆粮的麻布口袋,拿着剪子在口袋上开了两个洞,一把就套在了脑袋上,这会子又突然从密道口钻出, 可不是妖怪么! 秦宝生先是小心翼翼的探头左右四顾, 确定这仓房大院安全, 他才蹑手蹑脚的从密道里完全爬了出来。 仓房围墙外时不时的就会经过巡逻队,为了一切顺利, 他加紧时间行动。 自己的地盘秦宝生特别熟悉, 可以说哪怕是他闭着眼, 都能分得清楚这里的一切。 已经装着几仓粮食的仓房不可能关人, 那两个倒霉蛋要么关在空着的仓房, 要么就关在仓房边上放杂物的小间。 思考片刻秦宝生没有犹豫,率先摸黑朝着小杂物间摸了过去。 果不其然,他的猜测是对的,他才走到杂物间门口,透过杂物间那木楞格子窗,秦宝生一眼就看到了里头两只跟死狗样,头戴罩子,双手被反钳在身后绑着的可恶家伙。 而此刻的杂物间门上,明晃晃的还挂着一把锁头,看样子还是从边上仓房上顺手取下来用的锁头。 在河田军屯,他秦宝生就是这里的天,所有仓房的钥匙自己都有,可惜此刻他却不能用,毕竟一旦开锁放人,这不是明晃晃的证据么。 不过好在,哼,区区锁头而已,他有的是办法。 伸手摸了摸紧锁的锁头,秦宝生大手果断略过锁头,摸上了挂锁头的合叶上。 破口袋下的唇角勾起,秦宝生手上动作不停,淅淅索索的也不知他在哪里摸索一番,刚才还严丝合缝的合叶,镶嵌在门框上的那一头居然神奇般的松懈开,让秦宝生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屋门。 轻微一声门开的动静,让屋子里俩躺在墙角如死狗样的人犯蓦地一震,他们人却不动,只竖着耳朵倾听动静…… 今天晚上很暗很暗,近些日子来都高高挂的月亮,今夜也不见了踪影。 小心开门的秦宝生并未发现屋中二人的异样,待到门彻底打开了,瞬间缩回门外阴影处躲藏的秦宝生暗中观察了半天,竟见不到门内二人有任何动静,秦宝生急了,心里忍不住暴躁。 妈的,走啊,走啊!这俩傻蛋不会是被关傻了吧? 明明门都给他们打开了,他们怎么还不知道跑路呢? 等半晌没等来门内人动作,秦宝生忍不住又想,莫不是刚才自己的动静太小,里头那狗日的睡死了没听到,所以才没逃跑的? 这么一想,秦宝生暗骂晦气,终是抬脚从躲藏的角落钻出来,伸手拉上木门,确认了下此刻仓房院外没有动静,巡逻的先锋军此刻也不在外头经过,他这才大着胆子拨弄门上的合叶弄出了动静。 结果……里头俩个蠢蛋依旧没动。 秦宝生恨的咬牙,心里骂骂咧咧的,却也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不得已,他拨弄合叶的手放下,转而拿上门板,狠狠心,既轻又重的一拉一合,再一拉一合。 寂静的夜里,木门接连发出轻微吱呀两声牙酸声音有些刺耳,让秦宝生再不敢大着胆子来第三遍。 扶稳木门,秦宝生手心都紧张的冒汗。 自己搞出来的动静这般大,屋子里俩个倒霉货应该是听到了,马上就能有反应了吧? 结果…… 我艹的!这俩东西不会是被先锋军那群牲口给打晕了吧? 秦宝生心里暗骂,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人显得急躁起来,在门外来回踱步,还是暗夜中传来一声鸡鸣,瞬间唤回了秦宝生的理智。 不行,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秦宝生咽了咽唾沫,终是大着胆子步入了杂物房,站定两人身前蹲下,试探性的伸出手,慢慢的,慢慢的,探上了二人头套处,想去试一试对方还有没有呼吸。 正想着说,若是这俩真晕了,或者呼吸微弱快死了,自己是干脆改变计划灭口呢?还是把人喊醒呢? 他那渐渐靠近的手都没有触碰到头套,忽的,他的手腕被人猛地抓住。 秦宝生被吓了一大跳,屁股着地。 还是看清楚是俩个傻蛋中的一人,伸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秦宝生先是生气,而后大松一口气。 妈的,既然你丫自己已经挣开了钳制双手自由,你丫的早说呀,害他吓一跳! 不过嘛……话说这俩狗日的没死没晕也没睡着呀!那刚才自己搞出那么多动静,这俩狗日的为嘛不动? 真真可恶,麻痹的狗日的,吓死他了! 回过神的秦宝生定了定心神,忙把自己的胳膊从对方的手上挣脱开来,而后特意转变了音调压低声音。 “想活命的跟我走。” 为了把自己这个暗线搭救者演的更像,秦宝生丢下这句话后转身就走,丝毫没有顾及身后的二人,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身后二人隔着头套面面相觑的暗中交流。 已经走出杂物间的秦宝生见身后毫无动静,踏出门的瞬间,焦急的秦宝生还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走啊,快点,自己人,走!” 当自己人三个字一出,屋内的两人一改刚才的态度,瞬间起身朝着门口走来。 看到二人站起身跟了上来秦宝生满意了,破麻袋头套下的唇角甚至还勾起了满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