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不成距离

    台湾。

    在需要狂撩男女主角的新剧开拍前，週末趁空再回台湾一趟的凤嵬伦，此刻正坐在自家新居一楼客厅，右手抱着一个男婴儿，左手小心翼翼地拿着奶瓶餵奶，画面十分温馨、可爱。

    程尹霏按了密码开门，将鞋子放妥后走进来，眼前看到的就是这一大一小景象。

    「你的小孩？」

    「你想像力真好，可惜不是我们的，他是哥刚抱回来的，我就帮忙照看一下，他去加油，可能等下就要送回去。」

    「这小朋友有点眼熟……」

    看着眼前的奶娃，乖巧地被凤嵬伦抱在怀中，认真地吸吮着奶瓶，尹霏走到嵬伦身边，她轻轻地亲一下小奶娃的脸颊，越看越觉得是不是认识的小孩儿，丝毫没有意识到刚才嵬伦所说的「我们」。

    嵬伦看着尹霏对小孩的亲切与温柔，不禁嘴角扬起，「听说是古菁菁家的。」

    「对，他是菁菁大哥的小孩小宝！怎会在这……你好会餵奶，带过小孩？」尹霏注视着小朋友，看着他的动作，感觉就是带过小孩的人，她好奇地一个问题接一个问着。

    「刚才哥和菁菁一起带小宝出来晒太阳，后来又决定去加个油、买点吃的，我就在家充当一下褓姆。以前在片场时，因为剧情需要，常常会有很多小小童星，餵奶就是那时候学到的，还有换尿片、洗澡什么……的。」嵬伦笑着说，分享工作经验。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不容易。」看着嵬伦餵完后，想说要替小朋友拍嗝，尹霏便伸手过去，想体贴地接过奶瓶去清洗。

    嵬伦将小宝交给尹霏抱着，自己拿着奶瓶去流理台清洗。

    终于抱到小宝的尹霏非常兴奋，这一软软、温热、活生生的生命在她怀中，既喜悦又战战兢兢，「小宝，姨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好棒，都喝完了！等下你姑回来，我会告诉她小宝好棒喔……来，姨帮你拍拍……」

    站在洗手台前清洗奶瓶的凤嵬伦回头望着、听着尹霏与小朋友的对话，心中的暖意直直上升。怎么这么可爱？尹霏，倘若未来能有小朋友……想必你会是一个可爱的妈咪……这头才在想像未来风景，便听到那头的尹霏求救着：「嵬伦……怎么办，小宝吐奶了。」

    听见亲爱的尹霏求救，凤嵬伦立刻放下手边的清洗，他大步一跨，便来到程尹霏身旁，以温柔的大手接过小宝：「不怕，你替我到床头抽屉拿条乾净的毛巾过来，咱到浴室清一下就好。」

    接着，嵬伦将小宝竖直着，随手抽了纸巾，并轻轻地用纸巾先替小宝擦拭嘴巴与鼻子上残留的牛奶、并柔柔地拍拍小宝的后背、让他打嗝。他好声好气地安抚、吟着歌谣，希望让小宝知道，不用害怕、叔叔跟阿姨都在。

    尹霏赶紧到二楼嵬伦的房间，找到了床头的抽屉，打开拿了两条乾净的毛巾后，便快速地再走到浴室，她说：「嵬伦，我拿来了。」她望着眼前正在替小宝脱外衣的嵬伦，问着：「对不起，我是不是害小宝吐奶？」

    「当然不是，稍等一下。」嵬伦莞尔，手中的动作温柔又熟练，他轻轻替小宝脱下外衣、用刚才尹霏拿来的乾净毛巾替小宝仔细清理、擦拭着，整个过程中，小宝一点也没有吵闹，一旁在身后的尹霏深深感受着，因为嵬伦呵护的动作，整个过程，让小宝很舒适，所以小宝一点都不怕，笑瞇瞇地让这个帅叔叔替他弄乾净，瞧，笑得彷彿连冬日都要被小宝所融化了，尹霏凝视着嵬伦的侧脸与肩膀，感动得连眼眶都快泛泪了。

    等到凤嵬伦将小宝打理好，暂放在自己房间的大床哄睡后，才回到浴室，找到正在洗小宝外衣的程尹霏。

    嵬伦正想走进浴室，感受到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尹霏站在洗手台前，边冲洗边自责地说。「对不起，我……」

    「没事，你没有经验，这很正常，别往心里去。」嵬伦停下脚步说。

    「谢谢有你……啊……你衣服沾到，帮你洗一下？」尹霏边冲水边对嵬伦说。

    而看着尹霏的无所适从与装忙碌，嵬伦捨不得，他箭步向前，张开双手，环抱住尹霏的肩膀。

    「啊……」没有意料到会被嵬伦紧抱住的尹霏吓一大跳，一不小心，便打开洗手台的莲蓬头开关，下一刻，莲蓬头洒水下来，将两人淋成落汤鸡。

    「你故意的？」

    「哈哈哈哈……」尹霏转身看着嵬伦全身被淋湿的滑稽样子，突然一扫阴霾，笑开了。

    嵬伦看到尹霏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出声来，但当他再多看她一眼后，便立刻採取举动，一把就把尹霏扛起放在肩上，「得换件衣服。」

    但这举止惹得尹霏大喊：「嵬伦！」

    「现在不能看你，儿童不宜！」嵬伦扛起尹霏走出浴室后，往更衣间去。

    被嵬伦放在衣帽间椅子上的尹霏，有点害羞的挡着胸前，因为今天的她穿着浅色衬衫，被水一淋湿，里头穿的样式，现在应该是一览无遗……她现在很有危机意识，知道要赶紧换下乾的衣服才行，自己根本不敢再往下想……「嵬伦，借我件衣服吧！」

    「等等。」嵬伦深情地给了尹霏一个额头亲吻后，便消失在尹霏的视线里。

    究竟他上哪去？这里不是衣帽间吗？

    没过多久，嵬伦再次出现，而站起身的尹霏，此时将身子躲在嵬伦的衣服后面，不敢与嵬伦四目相对，她眼睛看着地上说：「谢谢。」

    「不客气。」

    嵬伦拿出大浴巾，展开后包在尹霏身上，他将头靠在藏在衣服中间的尹霏额上，将她整个人包围在衣服与他的中间，逼得尹霏不得不直视他，但在下一秒，嵬伦吻住尹霏。

    尹霏感受着嵬伦的深刻、情谊，她知道，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他这样爱护、了解自己的人出现，而自己也不会因为他以外的人心动了。

    尹霏回应着嵬伦，嵬伦一感到尹霏的回应，心中无比喜悦，揽着她的腰，好好感受彼此的美好、期望能就这样，一直一直──

    傍晚。

    送走凤嵬思、古菁菁与小宝后，凤嵬伦下厨，做了几道道地的北京菜，两人好像新婚。

    帮忙切水果的程尹霏，在切、削水果的重复动作上，开始想像起来……如果……自己未来有一个家……如果……自己一生的伴侣是凤嵬伦的话……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十分鐘后，尹霏将水果拿到客厅桌上，她不见嵬伦，只有听到他站在门外，正在讲电话。

    突然，尹霏心底的真实声音响起：程尹霏，你就大方的承认！

    不用怕媒体、更不用畏惧什么狗仔……只要我们自己过得好，让他们没有话题可以加油添醋！

    不够美又如何？身材不够标准又怎样？你不是艺人，结婚是我们两家人的事，跟旁人无关、跟狗仔更无关，只要家人亲友可以支持就好……只要爸妈、长辈、家人们能够开心、祝福就好。

    对，要好好对待凤嵬伦、要好好对待爱他的自己！

    程尹霏，就这么决定！尹霏暗自下定决心，而一旁的嵬伦结束通话后，便进门坐回沙发上阅读剧本。

    嵬伦抬起头，绅士地说：「哥他送古菁菁到家了，等下我送你回家。」

    「好，嵬伦，吃水果。」尹霏递了苹果给嵬伦，嵬伦张开嘴巴，乖巧被餵食。

    「哇，好甜。」嵬伦讚叹着。

    「喔，这个是程mama今天市场买的。」尹霏回应着。

    下一秒，嵬伦又被喂了枣子，他挑眉问：「哇，洒糖？」

    尹霏笑着回，「之前凌香阿姨说你小时候很爱吃枣子，刚好程爸客户昨天送来一箱，程妈就叫我一定要带来给你品尝。」

    「谢谢程爸、程妈，你也吃。」嵬伦长手一伸，也拿了块枣子餵尹霏吃。

    备受长辈关爱的小两口，甜甜蜜蜜地上演餵食秀。

    「尹霏，陪我『上楼』练一下剧本氛围？」嵬伦突然开口。

    「好，我需要看剧本吗？」未听到重点的尹霏问。

    嵬伦再真心不过地道，同时将剧本递给尹霏，让她心安。

    「给你，台词不多，只要按照本能回应我就好，我需要练习感觉。」

    不知道是什么题材？照着念应该行吧……尹霏拿着剧本，十分好奇。

    「好……」带着有些不安与没自信，尹霏道。

    说着说着，嵬伦便将两人手上的水果叉放回盘中，自己靠近尹霏说，「甭担心，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胜任。」

    尹霏虽有点害怕，但因为嵬伦那有自信的眼神与安慰，她吸了口气故作镇定，对嵬伦笑着。

    下一秒，凤嵬伦拉起程尹霏，往二楼书房去。

    而将毕生演艺生涯的专注力与魅力全用上的凤嵬伦，区区素人程尹霏怎会是他的对手？

    二人一走进嵬伦书房后，嵬伦便将尹霏轻推暂靠在房间大墙上，而具有绝对身高优势的凤嵬伦，将相对迷你娇小的程尹霏双手与剧本轻轻地固定在她腰后。

    尹霏愣住，这一瞬间她突然想起，刚才剧本上有写，场景是在主角的书房。

    难怪！他刚才说要上楼，程尹霏你真是笨，不知道就是要到书房吗？

    尹霏慌了，现在的她，两手被凤嵬伦固定在腰后，根本看不了剧本，只好凭刚才看了一眼的印象，将刚才有看到的台词说出，询问嵬伦：「你看什么……？」

    没有想到凤嵬伦竟没有按照剧本念台词，他低下身，注视着她说：「你。」

    一听到他的回应，程尹霏害羞得不敢再问，但不知道该怎么结束现在的曖昧，只希望能快点结束这种曖昧，尹霏只好开口回，「你……在想什么？」

    嵬伦专住地说：「你。」

    「你认真的？」怎么跟我看的剧本不太一样？此刻的尹霏感觉自己挖了一个坑，自己还跳进去。

    「是。」嵬伦回，此刻再认真不过了。

    凤嵬伦将头贴在程尹霏肩膀上，在她小巧迷人的耳珠旁，一字字地吐着话道：「程尹霏，我的初恋是你，最后也是你，你得对我负责，可爱天使，你愿意嫁给我吗？」

    语毕，他才缓缓退开一些距离，但下一步，竟轻轻含住、移开尹霏眼前垂落下来的发丝──而此时此刻，被告白与求婚吓傻的程尹霏，现已变成活化石，一动也不动！

    表白的男主角凤嵬伦，此时正一心一意地，期待着心中女主角程尹霏的回应：「霏？」

    程尹霏奋力推开他后，便衝出书房！「呀！凤嵬伦你……今天太超过了！我……」

    第一次求婚失败！因为效果太撩了，女主角程尹霏被吓跑──

    凤嵬伦低头无奈，唉，你得再加把劲儿！

    那天被撩到不敢再接听凤嵬伦任何讯息的程尹霏，接下来所发生的大事，更让她不敢置信！

    真没想到！

    交往才刚半年的严信与林霖，居然选在情人节也刚好是林霖生日当天闪婚！

    地点特别选在台湾外岛，严家与林家所有亲朋好友近百人，全被邀约到台湾东部的小岛，大家一起度蜜月，欢庆数天。

    严信雨林霖婚礼的前一天。

    刚与姊妹们一起用完晚餐，躺在度假村游泳池畔耍废的准新娘林霖，正慵懒地啜吮着红酒，与好友古菁菁、程尹霏一起品尝美味中。

    「小霏，像凤嵬伦那种男人，单纯帅气又有责任心，你要好好想清楚，如果真的爱他，就赶紧把握时间，把婚礼先办一办，不然要是被别人看上，那该怎么是好？跟你们说，跟爱的人结婚，真的真的无比的幸福！」准新娘林霖喜悦地分享着心得，不用说，绝对是鼓励人家成婚、组织家庭的。

    他才不单纯呢……哪有单纯的人这么会撩人的……

    想起前几天陪凤嵬伦练习剧本的场景，程尹霏心中扬起抗议，她对好友们笑着，但未开口反驳些什么。

    古菁菁拿起桌上的水果放入口中后接着说：「可是林霖，这得让小霏真的想嫁才可以啊！这种事逼不得，得顺其自然。」向来奉行独身主义的古菁菁，此刻与准新娘林霖持的意见，刚好是平行线、两个世界。

    「对了，凤嵬伦怎没来？」林霖换个话题问，「没看到你家帅气迷人的名演员？」

    「因为他正在赶拍最后的工作，明天傍晚才赶得过来，歹势，他有託我带礼物过来，刚好我一进门，就遇到严信了，已经先让新郎收着，你们俩新家应该会派上用场。」尹霏道。

    林霖笑着说：「小霏，谢谢你们，也代我谢谢嵬伦。」

    「好，那我们东西收一收，赶紧休息，明天可是你最重要的婚礼！」尹霏说。

    「谢谢你们，有你们真好。」林霖向两位好友致意，脑中过了一次从大学至今的友谊生活，不论是低潮流泪的时候、或是一起奋斗打拼、开心大笑的时候，还是难过爆哭的时候，此刻的人生大事，善友相伴左右，夫復何求？

    「祝福全天下最美的新娘！」

    「谢谢你们。」

    翌日。

    婚礼现场果真浪漫、甜蜜、动人，看着大学挚友林霖嫁给工作好伙伴严信，程尹霏感觉自己就像丈母娘一般，那样地欢喜、那样地骄傲，尤其是林爸爸将林霖的手牵给严信时的不捨与交代，惹哭现场一票人，连向来走女汉子路线的严晓都频频拭泪，现场没有特别请什么高官贵宾到场，只有至亲的好朋友们一同见证参与，午后便圆满这场殊胜的婚礼。

    结束婚宴后，没有跟着年轻一辈去闹洞房的程尹霏，直接拉起伴娘服裙襬、脱下高跟鞋便直接就往户外走，她来到度假村外草坪，到了游泳池附近，选了一池畔边便坐下来，放下及肩捲发的她，很喜欢台湾东部小岛的寧静感，她遥望远山、蓝天、云朵，想起好朋友、想起父母亲、想起嵬伦与凤家人、她合掌，由衷地感谢上天、因缘，也祝福好友夫妇严信、林霖两人，未来能一起携手，在人生的道路上继续奋力向前。

    衷心地感谢菩萨、感谢上天，感谢所有成就我们的人事物，谢谢。

    正当尹霏还想再继续想下去时，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一看是嵬思大哥的来电，她心中猜想，难不成嵬伦他们到了？

    可是现在才三点多，难不成拍摄工作顺利提早回台吗？应该下午才结束工作，要到应该也是傍晚了才对……

    尹霏用着甜美的声音打招呼。「嵬思大哥，我是尹霏。」

    「尹霏，我是嵬思，我们人已经到岛上了，但因为昨晚嵬伦就有点不适，今早拍完后，他又赶着回台湾，刚才一下飞机，整个人开始发烧，现在在卫生所掛盐水休息中，可能晚一点才能去接你。」

    「不用来接我……对……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嵬思大哥，嵬伦拜託您了。」记下医院名称与相关讯息后，临危不乱的尹霏，脑中开始思考解决方法。

    要去拿衣物、再带水果、削皮刀、还有去买一下粥、维他命c……还有……要跟林霖说一下……

    嵬思感到很抱歉，竟在这大喜之日，「好，我会的，对不住，尹霏……」

    「没事，等下见。」

    尹霏掛掉嵬思的电话后，再叫了一台计程车，准备待会儿啟程，要直接去卫生所找凤嵬伦，语毕后，提起裙摆便往房间衝去打包行李。

    前往卫生所的路上，坐在计程车上的程尹霏想了想，改打给古菁菁，因她怕新娘林霖正在接待宾客无暇接电话。

    「菁菁，因为凤嵬伦突然不太舒服，我先去医院看他，请帮我跟林霖、严信说一下，我行李都带走了，桌上的水果我也拿走了，对……谢谢，好，那先这样，拜拜。」

    约莫过了十来分鐘，程尹霏到达卫生所，下车后，她到柜台请问护理师后，便匆匆上楼赶去该属的病房探望凤嵬伦。

    老天爷，请保祐嵬伦，让他恢復健康、平平安安，顺利度过。

    一到病房，程尹霏轻轻地拉开门廉，映入眼中的，正是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凤嵬伦，尹霏当下的心情难以言諭，既有掛心紧张、还有不捨难过……

    此时没有见到凤嵬思，仅见床头柜的水杯还在冒烟，猜想应该离开不久，可能去洗手间或是去买东西了。

    接着，程尹霏放下行李，轻轻地蹲在嵬伦旁，她望着眼前乖巧苍白的嵬伦，尹霏靠近他，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头、脸庞，想感受他的温度与不适。

    凤嵬伦突然唤：「可爱天使……尹霏……你来了……抱歉我……」

    「没事，我在这，你想喝水吗？」

    因为病房没有其他椅子，程尹霏先半蹲在病床旁、但她尽可能地靠在嵬伦身旁。

    乖巧的病嵬伦张开眼道，「好……你坐我边上。」

    程尹霏听后点点头，她细心的配合着坐起身子的凤嵬伦，将水杯递到他面前，让他喝些水，「小心有点烫，是温热的开水。你想要吃点粥吗？刚刚煮好的。」尹霏又问，看着他似乎有点食慾的样子。

    接过尹霏带来的热粥，凤嵬伦彷彿变回当年5岁可爱的小男孩，他捧着粥，撒娇地说：「可以餵我吗？」

    尹霏无奈地接过汤匙，乖巧地餵食嵬伦，「你……才几天不见，就把自己搞成这样……说！你是不是又都没有吃饭？」

    嵬伦吃着粥、似乎话也被吃掉了……

    「因为想……想早点……」看到你……

    「真是的，不可以老是这样！」尹霏想动手打他，但基于他是病人，只好放下。

    装可爱的嵬伦张着大眼睛，活灵活现地提醒尹霏不可以兇他。「我生病了……」

    「你也知道你生病！真是小朋友一个！让人掛心，真是的。」尹霏故意生气，她目前不知道该怎么办好，看见他这样，自己好心疼。「慢点吃，小心烫！」

    吃着吃着，似乎病都好一大半，凤嵬伦看着眼前的佳人，微笑地说：「你好美。」

    程尹霏因为担心凤嵬伦，连伴娘服没有换，随意套上布鞋就衝过来了，她及肩的捲发因行程奔忙后更为浪漫、轻盈，再加上裸肩的礼服设计，将尹霏姣好的身材显露无遗、散发无限魅力中。

    凤嵬伦随手拿起一旁的毛毯，披在佳人的肩上，深怕她也着凉，「二月天还是冷的，披着好。」

    「都不知道是谁害我连衣服都没得换就赶来……」尹霏边念着边乖巧地让嵬伦替自己披上。

    「别生气咩，我好多了，让你担心，对不起。」嵬伦趁势抱住尹霏的腰，靠在她的肩上，有种宣示主权的意思。

    尹霏任嵬伦紧抱，自己也回抱他的手说：「别再让我担心了……」

    「好。」嵬伦说。

    「等你好了，再去恭喜林霖他们。」

    「好，霏……」嵬伦接话。

    「嗯？」尹霏问。

    「答应我，跟我结婚。」嵬伦趁胜追击问。

    「等你好了，我就回家跟程爸、程妈报告，你先好好养病。」尹霏一点也没有犹豫地回道。

    透过今天，程尹霏终于认清凤嵬伦在自己心中有多重了，她的想法改变了，她知道，自己想跟凤嵬伦一起携手过人生其他的日子。

    和他在一起的自己，更为成熟、更为自信，也更美好，凤嵬伦是她的另一半、更是与她携手共度人生的伙伴！

    突然，病房门被开啟，原来是凤嵬思提了一袋物品和抓了两把椅子，他走进房，「哎呀，我就说嘛……怎会有咱伦少的声音，原来是亲爱的尹霏来了，果然就不一样，立刻生龙火虎，根本不用吃药打针了，有女朋友就够了。」

    「嵬伦，放开我，嵬思大哥来了……」尹霏想站起身子却不行，她想远离这样亲暱的场面。「我该下床了。」

    「现在我是病人，我需要你。」凤嵬伦才不管自己亲爱的堂兄！此时此刻，他心中只有刚刚尹霏答应自己的话，尹霏愿意了……愿意了──

    「我相信我亲爱的堂哥，不会作出拆散人家小夫妻的行为的。」

    走进来的凤嵬思听到重点！「什么？夫妻？」

    程尹霏大叫：「凤嵬伦！」

    「她刚刚答应说要嫁给我了。」凤嵬伦一副要大声宣告全世界的样子。

    「只是先跟我爸妈说。」尹霏又补话。

    「哥，尹霏终于答应我了……」嵬伦雀跃着，根本不像个刚才晕厥打点滴的人。

    「恭喜啊，我的准弟妹，小的先告退、先告退，有事叫我。」

    嵬思可识相的咧，加上这好消息，一定要快快报回北京给家里那一票长辈们才行。

    应该先跟谁说？啊！先跟雷说，雷就会跟老妈、爷爷他们报告了！对对对……

    尹霏看着退出房门的嵬思，扯着喉咙喊着：「嵬思大哥你不要走……」现在的尹霏，被嵬伦整个人抱住，躺在他身旁，她一动也不能动。

    她根本忘了，就算凤嵬伦人不舒服正在生病，但是手脚可是没有问题的，高大的他要抱住程尹霏，根本易如反掌。

    「老婆……我不舒服……你要去哪？」嵬伦道。

    「嵬伦……」受不了撒娇又高大的病嵬伦，天啊！尹霏快要不能呼吸了，小小的病床根本容纳不下两个成人，因此，嵬伦抱尹霏抱得可紧，深怕未来亲亲老婆有什么个万一，要是掉到床底下可怎么办？我会心疼的。

    凤嵬伦环抱住程尹霏，连脚都派上用场。「老婆……」

    「凤嵬伦！」尹霏难以抗拒，她看着头上的嵬伦，再望望紧抱自己的大手、大脚，深感无奈。

    「你耍不掉我了，从你帮了5岁的我开始，不论时间、地点有多远，都不是问题，我都会记得的！尹霏，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让我成为你人生的另一半！」凤嵬伦讲出心底的话，这些话，他放在心底很久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可能是当年她救他的时候，也可能是跟着他在台湾忙节目的时候，更有可能是在北京一起打拼的时候，或是与她、和程爸程妈过年的时候……总之，凤嵬伦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希望程尹霏，可以成为自己的另一半；而自己，也可以成为她的另一半，人生一起走下去。

    语毕，凤嵬伦将吻落在程尹霏的额头上。「谢谢有你……」

    听完告白后的程尹霏感到好笑又无奈，她道：「我也是，我爱你，我的男神！」

    未来，我们还要并着肩，一起迎接更多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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