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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心尖上的人

    隔天,各大媒体头版乱成一套,全部都是红遍亚洲、进军欧美影坛的中国名演员allen的緋闻。报章杂志出版都是那一天晚上,凤嵬伦拉着程尹霏在上海人行道上,被影迷追着奔跑的照片,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什么金屋藏娇、什么利用公务谈恋爱,乱七八糟的,什么揣测都有,甚至还有人开始要rou搜到底那被大明星抓着手奔跑的女子是谁?不对,可能马上就会被查到……就算没有查到,也会随便找一个代罪羔羊的。

    原本只是一间外媒刊登凤嵬伦的新恋情,但不知怎地,被有心人士cao作,各大媒体逮着这难能可贵的机会,大肆胡说八道。

    真可怕啊,无冕王的社会责任,不可取代,也必须公正客观,不然因果循环,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

    三好活动公司休息区,公司所有人三五成群端着咖啡、好有兴致谈论八卦中。

    同事a说:「八卦媒体大作文章,说凤嵬伦有女人了……真的假的?」

    「现在八卦媒体都胡乱拍、乱接文章,这你们也信?」同事l回。

    「可是看起来不假耶?」同事b与c煞有其事的问。

    同事l回:「现在都马是用真照片胡说八道啊!你看,晚上这么黑,确定就是他吗?」

    「是这样吗?但他上面的脸很清楚呢,是后面那个女生的脸被帽子盖住。」同事a说。

    「奇怪呢,人家大明星也要谈恋爱啊,不然哪有经验拍偶像剧给我们看啦!」同事l很淡定的说。

    「ㄟ,这样说也对喔!」大家一起点点头。

    「无聊的新闻少看,现在是民主国家,哪有什么不可以,人家又没有违反法律、也没有侵犯人权,为何不能手牵手?」同事l说。

    「连同性都可以结婚了,人家好好谈个异性恋,我们似乎也太小题大作了!」同事c突然想起台湾目前的开放。

    「啊呀,搞不好会增加收视率喔,我们还是好好工作!」同事b也同意。

    同事a覆议道:「对喔,allen可是要在我们这三个月呢!才刚过第一个月而已,这是好事!」

    「今天各大入口网站,凤嵬伦又上第一名了,大陆媒体也都上热搜了,这对我们公司宣传可是大好。」同事c很实在地说。

    在角落的同事l开口问:「那这样他会不会提早结束合作?这样大家?」

    「呸呸呸,盐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我还等着他签名拍照呢!」同事a、b、c各自激动地说。

    看你们还八卦!受不了!同事l,其实就是林霖,她总在关键句询问、点醒大家。

    突然,三好公司的老闆严晓出现并大吼,要所有同仁好好回去工作岗位。

    「大家快回去工作啦!咦?小霏,你今天不用陪allen?」当她转身回头,一看见程尹霏走进来后,连忙亲切问候。

    一回到公司准备要上工的尹霏,一进门就听到老闆与同事们的对谈。

    「严董好,今天凤先生他们休假,我想说进公司处理文件。」

    「很好很好,那我开会去啦,您们好好聊。」严晓仍不改大方的作风,问候完便走回办公室去了。

    一直在现场的林霖,与程尹霏目送老闆后,才开始安心谈话。

    「身体好些了?」林霖问着好友。

    「谢谢,好多了。」尹霏看着多日不见的好友,脸上不禁扬起笑容。

    「对了,怎没有看到严信跟菁菁?」

    林霖比比古菁菁的位子:「菁菁在茶水间,严信刚听到allen的新闻后,他就外出去了,还用衝的,不知道他怎么了?我真觉得他有点不太一样?」

    「这样啊,他最近怎么不太一样?」两人边说着话,边走向走廊上的茶水间去。

    「尹霏?」正冲着咖啡的古菁菁听到好友林霖与程尹霏谈话的声音,欣喜地就暂停手上工作,用笑容欢迎好友。

    尹霏拥抱好友后说,「菁菁,好久不见。哇,好香!你在冲谁的咖啡?」

    正在冲咖啡的古菁菁说:「严信的。」

    她往两人身后望,「咦?他人呢?没跟你们一起?」

    「我刚有看到他,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林霖说。

    菁菁皱皱眉后,立马摇摇头,接着开口问尹霏:「算了,我们自己喝,小霏,喝吗?」

    「你冲的我一定要喝。」尹霏超级捧场地回。

    尹霏接着问:「严信最近不太对劲,你们这两天相处,有发现什么吗?林霖?」

    「有发现什么吗?」林霖没有回答,反问二人。

    菁菁回想一下,「是啊,他最近话变少了,也不常在公司。常常好像忙很晚,不知道是不是有案子在谈,毕竟是小老闆。」

    「尹霏你呢?」

    「我是都没有跟他接触,只是我出国前他就有一点怪怪,所以还真不知道他怎了。」程尹霏理理发丝,边想边讲。难不成跟林霖上次跟我说的有相关?告白了?

    「林霖,还是你已经跟他……?」尹霏看着好友,眼神真挚地示意着……你们?

    林霖知道好友的示意,她耸耸肩道:「还没。我什么都还没有说……」

    「那就真不知道他怎了,等等留个讯息给他。」尹霏结论道。

    「好,先回办公室,对了,跟你们说……」菁菁收拾好环境后,捧着两杯咖啡,与好友一起回到办公室。

    郊区半山腰,顶级私人vlla,凤嵬思穿着浴袍,边打电话,边滑着手上的平板电脑。本来今天是凤嵬伦来台三个月行程中,第一次可以好好休假的时间,但没想到因为爆发緋闻的事,所以从昨晚到今早,特助凤嵬思处理了一整晚,到刚才才沐浴抖擞精神一下。而男主角凤嵬伦也没怎么睡,一起担心着。

    嵬伦也回房换上乾爽、阳光的t恤装扮,从楼上下了楼,听着自己堂兄打没停的电话。

    「紧急处理完成了吗?事情都过快一週了,才被爆出来,一定是人为因素……嗯嗯,知道了,好的,那后续麻烦了。」

    「哈囉,动用到国家我不管,随随便便就乱刊登,这一定是针对我们凤家来的,小雷,跑一趟赵书记那边,一定要查得水落石出,不然我怎跟所有allen的粉丝交代,怎么跟尹霏交代,对,你伦哥下来了,我掛了,谢啦!」

    「哥,你还好吗?去睡一下吧!」凤嵬伦走到一楼,体贴问嵬思。

    「我真是不了解,怎么现在八卦媒体这样不负责任,明明都快过了一週,这种旧闻也要拿出来炒,因为你太红吗?还是特别要针对我们凤家?不对,这一定是针对我们凤家!是北京那些眼红的吗?还是在海外的那一批?嗯嗯……究竟会是谁?目的为何?」嵬思拼命想有可能的对象,但是仍没有个定案。

    「处理到哪了?」嵬伦走到客厅,坐了下来。

    嵬思换了位子,挨在嵬伦一旁坐,他回道:「从昨晚我持续打,终于到刚才那通圆满,不论是网路、媒体、公安、还是政府赵书记、傅委员那边,甚至是各地的粉丝团,我都已经打过招呼、处理过了,现在就等后续发酵了。听说一开始只是爆出你可能有新恋情,但是没有想到瞬间各大媒体都等着要报你,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但我还没有猜到究竟谁是幕后主使?」嵬思报告道。

    嵬伦点点头,拍拍兄弟的肩后又问:「爷爷那边呢?」

    「我请小雷压一下新闻,你觉得呢?」嵬思问。

    「也好,别让老人家知道,他已经很不喜欢我俩做这事了。要是让他知道,别说我,就连哥你,应该都会被抓回家。」

    「是啊,家里那票保安已经确定今晚会抵达。」嵬思继续报告。

    「谢谢,我想说,也让他们去尹霏那好吗?」

    嵬思问:「两位?」

    「行,谢谢哥。」嵬伦展顏道。

    「ok,趁明天电影录製前,今晚载你去吃火锅?」

    「是你想吃吧!老爱吃锅啊你。」

    「我又发现一家新开的。」嘿嘿,越忙越要吃啊,我就不信今晚还有人要拍。

    「任性。」

    「走。」

    「走。」

    緋闻又如何,一样要正常吃饭作息。

    敌动,我不动、敌不动,我就静观其变。

    看你究竟想怎样!

    香港郊区,一栋私人别墅。

    一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士,戴着眼镜,一面料理手中的食材,一面问着身后的年轻人。

    「如何了?」

    「老师,他们已经全面发动,还动到赵老那边。」

    「很好,就是要他们全部上紧发条,这次的考验,凤家的股票及大明星的人气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影响,持续替我观察,我希望可以看到凤家第二代的危机处理,也希望他们赢得漂亮。对了,上次推人的那个小朋友处理得如何?」被尊称为老师的女士,手上动作没有停过,打开烤箱,将刚才出炉的糕点放在料理台上,并熟练地继续完成手上的食材。

    「是,已经对他再教育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年轻人信誓旦旦地道。

    女士听了后,莞尔一笑便不再开口,她开始打包、分装手上的食物。

    约莫几分鐘后,食物被分装成好几份量,她打开柜子,拿出美丽的纸盒,将食材一盒盒装好放入,「雨,替我拿给雷,而这袋给你们,大家吃健康。」

    「老师您的呢?」被唤作雨的年轻人,长得和雷如出一辙,只是神情略有不同。他感激地接过食物,并关心女士等下吃什么。

    「你忘记我靠什么维生?别担心,你快走吧。」女士道。

    「是,我忘记您是国宝级的大厨,谢谢老师,我会赶紧送去台湾。」送给老师最掛念的人。

    「想吃再来。」女士拍拍年轻人,大方地道。

    「记得,不可以说是我。」目送雨离去的身影,女士仍是不免感叹,想念的心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拿出围裙中的一张旧照片,上面有一年轻母子的合影,女性应该是当年的她,笑得很灿烂,手中抱着一个迷人又可爱的小孩子,虽然已过去多年,但可以知道,应该是她的儿子。

    「你想念我吗?嵬伦,我的儿子。」

    当年被迫离开凤家,离开自己才五六岁大的儿子,独自离开大陆,在家人协助下来到香港谋生,二十年后,自己已在美食界有一席之地,也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一点见识也没有的乡下女人,这次的新闻,是新的改变的开始,希望,能早日跟儿子团聚。好想念你,嵬伦。

    你们找得到我吗?我的嵬伦,别怪mama。

    台湾,在南部郊区半山腰,顶级私人vlla。

    夜晚,当凤嵬思与凤嵬伦回到屋内,嵬思便收到一袋物品,他从航空包裹中打开,拿出了一袋食物,嵬伦被香味吸引,「哇,这是我最喜欢吃的北京糕点糖火烧,哥,怎么会有?」

    「我也不晓得,雷刚拿来的。说是刚下飞机,给你吧,我真吃不下。」刚才从火锅店返回的嵬思道。

    「雷呢?」嵬伦张望后问。

    「晚上夜巡去了,嵬伦,我先出去一趟。」嵬思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忙离开。

    那袋食物,好像是香港一位大厨曾经说过她做给小孩吃的家常菜,听说是她小孩最喜欢的,正巧,也是嵬伦爱的,每每都会送来,不对,雷一定知道……那位大厨师叫……凌香……又好像不对,不行,我得赶紧问……或许跟这次的緋闻有什么关係。

    嵬思拿出电话,急忙打给雷,希望找到一些蛛丝马跡。

    「快接快接……」走出大门,凤嵬思打开车门,一屁股就坐下,一隻手急忙啟动私人轿车,一面拿着电话,口中喃喃自语。

    另一头,仍在私人vlla里,独自一人被留下的嵬伦打开食物袋,熟悉的香味,让他不禁想起了一个人,尘封在他心里多年,却也无讯息了多年。

    mama……您在哪?

    依稀记得,当年5岁的他,到台湾参加完那个夏令营后,一回到家,就感觉到大人们的情绪不对劲,看不到mama,而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沉默不说一句话,姥爷他们好像很生气,但是也不知道原因,过去这么多年,自己仍是不清楚当年的情况,因为每每提问,总是感受到姥爷与爸爸的坏情绪,就这样……也过二十年了……

    mama,您在哪?

    儿子好想念您,也想孝顺您,姥爷和爷爷都身体硬朗,爸爸打理公司,儿子现在一切都很好,就只差您回家了。

    凤嵬伦小心地从食物袋中拿出一块糕点,细细地品尝……不知道是哪个思念的人做的糕点,这味道就好像是以前mama最常做给他吃的……嵬伦希望能早一点让母亲认出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他要在演艺圈努力的主因之一,不管爷爷或爸爸和自己下了多少次通牒,自己仍是迟迟不回公司工作,因为,唯有当演员,才能让更多人看到自己,而自己,也才有一丝丝的希望,可以早点让mama能够认出自己。mama,您在哪?

    儿子,都快记不清楚您了……您究竟在哪?

    由于这几天凤嵬伦仍处于放假状态,负责接待的程尹霏决定不续住饭店,回到与好友林霖、古菁菁共同租赁的公寓中,三人一个多月没有相处了,今晚决定煮火锅,好好地慰劳彼此。

    手巧的古菁菁备办餐点,像各式时蔬、绝佳的配料,豆腐、丸子、紫米糕、玉米、麵食、麻糬、甚至是年糕、炸物、泡麵……等,通通都被搬到客厅的桌上,三个好友兼同事,准备大开朵颐,开吃!

    「好好吃,今天的汤头真是香甜,菁菁,你放了什么独门妙方?」程尹霏塞满整口,仍不忘请益。

    「哪里,我没放什么,就是用蔬菜、水果去熬汤,对了,还有爱心。」端起碗,啜饮一口汤汁,很满意味道的古菁菁说,「喜欢就多吃点,好好补一补。」说着,菁菁替尹霏夹起菜来。「你太辛苦了,在外面跑了一个月。」

    「连我这个不重吃的人,都觉得cp值很高,感谢菁菁。」林霖优雅地夹了食物放入口中,满怀欣喜地复议着。

    「让您们辛苦才是,我看白天,公司电话响不停,好在那天凤嵬伦借我那顶帽子,还好有戴着那顶帽子,不然可能现在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一想起白天都是打来要追问凤嵬思身后那个女子的电话,就觉得太可怕。

    「凤嵬伦真是太有先见之明……好里加在……」

    「那篇报导真的奇怪,明明是没有什么事,居然可以被渲染成恋爱或是什么夸张的剧情……」古菁菁不解问。

    向来沉稳的林霖加入讨论:「这一开始看起来是有心人士要让凤嵬伦的消息曝光,但是后续各大媒体的乱捕风捉影,以及添油加醋,就应该非一开始的目的了。」

    「是啊,不可能我这种小小角色也能入他们的眼,一定是针对凤嵬伦来的。但不知道对方最后的意图为何就是了,只希望快点平復……」程尹霏这段期间也没能见到凤嵬伦或是凤嵬思,唯一有的,就是那天嵬伦传来的讯息:「我没事,请注意安全,好好休息,我们过两天见。」而之后就没有任何内部的新消息了。

    嵬伦……你还好吗?我好……想……

    「你们有收到严信的消息吗?」林霖放下筷子问。

    两人摇摇头,无辜地望着林霖。

    「这样啊……」林霖有些失望。你去哪了?臭严信。

    「我那天有传讯给他,但他到现在都还没有读取,可能把我封了……」尹霏道。

    向来乐观正面的菁菁安慰道:「可能严董单独要他去忙什么吧,毕竟他是小老闆,我们不要担心,或许过两天他就回来了。林霖,没事。」

    你究竟去哪?严信。

    「林霖,我晚一点打给他看看,你不要担心。」尹霏看到好友失望的脸色,赶紧提议道。

    林霖打起精神,莞尔一笑:「谢谢你们。」

    「吃饭!」尹霏道。

    两人也道:「好,吃饭。」

    「你们吃看看这个?这是我刚才用……」菁菁拿起汤勺,捞着火锅的食材说。

    深夜,凤嵬伦房间。

    嵬伦盥洗后,头发还湿溼地,一滴一滴,他坐在落地窗前,仰望着头上黑暮色的夜空,手上拿着刚打好的手机讯息,迟迟忧心,在按键上犹豫着,深怕收到讯息的对方不能接受……

    这几天下来都没能好好对你说明,因为担心媒体会跟踪,所以无法亲自跟你说抱歉,尹霏,你能谅解吗?

    上头条、上八卦媒体,对于从事演艺工作的自己,是太过家常便饭的事情,但是,这对于一般人,却是足以惊天动地,有的人甚至因为被霸凌而发生悲剧之事,时有所闻……你,还好吗?很掛心你……尹霏……

    凤嵬伦似乎从未像现在,这么掛忧哪一个人的情绪,就连自己爸爸打来,他也只是淡淡地关心与感谢,mama离开家多年,一开始的不捨与忧伤,演变到现在,已成怀抱着最后的希望了……

    不同于现在,心念着程尹霏,看着前几天尹霏回给自己的讯息:「我很好,您不用掛心,请忙完后与我联系,谢谢嵬伦。」这文字这么样的客气、有礼,自己知道,还没有完全走入她的心里。

    从小到大,似乎这样是头一回,以前不管再怎样离谱的八卦,自己都能够充耳不闻,但是头一次,头一次,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是个名人,连走在路上,都不能安安心心,害得跟着自己一起的人,也得这样躲躲藏藏……对不起,尹霏。但,也谢谢你。

    「明天在三好公司见,对不起,尹霏。」最后嵬伦的千言万语,只化为一句话。

    这头,结束与好友的火锅相聚,洗过碗、盥洗后,才刚踏进房间的程尹霏,便听到手机传来讯息的声音,她滑开萤幕,便看到嵬伦传来的讯息,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但是看到他的留言,内心不知怎地,好暖好暖。

    一点也不用对不起……真的……

    嵬伦你就跟以前我刚认识的小男孩儿一样,一点也没有被这个世界污染,这么的简单、自然,谢谢你,真好。

    她心有所感,也输入回讯:「谢谢您,我没事,不用抱歉,咱明天见喔。」尹霏贴心地回,本来她一打算盥洗后,回房便要打电话去骂严信的,但因为先收到了这样暖心的留言,自己的气全消了。

    她思考了一下,决定留个语音讯息给严信就好。

    「好友,你在哪?林霖、菁菁与我们大家很想念你,思念你的好友尹霏。」这样,严信应该看懂了,快点回我吧……

    再另一头,躲着大家的严信,看到心上人传来的讯息,似乎知道了一切,对方并没有要与自己再进一步,就是好朋友,好友,自己该放下了才对……

    因为如果不放下,以后,可能连当朋友都很难吧……

    严信,你别蠢了,这天底下不是只有她一个,放下吧,她就是你好朋友,十年才有的好朋友,不要浪费了,喜欢,就放在心底就好了,她明明就有心上人了,你清楚得很!

    严信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后,才回传给尹霏。「我没事,明天就回公司,谢谢老友。」

    当尹霏一收到讯息后,便安下心,笑着的她走到林霖房间,给她看了讯,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各自回房入睡。

    走回房的尹霏躺在自己的床上,想着:严信很好,待自己也很好,可是我们不用是情人,因为我们是多年的好友。

    现在,林霖喜欢你,我们做朋友的,就是要成全朋友才对。

    谢谢你,严信。

    谢谢你,朋友。

    即将入眠的尹霏带着对朋友的祝福,伴随着户外美丽的夜色,今晚,就好好睡吧。

    隔日。

    「凤嵬伦,你在搞什么鬼?你人不是在台湾吗?怎会给我跑回上海?还给我闹了这么一齣?」

    一大清早,还不到7点,纸终将包不住火,凤家最具权威的长辈-凤嵬伦爷爷凤一醍,打了电话来飆人,他活了一大把岁数,还没看到比自己孙儿更蠢的?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

    「明明家里有庞大的事业不接手,几年前跟我说,要去做什么艺人,这不打紧,还拖下自己的堂兄一起,现在竟给我搞这一齣,是要气死老头我吗?知道我没空看你演的戏,就直接上新闻给我看是吗?凤嵬伦、凤嵬思!我不管是哪家媒体写的新闻,我一定要他关门!你们赶紧善后完,就给我滚回来北京。听到没有?」电话那头,老人家中气十足,狂吼之声,不用开扩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一头,正坐在车内,准备坐车前往三好活动公司的凤家兄弟,只能摇头叹气,嵬思先开口安抚,「爷爷早上好,您今天真早啊,好久没看到您,听到您声音,就知道您身体硬朗,这真是我们凤家福气啊!。」

    「凤嵬思,你别宠你弟,要是不给我回来,我就派人到台湾接你们,你们就看我会不会!」凤一醍下通牒,不信自己管教孙子都不行。

    「爷爷,您不要动怒,我们会处理好的,嵬伦两个月后工作圆满后,就会回去跟您报告。」凤嵬伦採顺从坚定口吻道。「好吗?爷爷。」

    「嵬伦,从小我就希望你能成为我的接班人,你爸爸做得很辛苦,需要你,已经让你在外飘盪这么多年,今年,是最后的期限了,你不要让我等太久,赶紧圆满,回来北京!还有,嵬思我已经让你妈回国等着你了,听见没?」等得着急的爷爷声声恳切,但毕竟是最爱的孙子们,多少他还是包容着。

    「是,爷爷,您赶紧用早点,雷叔一定在您旁边等您了,我们得先去开会了。」嵬伦看看时鐘,刚好7点,正是爷爷用膳的时间,脑中浮现出的,就是管家雷叔很有耐心,站在爷爷身边,等候他老人家去用膳的样子。

    「爷爷再见。」

    两人赶紧好声好气好哄,终于让凤一醍火气降了,放手掛下电话。暂时危机解除。

    危机解除后,凤嵬思想了想,开口谈到:「嵬伦,我看爷爷真的希望你回公司,咱们圆满这次后,就真的不能继续了吗?其实,当经纪人挺有趣的,真的不能再做了吗?」真不想回凤家公司去,面对一群老古板,痛苦啊……嵬思边开车,边无奈地问。

    「对不起哥,你知道的,这次是给我们最后的一次机会,未来,我只能私下找了……不然凤家、还有爷爷……」mama,您看到我了吗?我还有两个月可以努力,这一次台湾的节目圆满后,儿子就不当艺人了,mama,您究竟在哪?

    「我知道,辛苦你了,睡一下吧,还有半小时才会到。爷爷那边,我请雷他们先安抚吧……」凤嵬思怎会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凤嵬伦要出来做明星,就是希望自己能够被母亲看到,能被认出来,母子团圆。所以凤嵬伦选择当演员,因为当演员可以一直出现在萤幕上,加上他的认真与实在,短短几年就红遍全亚洲,最近这两年还成功进军了欧美。他正是希望透过自己的名气,可以引起母亲的注意,或是认出凤嵬伦就是她的儿子。只是,从来没有人来认过……

    我可怜的堂弟……婶婶,您在哪?您究竟在哪?

    您知道我们两个没能找到您,就得回去面对那一庞大的事业吗?

    唉呀……想到老妈念叨的脸,凤嵬思就头痛。

    约莫上午8点鐘,凤嵬伦与凤嵬思抵达三好活动公司,嵬思送嵬伦进会议室后,便独自一人走出来廊道,再往角落去,拿起手中平板与手机,开始工作。

    「替我查一下,香港最有名的那位大厨师凌香,我要知道她当年怎么开始做菜的,从哪里过去香港的?对,所有的,因为她很有可能跟我们要知道的真相有关,另外,查一下姥爷的女儿是不是就是凌香,谢谢。」公司一隅,凤嵬思联系重要讯息。希望凌香就是婶婶……快回来吧……

    近几年来,雷常会送些特别的食物,但每每问他,他都避而不答,但看到每次凤嵬伦吃到的表情与怀念,他老早觉得事有蹊翘,这次他特别派人追查,食物来源就是香港,而且竟然是出自于知名的国宝级大厨师凌香手上,那有可能她会知道婶婶的去处,或者她就是凤嵬伦的母亲?

    凤家的媳妇……

    当年年纪太小,他只知道,婶婶没有等到嵬伦从台湾参加完夏令营,人就离开了,一离开就是二十多年,婶婶,您在哪?

    三好活动公司会议室。

    会议室墙上投影着各式凤嵬伦帅气、阳光迷人的工作照片、影片集锦,大家围着会议圆桌坐着,三好代表严晓、严信、古菁菁、林霖、程尹霏及几位工读生,再加上抵达后的凤嵬伦与凤嵬思,大伙儿齐聚一起,讨论关于接下来近两个月的行程。

    严董首先大力称讚与感谢凤嵬伦的配合与代言,「谢谢allen接受明年三好的代言计画,包含新年广告、广播与宣传片拍摄,再加上这一个多月的行程,进行得很顺利,不论是节目,还是新增加的城市大使项目等等,真的感谢二位,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合作!另外还有一样重要的事,电影张导昨晚有派人,先送来了相关补充的资料,请allen与凤先生过目一下,细节的话,待会儿中午左右,导演会亲自到,他现在在出海关,一出来就会南下。昨晚他听到您们今天有空过来,他先立刻暂停手上的拍摄工作,连夜飞回来台湾,就是希望亲自与allen您再对过一次,毕竟这是一齣大型奇幻影片,希望多一点谨慎,而原本选定的女主角也会过来,这是张导的资料。」严董一面说,一面把资料递给面前的凤嵬伦与凤嵬思。

    凤嵬伦拿出专业演员态度回应:「严董,谢谢你,也谢谢张导用心。我愿意等他,中午几点呢?」

    严董看了严信一眼,才道:「一家很棒的私人料理餐厅,待会儿严信与尹霏会陪大家过去。」

    听到尹霏会陪同,凤嵬思便对凤嵬伦多眨眼了一下,但嵬伦不为所动,而是很绅士地看着严信与尹霏:「感谢严董,麻烦二位了。」

    「今天感谢两位特别在百忙中抽空过来,等下请回酒店稍作休息,11:00左右出发过去餐厅就行,尹霏一样会陪着两位,谢谢allen、谢谢凤先生。」严董再次有礼地感谢两位,并站起身来,送二位离开。

    程尹霏听到自己老闆送客,第一时间便站起来去开门,并且用着她灿烂的微笑,在门外等候,始终注视着她的凤嵬伦,感受到自己心中似乎有哪一角崩裂了,那种感觉痒痒的、松松的,但是很暖很暖。

    「请留步,谢谢。」凤嵬伦开口与大家再会。

    「严董,谢谢你们,咱再电话联系。」经纪人凤先生道。

    严董和团队陪着一路送allen到电梯门口,因为要找到跟allen一样有地位、有市场,但却又谦虚、有礼的、尊重彼此的,很难找到第二位。

    「尹霏,好生照顾!」严董对着进入电梯的贵宾说道。

    「是,严董再见。」尹霏笑着挥手。

    「谢谢你,请留步。」凤嵬伦仍是不失礼貌,客气地笑着说。

    直到电梯关上门,三人才松了口气。

    「还好吗?」嵬伦望着只到自己胸前的尹霏,温暖地问。

    「尹霏,很抱歉,没有早点来,新闻的事情我们已经都有处理了,造成你不便。」专业经纪人凤嵬思抢着说话。

    「嵬思大哥,不要这么说,艺人的辛苦我知道的,虽然我没有当过艺人,但是,我知道您们的辛苦,尤其是嵬伦,大家都这么喜欢allen,本来有一个异性跟他走在路上就一定会成为新闻,只是大家不知道后面的人是工作人员,好在嵬伦借我帽子,谢谢您们,我真的没事。」衷心地感谢你,我的男神,尹霏以她灿烂又甜美的微笑望着嵬伦。

    凤嵬思一听到程尹霏的回答后,心中那颗媲美巨蛋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一等到电梯门一开,他立刻长腿一迈,先去开车过来。

    「等我开车。」

    走在一旁,看着天使般的程尹霏,凤嵬伦忍住不走向前拥抱她的衝动,他仅抬起手来,轻轻碰一下眼前这位天使的头发,没有人知道,早在22年前,凤嵬伦就沦陷、成为程尹霏的粉丝。

    「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别放心上,先回酒店休息?」尹霏边走边问。

    「一起。」嵬伦坚定地开口。

    「一起。」听出凤嵬伦的坚定,程尹霏笑着应允。

    中午,严信和林霖一同盛装出席在私人料理店,原来这里是严家的私人招待会所,严信今天拿出他政治大老公子的姿态,身着宝蓝色衬衫、黑色顶级西裤与皮鞋,头发也梳起油头,成为翩翩贵公子。而一旁等候的林霖则身着一袭及膝的深红色洋装,搭配俏丽的深黑色短发、墨绿色的靴,两人犹如老闆、老闆娘,为凤嵬伦和张导一行作东。

    简单问候后,张导与凤嵬伦便开始谈起电影製作各项细节,凤嵬思也在一旁拼命纪录与协助,反倒是陪同的程尹霏暂无大任务,努力地吃着盘中的食物。

    今天的程尹霏穿着一袭短洋装,搭上黑色裤袜与鹅黄色的跟鞋,整个人年轻可爱,她边拿着叉子,边偷偷望着在前方与张导谈话的凤嵬伦,嵬伦今天不愧是男主角气场,一身白西装,把此场合当作正式记者会来重视,又不失他的亲切与帅气,让人心悦神怡!

    当她望着凤嵬伦,突然引来了担任电影女主角荣容的不满,「你是?」一袭紫罗兰色拖地的长裙,具有女神气场的女星荣容走向前,开口问着。

    尹霏感受到了视线,她张着灵动的大眼,暂停了动作,她开口回应:「您好,我是工作人员。」尹霏停下了进食,她望着眼前的荣容,心中感叹着,真不愧是女明星啊!好美丽,皮肤、身材真是让人心动,不愧是女明星。

    「你是谁?怎在这里?」荣容一张嘴,便让尹霏感受到强烈的排斥感。

    怪了?我有得罪过她吗?这样美丽的女人,说起话来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

    我是工作人员,当然在这里啊,奇怪?尹霏微笑着:「因为我是工作人员,所以在这啊!」工作人员不用吃饭吗?

    「你是助理吗?」

    我算吗?「算是……」

    「那你怎不去跟张导他们一起?怎么可以在这里吃?」荣容下巴奴了奴,示意她应该要坐到旁边那桌去,不应该坐在主位桌。「这桌是allen跟我的主位桌,你不该在这!」

    「啊?好……」也没想太多的程尹霏,说着就想拿起餐盘站起身来。

    从头注意到尾的凤嵬伦赶紧与导演结束话题后,特意走过来,他按住尹霏的手开口,「荣小姐应该是误会了,她是我『专属』的工作人员。」特意加强「专属」,嵬伦强调:「我希望她坐在这吃。」

    「allen,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工作人员,想说怎会有一个观眾坐在这里吃?我也是关心,她说她是助理,助理应该不是在这里吃,所以想说提醒一下……」荣容赶紧靠近凤嵬伦,哪还管得了程尹霏吃不吃,或是什么身分。「人家不知道她是您的助理……」突然间,荣容的反应与表情,从刚才的晚娘面孔,瞬间转变成刚盛开的芙蓉一般,只可惜,暗藏着妒忌的心思,就算再盛开,也只是假象。

    「助理也是人,荣小姐,你,似乎误解了。」特意站远一大步的凤嵬伦不客气指出。

    「对啦,助理也是人,allen,我很喜欢您的戏,这次特别要我爸爸跟张导说,一定要让我跟您合作,真是太幸运了,可以跟您一起合演。」荣容踩着恨天高,说着说着就想靠向凤嵬伦。

    凤嵬伦不等她开口说完,便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轻轻退开好几尺远,从头到脚丝毫没有隐藏自己对于外人的嫌弃与厌恶。

    突然,站在菜檯旁的凤嵬思欢欣地道:「伦,讲完了?快点来,刚才严信特意要我跟你说,这道菜超讲究,说我们一定会喜欢,快来尝尝。」

    「尹霏呢?」嵬伦走到堂兄跟前,心中只有佳人。

    「刚被三好的人带走,可能跟你一样吧……护花心切!」瞧,三个人可开心呢!

    顺着凤嵬思的眼神看去,果真,尹霏与夹好食物的严信、林霖坐在同一桌,正自在、满足地用着餐点。

    凤嵬伦选了一个离了他们两桌的位子坐下。「坐旁边就好。」

    「我以为你不陪导演,就是为了跟她坐呢,好好好……坐旁边……搞不懂你的心思,明明喜欢人家,为什么不主动表示?」我真搞不懂……

    嵬伦用着无比沉重的口气问:「我们两个月就得走了,不是吗?再等等。」

    「你已经等了二十几年,你还要继续等?你不说,她不会知道。」嵬思问,「不然你要我帮你找可爱天使做什么?不就是为了要找到她,跟她说你就是当年的小男孩?纯粹只是谢恩?我想应该不是吧,你为何要这样骗自己?」

    因为两个月后我就得回北京了……「哥,咱快吃,等下要进棚拍了。」

    凤嵬伦……不知道你竟然这么忍耐,只因为之后没有办法再留在台湾,我不知道你竟愿意为了她而作出这样的决定……要是可以早日找到婶婶就好了……

    「刚才,女主那边,确认一下她的状况,她不适合。」

    「好,没问题,我请雷先处理,张导那边我也会先去告知。」

    出道这些年,不是没有人向凤嵬伦示好,而是,他们永远都知道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演艺圈的环境,艺人要多一点防范之心,尤其,是像allen这样的名演员更要懂得出其不意,保护自己。

    隔两桌的程尹霏与严信、林霖三人吃得很开心,但尹霏知道,刚才那位女明星,应该已经被allen列入黑名单了,不论她美丽与否,竟连观察、礼貌都没有兼顾到,应该很难顺利地与allen共同拍摄这么重要的影片製作。

    尹霏望着背对自己与凤嵬思谈话的凤嵬伦的背影,谢谢你,嵬伦,老是这么样的体贴,懂得观照他人,受到你许多的照顾,谢谢你,自己何德何能呢?谢谢当初能认识你。

    她望向自己刚才被他压住的手,真希望,能一直一直……

    严信感受到好友吃的动作停止了,他与林霖互看后问道。「不专心?想什么?」

    尹霏回,「没,只是看说凤嵬伦他们吃饱没有。」

    严信望一眼后,继续说服好友。

    「再吃点吧,大厨很用心作的。」

    林霖也开口道。「他们还在谈话。」

    「应是在讲刚才那女明星,应该没多久就会被换了。」

    可怕的女人,自以为有外表,殊不知,内在的丑陋已经扩散到外表了。还是像尹霏这样就好,乾净、洁白、真实。严信看了好友一眼,嗯,还是我们这的顺眼、可人。

    「可怕……」

    林霖将餐点用到一阶段后,擦擦嘴,喝了口冰饮后道:「尹霏,刚才那位女明星,你要小心,她不是善类,你离allen太近要注意。」

    「我知道,我会注意。」

    我以为自己已经够远了,原来,还不够。

    程尹霏你别妄想了,他是国际名演员,你只是一般人,不要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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