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望望手腕上的錶，显示的时间为下午二时正。自吃完早餐后，霍欣怡又再次回到公园里逗留，因为她实在想不到有比公园更好的地方了！她从公园的椅子上站起来，理一理自身装束，便向着黄冠宇的公寓走去。她这辈子几乎都没有这么狼狈过，要在公园里留宿至达旦，只因为被那些该死的子孙黄八蛋们给玩弄了感情，害得她现在有家归不得！

    「咔。。。噠。。。！」不像以往般清脆，略带沉重的开门声响起。霍欣怡再次回到这个令她百感交集的公寓里，情爱的甜酸苦辣咸都一次过地涌进她的心头内。她压抑住那股想哭的情绪，因为她知道自己要争取时间，趁黄冠宇回来前把东西都收拾好并放回自己家去。

    俗语说得好：「戏子无情，婊子无意」，霍欣怡，你还在这里伤春悲秋个甚么劲啊？那个黄冠宇演完戏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哩！只有你这个傻子当真，还不想接受剧终要离场了吗？霍欣怡暗自在心底里务要把自己给駡醒。然后，她甩了甩头，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了，专注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后，便离开公寓回自己的家。

    「霍小姐，今早有一位黄先生找过你呢！」霍欣怡甫一走进自己居住的大厦大堂，眼尖的保安人员一眼便认出了她，告知她有关于她的访客的事。

    「喔，谢谢。不过，拜託你装作不知道我回来过，待他再来找我时，你说不知道就好了。」霍欣怡对黄冠宇来过自己的家并不感到诧异，一早心中有数，并且已想好了如何应对。

    「喔，好的，没有问题。」大厦的保安人员也不是多事的人，就不再多问。他是这幢大厦的员工，自然也会维护住客的利益，因此保安人员对替霍欣怡隐瞒行踪一事，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就先谢过了！」霍欣怡说毕，便乘搭升降机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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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门鐘声响起。

    程雅慧知道是霍欣怡来了，因为今早她收到霍欣怡的来电，说有事要来她的家暂住一段时间，她之后再告诉她发生甚么事。于是，便开门给霍欣怡。

    程雅慧一打开门，看到霍欣怡脸容有点憔悴，双眼通红，头发也有些糟乱，就是一个小可怜！于是乎急匆匆地把她拉进屋内说：「来！快进来！」

    程雅慧与霍欣怡从小相识到大，哪会不清楚对方的个性为人？霍欣怡一向是一个整洁的人，她第一次看到她这一个有点邋遢的模样，所以她知道一定发生了大事。「要先洗个澡再来跟我谈谈发生的事吗？」程雅慧温柔地问道。

    「嗯。」霍欣怡来到闺蜜家就是安心，她俩的默契尽在不言中。

    稍后，霍欣怡总算把自己打理得乾净整洁，穿着舒适的家居服来到客厅。程雅慧早已替她预备了一壶暖呼呼的热柠檬水，「来！喝杯热柠檬水，看你刚才的样子是没回家里去，在外逗留了吧？驱驱冷，别冷着呢！」说毕，便把柠檬水递给霍欣怡。

    霍欣怡一边喝，一边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程雅慧听毕后，说道：「是甚么人才生得出那些乌龟王八蛋啊！你给我放心！你要住多久就多久，还好你没有看不开。」

    接着又说，「那你接下来是要辞职吧？」

    「嗯！」霍欣怡回道，她放下手中那喝乾了的杯子，在手机那边拨了拨通话道：「你好！人事部吗？我是霍欣怡，钟总的秘书，我要申请辞职。。。」

    「你跟钟总说了吗？」人事部职员询问道。

    「还没有。」霍欣怡回道。

    「那你等一等喔，把电话转到钟总那里，他今天刚巧在办公室，要得到他的同意，我们才能处理你的申请。」人事部职员说毕，便把电话转线到钟威廷那端。

    「喂！yan吗？」钟威廷问道。

    「是的，钟总。」霍欣怡回道。

    「你是发生了甚么事吗？今早你没上班，也没有事先通知我。」钟威廷问道，霍欣怡做事一向有交代，从未试过无故缺席而不作出任何预先请假。

    「是的，抱歉喔。。。事情是这样子的。。。」霍欣怡把办公室广播那一幕都告诉了钟威廷。

    「所以，我在办公室那里待不下去了，在此向你请辞。」霍欣怡礼貌地说着。

    「这样啊。。。我明白你的状况，但一时三刻，我很难聘请到跟你一样的秘书。。。我批准你的辞职，但大前提是，在我聘请到新秘书前，你要先在家工作，那么就不用到办公室了，只须出席重要场合，其馀的场合，我尝试找公司里的其他秘书顶替你好了。」钟威廷明白事理地说，发生的那些事，叫霍欣怡一个女子，在办公室里待下去的话，叫人情何以堪啊！

    「好的，谢谢。」霍欣怡由衷地感谢钟威廷的体谅。

    钟威廷收线后，人事部职员那端便问道：「钟总批准了吗？」

    「批准了。」霍欣怡回道。

    「好的，那么我们便替你处理。」人事部职员回道，便掛断通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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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威廷在收线后，把电话驳到前檯职员那边去。

    「钟总，请问有事吗？」前檯职员看着总经理专线的灯号亮着问道。

    「叫钟副总来一下我的办公室。」钟威廷说道。

    「是的。」前檯职员回道。

    片刻，钟馨仪慢条斯理地来到钟威廷的办公室里。

    「来了？坐吧！」钟威廷说道。

    「有事吗？」钟馨仪回道。

    「霍秘书向我请辞了。」钟威廷目光锐利地望着钟馨仪说道。

    「喔，是。。。吗？所以呢？」钟馨仪看着长兄那锐利的目光，心虚得不禁有点慌了，结结巴巴地回道。

    「你没有事情要向我交代一下吗？」钟威廷把双手交叉于胸，背向椅子一靠，一副等着听钟馨仪「解释」的样子。

    「要向你交代甚么？」钟馨仪把目光转望向桌上的电脑，回避着长兄那咄咄逼人的凌厉眼神。

    「啪！」的一声，钟威廷在桌子上大力地拍打了一下，对着钟馨仪駡到：「是爸妈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吗？你现在把公司当成你的游乐场了？平常你在公司里怎样骄横，我睁隻眼闭隻眼的，本想着你做人处事也应该有点分寸，但看来我高估了你的分寸！你连我身边的人也动手，你知道我的秘书请辞为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不便吗？！」

    钟馨仪被那声响声吓得打了个震，「又不是我叫她辞职的。。。她。。。」囁囁嚅嚅地回道。

    钟威廷看着钟馨仪丝毫悔过之心也没有，利落地打断了她的狡辩说道：「够了！我跟你说，你看你是要交出附属信用卡还是给我调到泰国的分公司！你在分公司怎样玩，我不管你！但别在总公司里兴风作浪，在这里，只有你不工作而已！」

    看着盛怒中的长兄，钟馨仪不敢造次，她知道公司自从由长兄接手后，任何事情父亲也干涉不了，她不想被断了经济来源，心心不忿地撇一撇嘴说道：「调到泰国的分公司。」

    钟威廷看着她这幅死不悔改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地说道：「你给我听着，你一日未有悔过之心都不要给我回来！不要败了父亲的心血！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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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冠宇整天心不在焉地草草把公务事都处理后，便再次驾车到霍欣怡工作的公司去。

    他整天不定时地致电给霍欣怡，但奈何霍欣怡的手机都一直关着。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是霍欣怡出了甚么致命意外，从此与他天人相隔？他越想越觉得心好像缺了一块，那种不完整的感觉每时每刻都把他压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黄冠宇来到优百总公司，一如既往直接乘升降机来到霍欣怡办公的楼层。

    他打算先向前檯职员打探一下霍欣怡的踪影，如得不着任何资讯，就会一会钟大哥好了！他不会不清楚自己的秘书的去向吧？霍欣怡，你千万别出任何事啊！黄冠宇抱着一丝期望，希望霍欣怡没出甚么致命意外。

    「你好，我想找钟总的霍秘书，谢谢。」黄冠宇礼貌地向前檯职员道。

    「呃。。。黄先生，霍秘书今午已经请辞了。」前檯职员一眼便认出了公司的常客黄冠宇，这个广播闹剧的男主角。

    「请辞了？为甚么请辞了？」人还在，没出意外！黄冠宇终于放下了压着自己整天的那块心头大石，不禁松了一口气地问道。

    「呃。。。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你还是去问问霍秘书本人较好。」前檯职员看着黄冠宇这个广播闹剧的男主角，避重就轻地回答道。毕竟这么尷尬的事情，谁也难以啟齿，对吧？

    「她的手机一直关着，也不在家，还有其他方法可以找得到她吗？」黄冠宇问道。

    「霍秘书虽然请辞了，但她还是要出席重要场合，直至钟总聘请到新任秘书为止。。。以最近的重要场合来说，应该是下个月与贵公司合作的企划案，那个东南亚区街头时装比赛表演的开幕礼。」前檯职员望望公司的行事历，尽量解答黄冠宇的问题。

    「东南亚区街头时装比赛表演的开幕礼。。。好的，谢谢。」黄冠宇想了想，在开幕礼之前还找不着霍欣怡的话，那就只有待到开幕礼那天了。想着自己随时要「独守空房」整个月，也就只有觉得无奈。他，想念霍欣怡的体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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