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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192节

    他柔声:“对,这才哪儿到哪儿。”

    他被渴望牵引,他手指轻轻动弹,引得她仰颈发僵。他目中光忽然亮起,他一下子搂住她后背,翻个身,位置轮换,将她按到了床榻上。

    沈青梧闭目。

    他俯下身。

    呼吸像火烧一样。

    她觉得他十分喜欢。

    沈青梧闭着眼哼笑:“你想这样?这样就看不太清,你该听我的。”

    张行简伏于她心口的气息闷闷的,黏黏的,又含着一丝笑:“我没那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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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沈青梧忘了什么该走不该走。

    她已有自觉——明日会被下属们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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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营帐外,有死士在帐门上富有节奏地敲了几下。

    张行简没有听到,沈青梧听到了却没在意。

    直到帐外男子声传来:“郎君,您还醒着吗?”

    帐内人一僵。

    沈青梧瞬间感觉到张行简被吓出的软弱,而她在一瞬间开始兴奋。他欲退时,她懒懒伸手抱住他不让他走,又用修长的腿,轻轻磨他。

    用腿箍着他腰。

    张行简蓦地侧过脸,含糊闷一声。露在烛火前的眼中神情,模糊得看不清。

    他按在枕上的手背上青筋颤起来。

    他整个人像在被火烤,又如被水浇。

    动情与狼狈同时到来,生出难堪,他抵制她的胡闹妄图后退,沈青梧蓦地起身,二人位置再次变化。

    她扣住他手,将他压在墙上,亲着他柔软润泽的唇瓣。

    沈青梧轻声:“回答他啊。”

    她似笑非笑:“怎么不敢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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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行简睫毛上的汗落在她唇间。

    他眼睛盯着她。

    他道:“混账。”

    --

    帐外死士:“郎君?”

    室内气息不同寻常,死士捕捉到一些怪异,不知是该离开,开始该闯入。

    而帐中人分明也怕外人闯入,镇定着开了口:“什么事?”

    死士松口气。

    死士恭敬回答:“属下发现沈将军偷偷回了军营,跟着她的军人们也回来了。但是属下在沈将军的军帐外徘徊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沈将军好像不在她军帐中。”

    这位死士十分认真:“要属下去查她在哪里吗?”

    --

    帐中烛火光落在墙上。

    相拥的二人,在墙的光影下融于一处。

    那不知动向的沈将军,正扣着他们郎君,百般欺负又玩耍,逗弄得他们郎君睫毛颤颤、周身一塌糊涂。

    张行简眼睛湿润的,宛如噙泪。

    但这只是因为情动。

    他这样好看的人,眼眸含水量本就比旁人多。一旦生情,波光潋滟,真如湖泊一样。

    沈青梧去亲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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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倏地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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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行简再次:“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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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外死士:“郎君?”

    过了几息,他终于听到了郎君有点儿哑的平静声音:“不必查了,你去歇着吧。”

    死士应声而退。

    多亏张行简训练的死士从不多话,从不多管闲事。但凡这死士逗留不走,多说几句话,帐内的张行简,便要承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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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宛如被抽空的张行简呼吸颤颤,伏于枕间平复情绪。

    他搭在褥间的手指颤一颤。

    沈青梧觉得他此时心情必然极好。

    沈青梧想到小兵说的,“床头打架床尾和”。

    她忽然悟出,如果当真要认什么错,也许床榻间见真章的时候,正是最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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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梧俯坐于上方。

    她俯身,青丝落在他脸上。

    他眼神迷离、面容如霞,整个人完全被她把控。

    沈青梧在他耳边确认一下:“你此时很开心,是吧?”

    张行简陷入迷乱境界。

    他糊涂地点头,抱着她后背,希冀她带给他快活,不要折磨他。

    于是,沈青梧趁机,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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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瞬,沈青梧被推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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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梧听那郎君冷声:“你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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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梧:“……”

    说好的床头打架床尾和呢?

    说好的意乱情迷呢?

    他怎么突然恢复冷静了?

    就因为她说“我把你的玉佩弄碎,弄丢了”?

    第92章

    沈青梧灰溜溜地被张行简赶出了营帐。

    他唯一的宽容,大约是准许她穿戴整齐再滚出去。

    更深露重。

    沈青梧迷茫地站在帐门外,那点儿爽意没到头,被强行打断。她此时被拦在帐门时,一时不知是上不去下不来的欲念让她烦躁,还是张行简的发怒让她混沌。

    她宛如一个因说错话、夜里被娇娘子赶出门的混账丈夫。

    但她并不完全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何况,军营夜间巡逻轮岗,时时会有人发觉此间动静。沈青梧大剌剌站在军帐外伏低做小,未免引人注意,又辜负了之前的一番“关系不好”的演戏。

    不如明日再看情况。

    沈青梧想了想后,她掉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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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张行简被欲折磨,又在临到头时被她泼冷水。他将她赶出去后,本以为她会说两句好话,又在怔了一会儿开始心软。

    张行简给自己找借口,告诉自己沈青梧煞风景不是一次,玉佩的事必有缘故,他去听一听便是……张行简推开帐帘,看到的是高天长夜,火把燎燎。

    门口空无一人。

    张行简登时又惊又气。

    这次,当真是不能原谅那个混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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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青梧次日去见李令歌前,特意在张行简的营房外绕了一趟。

    她对军营中的早晚时辰格外熟悉,跑个马晨练路过的功夫,便正好看到张行简站在熹微辰光下,眉目昳丽。

    他面容一贯姣好,只脸色不太好,眼下有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