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你没有竹马吗 第125节
时舒觉得这次下场会更惨一点。他是真的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梁径低声:“但是要给你一点教训。” 做错事就得受惩罚——以往太多次的“时舒吃一堑,梁径长一智”,梁径想,不能再这样了,他根本受不了。再来一次,他会发疯的。 车里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我抓不住你。时舒。”梁径凝视时舒眼睛,语气还是很淡。 时舒就不说话了。 他说抓不住他,其实还有一层更深的意思。时舒是明白的。 “可是那个真的很痛。”过了过,时舒又去看后座的黑色胶带,很快地说。 “那就不用了。” 时舒很快地点了两下头。 “用那个你就不能亲我了......”下秒,他又轻声补充。 梁径笑起来:“嗯。” 忽然,时舒垂头凑近,“你是不是生气得都不想亲我了......” 泪水让他的眼眸分外明澈,一双黑色瞳仁被浇灌得熠熠生辉。 梁径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的时舒是在闹自己,还是脑子不大清楚——但是凑近逼视他的时舒太好看了,弧度可爱的眼睫、微微泛红的双颊,晶莹饱满、花瓣一样的嘴唇......梁径和他对视,目光在他的面容上一点点逡巡,好一会才回答他的问题。 梁径有点无语地说:“我刚才亲的是谁。” “那你为什么要买那个!?”紧跟着,时舒大声质问。 梁径:“......” 他发现时舒的脑回路有点奇特——看来是很介意梁径要堵他的嘴,而介意的更层次原因,是梁径不亲他...... 梁径笑,从善如流地微微抬头亲吻时舒嘴唇,贴唇叫他:“宝宝。” 闻言,时舒一声冷笑:“马上你就要把你的宝宝绑起来了。” 梁径:“......” 梁径眉骨微抬,笑意在眼底浮现。时舒话里的某个词组明显让他愉悦。 “是不是有负罪感了?” 时舒开始怂恿,他贴近梁径耳边,绞尽脑汁想让梁径冷静下来,他开始无底线撒娇:“你只有一个宝宝,清醒点!”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先羞耻得脸红了。 梁径却只稍稍往后靠,覆在时舒背上的手慢条斯理地上下抚摸。 他微微阖眼,说:“我现在无比兴奋。” 时舒:“............” 小乖已经入睡。 门打开,它也只是歪了歪脑袋,窝里睡得四仰八叉。 时舒跟在梁径身后,看了眼小乖,觉得人不如猫。 “我想喝口水。”朝卧室走到一半,时舒小声。 他紧张的时候就会这样,顾左右言他,或者找点事情做做。 梁径转过身,垂眼笑了下。笑容不明,他低头看着尼龙绳清晰的纹路,指腹摩挲,只是说:“嗯。” 时舒转身就朝厨房跑。 水温一点点上来。 时舒低着头,看着地上黑色的绳索一圈圈环绕上升。 他坐在洗漱台上,背后的镜子暂时还是干燥的。光洁的肌肤贴着,温温凉凉。一件衣服没脱的梁径把他举高的两只手绑在了头顶的置物架上。 金属和绳索,都是冰凉的。 时舒头垂得很低,目光一直盯着黑色的绳索,它们一点点上升,手腕被一点点地捆绑收紧。 感受到时舒情绪,梁径停下动作。 他知道时舒不喜欢这样。本身就是一个不偏执的天性,往往异想天开,多数时候敏感。闹起来没完没了,乖巧起来轻易就能让人心化。时舒在很多事情上不会保持长久的热情与专注,就连自己感兴趣的专业,也会让他在某个午夜梦回恨不得摆烂到底。 梁径想起他在车上对于亲吻的敏感,他亲了亲时舒蓬松的发顶,“抬起头。” 时舒有点走神,听到梁径的话一时没动作。 梁径就退开两步,弯身低头,从下往上亲吻时舒嘴唇。 微微凉的嘴唇被人温柔含吮,时舒游离的情绪被人捕捉、抚慰。他睁着眼睛和梁径对视、接吻,梁径没有深入,只是在他的唇瓣反复衔吻。 慢慢地,时舒仰起头,他闭上眼,沉浸在梁径愈渐温柔的亲吻里。 绳索继续一点点上升。 在捆缚他的每分每秒里,他们没有一刻停止接吻。 ...... 被抱上床的时候,时舒还是不肯说话。他把自己蜷缩起来,不去看梁径,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腕擦破了点皮。梁径套了件裤子就去客厅找碘伏。梁径再回来的时候,时舒已经把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梁径伸进去捉他的手。几乎是立刻,手腕传来极痛的触感。 时舒在咬他。很重地一口。 梁径没动。 过了会,被子里传来抽泣的声响。 手腕上滴滴答答,有液体划过。梁径掀开被子,看到抱着自己手腕哭得一塌糊涂的时舒。 “我都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干嘛啊......”他嗓子早就不成样子。 梁径上床把人搂进怀里,他亲了亲时舒嘴唇,堵住他嘶哑的嗓音。 时舒就不说话了。他觉得脑子很不舒服,晕乎乎的。他闭上眼,筋疲力尽。 破皮的手腕被人轻轻捧出,接着,有微微凉的气体吹在上面。 碘伏棉签很轻地触碰他的伤口。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舒疲惫得快要睡着的时候,他听到梁径在耳边温柔至极地问他:“宝宝在想什么......” 梁径两幅面孔,时舒又想哭了,但是他很有骨气,他说:“想咬死你。” 第101章 隔着一扇门, 能听到小乖起夜的动静,它睡饱了一觉,发出咕噜咕噜和喵呜喵呜的惬意声响。整个客厅都是它的领地。它会在玄关转一圈, 检查小情侣入户的情况, 然后去沙发巡视,顺便做下拉伸。 时舒也睡了一觉, 醒来还是觉得脑子有些不舒服, 晕乎乎的。 肚子也有点饿。 这一天简直筋疲力尽。 下午博物馆逛了两个多小时,晚饭遭遇大事故,等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行为的严重性,小组会议都结束了,之后车里受了惊吓,到家就被收拾得一干二净。 时舒睁开眼望着微微拂动的窗帘, 饥饿感让他的脑子逐渐清明。 梁径从背后抱着他, 呼吸就在他的颈侧。 时舒转过身。 青年的眉眼深刻明晰。 时舒想起十八岁的某个夏夜, 他也是这么在黑暗中凝视梁径。 那个时候,他们刚在一起。可能还没满一周。 爱情初来乍到, 每分每秒都是奇妙的。 安溪的那个暑假, 是他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只要想起来, 阳光就永远灿烂,榕树就永远葱郁,安溪的四屏山永远热闹非凡。 坐在树下的少年和拉着他一步步下山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他们相依相伴,每一步都烂漫。 现在, 少年期的甜蜜悸动晕成记忆的底色, 彼此间的关系伴随着异乡求学、脱离熟悉的生活环境, 进入新的阶段。 他们也需要一段更成熟、更坚韧的感情。 梁径的呼吸忽然很重。他似乎陷入一场深梦, 眉宇紧皱。 时舒抬头亲了亲梁径眉间,情况并没有好转。 吻接着往下,落在梁径的鼻梁和鼻尖,最后,停在梁径嘴唇上。 呼吸交错。 忽然,梁径伸手抱住时舒,睁了睁双眼,一闪而过的瞳仁深处显出几分惊慌和无措,他看着时舒,又好像没有在看他。 “做梦了?”时舒轻声。他伸手摸了摸梁径面颊,发现他在细微地发抖。 这是很少见的。 时舒想起十八岁在三亚的那个午夜,他伸手搂住梁径,埋进他宽阔的胸膛,小声:“你不要害怕,我真的没事......” 梁径闭着眼,没说话。 他还没清醒。 确实做梦了——梁径也知道自己在梦里。因为这个梦太遥远,遥远到他一踏进,就知道彼身非此身。 梦境里,烈日炎炎。刺眼的阳光让人头都抬不了。 他背着书包跟在时舒后面,心头踟躇,不是很敢上前,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应该是小学,二年级? 肯定不超过三年级——知道自己做梦的梁径在梦里慢慢想。 “......吵架啦?” 方安虞扭头飞快瞥了眼梁径,又转过去凑时舒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