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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京华 第109节

    “可我如今不是姑娘,是合离过的姑奶奶,底气哪里比得上正经姑娘。”

    “你再是姑奶奶也有倚仗,除了公爹,这个家的所有当家人都帮你……”

    孟月的嘴唇抖了抖,“我嘴笨,说不过她,吵不过她。”

    前天晚上去朋友家逗了一会儿猫,就又过敏了,眼睛肿成一条缝。不是清泉不长记性,而是清泉不是每一次跟猫接触都会过敏。。。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今天早上好些了,写出一章上传,二更在下午。

    ?

    第199章 最后一件事

    江意惜的声音提高了,“那就打她,豁出去被禁足。她不是也打过你这个长姐吗?禁足一个月,又放出来了。长姐教训meimei,即使禁足也不会超过一个月。”

    孟月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江意惜有劲使不上,气得肚子痛。

    怪不得有这么好的皮囊,有这么得势的娘家,在黄家不仅没拢住丈夫的心,还被婆婆虐待,受小妾的气。在这个家里,她管着家,手中有权力,不说不敢惹孟华,连刁奴都没办法。还好现在有精明的林嬷嬷在她身边,那些奴才才不敢放肆。

    还是孟辞墨说得对,她被付氏教废了,不仅单纯,还懦弱,不知如何反击。不要妄想把她教厉害,只要她分得出好歹,不认贼作母,一切都有他这个兄长担着。以后她要嫁人就低嫁,夫君必须拿捏在孟辞墨手里。

    江意惜想想自己,前世她也单纯,不会看人,但绝不懦弱,绝不蠢。若老天给孟月一次重生的机会,她的日子依然不会好过……

    江意惜摸摸肚子,自己一定要好好活着,好好教孩子。若生了闺女,宁可她当悍妇,也不能由着别人欺负。

    江意惜承诺找机会教训孟华,孟月才又高兴起来。

    孟月母女刚走,水香就禀报道,“刚才外院婆子来报,丁二夫人去看望大夫人了。正院的人还来禀报大奶奶,想让大厨房送一桌席面过去。奴婢不好打扰大奶奶和大姑奶奶叙话,就自作主张答应了。”

    江意说道,“做得对,这是待客之道。来的是丁御史府的丁二夫人?”

    付氏的父母死了,一个胞兄在外地为官。这一个多月,有两家夫人来看望过付氏,都是付家本家族亲。作为表亲的镇南侯府,没有任何人来。

    每次有客人去付氏那里,江意惜都会打发花花去窃听。白天花花不敢进内院,都是在院外的大树上,或者孟辞羽的院子里听,没听到一点有用内容。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他们没谈过某些事,有可能怕隔墙有耳,放低声音说,也有可能用笔写再销毁……

    水香小声道,“是。这位丁二夫人是大夫人的表妹,也是赵贵妃和镇南侯赵互的胞妹。”

    不仅江意惜弄清楚了付氏在京城的所有亲戚关系,也让她的几个心腹把这些关系记牢。

    终于来了一个有用的人。只是知道晚了,没有早些去听。

    江意惜看看屋里,问道,“花花又跑去福安堂了?”

    水灵笑道,“老公爷去暖房了,花花在暖房陪老公爷玩呢。”

    锦园有两间大暖房,许多珍品名品花卉都移了进去。

    江意惜起身说道,“我也去暖房跟祖父说说话。”

    水香扶着江意惜走出去,水灵走在她们前头。

    世子爷走之前再一次重申,只要大奶奶出门,就必须有人扶着她。

    还没进暖房,就能听到花花的喵喵声,及老爷子畅快的大笑声。

    江意惜的心情立即明媚起来,不由自主想加快脚步。水香紧紧扶着她,她想走快也走不快。

    一进暖房,江意惜就给吊在架子上的花花挤了挤眼睛,垂在下面的右手比了个手势。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只见黄影一闪,花花一溜烟跑了出去。

    娘亲说了,若听到有用的内容,就再放它出去玩两天。现在隆冬季节,它不进山,去乡下看看李珍宝,再帮地生游扈庄和孟家庄也不错啊。

    它跑到离正院不远处的树根下,观察敌情的时候,正好正院的一个婆子从这里经过。踢了它一脚骂道,“这么丑,还到处现眼,以为谁都该稀罕你似的。滚!”

    花花被踢出几步远,那骂人话更是让它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但它知道自己此时不能嚎,正事要紧。它哧溜一下爬上树,用爪子捂着嘴,任由大滴大滴眼睛流下来,竖着耳朵听院子里的动静。

    先是孟华那个棒槌的大嗓门,“表姨来了,我怎么不能进去?”

    一个婆子的声音,“大夫人难过,丁二夫人正在劝她,有些话晚辈在不好说……”

    这个声音花花熟悉,是付氏最信任的婆子。

    一个极轻,又陌生的耳语声,“……知道,知道,娘娘和我大哥都知道你受了委屈。那件事怪不得你,是他们大意,没防着孟辞墨那匹恶狼。娘娘专门说了,你遭的难她看在眼里,等那位上去,会补偿你……”

    付氏冷哼一声,轻声道,“看在眼里?是恨在心里吧。”

    声音里满是怨怼。

    陌生的声音,“大哥知道错怪你了,娘娘也说了他,他很是自责呢。你再忍忍,我大哥派出去的人已经跟那人联系上,说好春末夏初会来。只要他来了京城,许多事就好办了。可能还需要你做件事,最后一件……”

    付氏气道,“他说那件事是最后一件。虽然没办成,却不是我的责任。为了做那件事,我如今已经被害得这样惨。名声没了,脸面没了,权力没了,平静的日子也没了。不仅我完了,我的儿女也被厌弃了……”

    付氏流出了眼睛。她知道,另一件事肯定更难办。

    丁二夫人尴尬地笑了笑,又附在付氏的耳边说,“那事没办成,我哥哥家更被动,还折进去一个姑娘。只要这件事办成,孟家的天就蹋了一半,另一半是国公爷的。有他给你顶着,你还怕翻不了身?”

    付氏没言语。若办成还好,若再被发现,她的命就没了。她死也就死了,可她的儿女怎么办。科考,说媳妇,说婆家,这几年正是儿子闺女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她已经看出来,只要英王没上位,最后一件事永远不会是最后一件,哪怕老爷子和孟辞墨死了,也会有事。除非她死。

    丁二夫人笑道,“我大哥说,他才发现,辞羽真真一副好人才,越长越俊俏……”

    付氏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眼皮赶紧垂下,袖子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长指甲把手心都扎破了。

    那个恶人,他怎么不去死。

    第200章 她的儿子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她真的不愿意。

    自从嫁给孟道明,有丈夫的疼爱,过上最富贵的日子,公公长年不在家,婆婆身体不好不管事,继女继子还小……

    那个家里她说了算,她不想失去来之不易的一切。可是……

    更没想到的是,她治了几年的病偏偏在那一年好了,她居然怀了孕。她抱着侥幸,想着跟丈夫那么多次,而跟那个人只有一次,孩子应该是丈夫的。

    可是,当孩子越长越大,眉眼居然跟那个人有了一两分的挂象……她吓得魂飞魄散,有好长一段日子寝食难安。

    而这个特征所有人都没有发现,她又放下心来。孩子长得多像她,她与他是表兄妹。只要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时间段发生过那种事,就不会对儿子有怀疑。她已经把除了奶嬷嬷以外知道内情的两个丫头处置了……

    这个秘密,她将永远藏在心里,谁都不会说。

    她儿子是最优秀的,有子建之才,有潘安之貌,还是谦谦君子,得丈夫和长辈极度宠爱,被所有人夸赞……她为有这样的儿子自豪。

    因为有了这样优秀的儿子,也更加让长辈满意她。

    可是,前几个月那个人让人给她送了一封信,大加夸赞儿子,居然说辞羽比他的儿子还像他,他甚是喜爱……

    她又伤心又害怕,迫不得已为他们做了那件事。

    而今天,他又捏着这个命脉危胁她,让她做另一件事。她完了也就完了,可她怎么舍得把她的儿子置于死地。

    那个老不死的混蛋,他怎么不去死,把那个秘密永远带进土里……

    手心的刺痛让付氏清醒过来。

    她抬起眼皮笑了笑,非常得意地说道,“都说我儿是再世潘安,当然俊俏了。”

    见丁二夫人神色如常,付氏又放心了些许。那个人再恶,也不敢随意把这件事说出去。

    丁二夫人笑道,“可不是,都说辞羽是京城第一美男加第一才子,倾心他的姑娘,数都数不过来。”

    她又把头伸至付氏耳畔,轻声道,“若那件事办成,英王殿下会想办法让肖大人当下届会试的主考官。你也知道,肖大人极其赏识孟三公子的才华,在多个场夸奖他……孟三公子长得又是少有的俊,只要会考成绩尚可,很容易被皇上点为探花。”

    付氏沉默片刻,想给丁二夫人一个错觉,这个条件打动了她,而不是别的。

    她问道,“那个要来京城的人是谁?”

    这是同意啰?丁二夫人心下暗喜。

    她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是从……来的,很厉害。”

    她用指头醮了点水,在桌面上写了两个子。见付氏看到,又抹了。

    付氏声音大了起来,“唉,我这段时间身体特别不好,困乏,无力,不知什么时候就就死了……”

    丁二夫人的声音也大起来,“你要保重身体,儿女们的大事还都没办呢……华儿美丽大气,我倒有个好人挑。元茂如何?他比元成稳重得多,前程不会差。又是亲上加亲,嫁进去不会受委屈。”

    付氏又气着了,厉声拒绝道,“不行。他家敢打华儿的主意,别怪我拚命。”见丁二夫人冷了脸,又缓下口气说道,“老爷子一直说孟家不站队,他和我家老爷都不会同意孟家闺女嫁进镇南侯府。华儿的亲事,我们已经有了计较。”

    丁二夫人扯着嘴角笑道,“好,好,你不愿意就算了……”

    江意惜已经感觉到花花哭了,想着或许它靠近正院时受了什么委屈。这个家里,除了正院的主子奴才不喜欢花花,花花得所有人喜欢。

    吃了晌饭,小东西还在哭,江意惜有些着急了。她正想让丫头去寻它,就听到小东西的叫声,它翻过墙进来了。

    花花满脸“冰棍”,还在怂着鼻子。没等到它进正房,就被水清习疼地抱起来。

    水清大声说道,“大奶奶,花花哭得不行,满脸冰碴,奴婢先给它洗个热水澡。”

    给花花洗了澡,又把它的毛毛擦得半干,水清抱来东侧屋。

    炕是烧着的,江意惜让水清把它放在炕尾暖和暖和。

    小东西看到主人,鼻子又怂了怂,眼里包上泪水。

    这个伤心样,一定是哪个嘴贱的骂了它丑。

    江意惜从怀里抽出帕子递给它,心疼道,“哎哟,委屈成这样,是有人骂你啦?快莫委屈了,越骂你的人,越是嫉妒你长得俊。”

    花花想想也是,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

    小东西不长记性,每次有人骂它丑,江意惜都是这么劝慰它。可下次再遇到骂它丑的人,它依然会这么伤心,江意惜同样的安慰,又能让它不再难过。

    江意惜斜倚在靠枕上,对一旁的水香和吴嬷嬷说道,“我再劝劝花花,你们下去吧。”

    屋里没有外人了,花花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江意惜,一副快问我吧,我听到了特别有价值的情报。

    江意惜小声问道,“听到什么了?”

    花花喵喵叫道,“我说了,你就要放我去乡下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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