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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狂徒 第1节

    ?  天生狂徒

    作者:冰块儿

    文案:

    强强年下,双疯批,美强惨

    -

    “五大洲的虞美人,送给我的宝贝小狗”

    柏朝 (bǎi zhāo )x 虞度秋

    强强年下,双疯批,美强惨,保镖 x 少爷,

    桀骜不驯两面三刀忠于一人的白眼狼攻 x 多疑乖戾掌控欲强为爱做零的天才富豪受。

    1v1,前期试探真心后期甜宠。

    大少爷一边驯服捡来的小狼狗、一边协助警方开金手指破案、结果反被小狼狗驯服的爽文(?)

    ※剧情灵感来自《后翼弃兵》

    作品标签:he 强强 剧情 推理 年下 甜宠 搞笑

    第一卷 开局

    第1章

    开头高亮提醒:

    本文攻受道德感低,三观较为不正;案件相关情节或许不专业;节奏不会特别快,前期的伏笔要到后期才揭秘。所以,道德标准很高的读者、对专业度要求很高的读者、比较心急的读者,请慎入。

    另,作者有查很多资料,但会视剧情需要做出改动,所以不是完全切实际,请勿较真。资料来源太多太杂无法一一标明出处,总之专业性比较强的内容基本都是查过资料的没法凭空编造,引用整句的地方会标注,如有遗漏请提醒我。

    最后,希望大家和平讨论,和谐相处,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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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深秋,罕见地降下了瓢泼大雨。

    巷子口的路灯光穿不透密集的雨幕,仅照亮了雨线边缘,银光忽闪忽闪,如同一把把利刃从天而降,奔赴一场迅猛而冰冷的谋杀。

    宽度不过三米的巷子,往里走十来步,便是隔壁酒吧的后门,直通后厨,门口立着三个半身高的垃圾桶,店家积极响应近年市政府的号召,做到了干湿分类,还设置了一个可回收桶,专门用来扔空酒瓶。

    一块成色极新的海蓝手表静静躺在横七竖八的酒瓶堆上,暴雨不见歇地冲刷着,表盘下的指针指向十一点的位置。

    酒吧里气氛正热,大街上车辆匆匆,无人造访深夜幽暗的雨巷。

    也无人注意到,从巷子流到路边排水口的雨水,染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躺在垃圾桶前的男人仍在负隅顽抗,身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眼皮被雨珠砸得生疼,勉强睁开一道缝,缓缓转动眼珠,瞥向身旁同样倒在地上的年轻女孩。

    女孩原本皮肤白皙,此刻却是惨白。脸朝着他,脖子处两道割伤汩汩涌血,震惊的神色尚未褪去,空洞的眼睛睁得很大,嘴巴微张,似乎想对他说什么,或许是一声对不起,可惜他已无从得知。

    五分钟前鲜活的生命,转瞬间成了一具凄惨冰冷的尸体。

    他的力气不知为何流失得一干二净,意识飘出了身体,眼睁睁看着自己奋力搏斗不到五分钟,也狼狈倒下,如无意外,即将迎来同女孩一样的结局。

    男人费劲地转动脖子,朝那个可回收垃圾桶望去。

    但愿……那人能听见。

    巷子里的电话结束,有人踏着雨水而来,脚步声停在他耳畔,上方的雨忽然停了。

    一柄漆黑长伞如同一张巨大的幕布,遮蔽了上空,来者让身后手下撑着伞,缓缓蹲下,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横在他脖子上方——这只手中没握利器,刚才却轻而易举地割开了女孩的颈部动脉,邪门得紧。

    某一刹那,男人看见有什么东西在微弱的路灯光下闪了一瞬,光芒稍纵即逝,像某种纯净的珠宝。

    手表的录音应该还剩最后三秒,他欲开口,却被尖锐的利器抵住了喉咙。

    戴着严实口罩的来者声音沉闷,宣判了他的死刑:

    “对不住了,穆警官。‘神’救不了你……他救不了任何人。”

    -

    七个月后,5月27日。

    平义市的新金区,地如其名,从夜空中俯视下去,通明的万家灯火像无数碎金散落在漆黑的大地上。

    市政府有意将该区打造成全国高新技术区,近十几年新建了四五个科技园区和孵化器,吸引各路大小科创企业前来入驻,为了符合区内高科技、高逼格的整体氛围,老破小一律动迁拆除,一幢幢办公大楼拔地而起,鳞次栉比。高端商务、娱乐场所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已然成了老富新贵们的新一处投资地与销金窟。

    在外区随便抓个路人一问对新金区的印象,十有八九都会说:“哦,那儿啊,有钱人住的地方。”

    康平大道以北、横据一千七百平方米的君悦大酒店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无论淡季或旺季,这家白金五星级酒店门口红毯前的宽阔大道上永远车来人往,秩序井然。

    然而今晚,君悦大酒店门前车辆如梭,略显拥堵,身着制服的两个门童已经一刻不停歇地接待了近两小时,反复鞠躬,低头哈腰。

    苦不堪言的不止他们二人,大堂经理也恪尽职守地陪站了一晚上,笑容可掬将每一位前来的贵宾引导至旋转门后,再由迎宾小姐领路至三楼的宴会大厅。

    敞开的古铜大门后,十根金色罗马柱为宾客们撑起了一片开阔的空间。

    夜晚十点,曲尤未尽,人尤未散,厅内的吧台忙碌地为宾客准备着饮料和酒品。调酒师技艺熟练,服务生态度恭敬,令一众宾客享受到了无上的尊贵,君悦大酒店的营业理念尽数体现:高端,奢华,大气——

    “嗨!帅哥!来两扎青岛啤酒!”

    吧台前身着礼服的男男女女均是一愣,被这声格格不入却又理直气壮的洪亮点单震撼了,回头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敦实高壮的男人搂着另一个劲瘦高挑的男人的肩,结伴而来。

    两个人都身穿专业统一的黑西装、白衬衫、黑领带,不是当保镖的,就是卖保险的。

    瘦高个儿低头捂着脸,躲避四面八方投来的看乡巴佬似的视线,恨不得立刻逃离这个星球,低声怒骂:“喝你妹的扎啤!你再要盘烧烤呗?再来颗大蒜呗?也不嫌丢人!”

    胖高个儿已经走到了吧台前,一拍大理石桌子,也低吼:“你以为老子不想?谁知道这鬼地方外卖都不让进,装什么比,老子陪少爷去白宫的时候都让点炸鸡薯条呢!”

    “那你就出去吃,没人拦着你,别在这拉我一块儿丢脸。”

    “嘿,老子要是一出去,少爷出了事怎么办?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挡得住?诶,帅哥,我的啤酒呢?”

    吧台后的服务生吴伟一头黑线,看这两位人高马大来势汹汹,不敢怠慢,但身后的酒柜里都是产自各个酒庄的高档酒水,实在拿不出接地气的扎啤,只能苦着脸道歉:“对不起,二位,我们吧台不提供啤酒。”

    “不提供?你们连客人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还敢自称五星级酒店?”胖高个儿出离愤怒了,原本杏仁大小的眼睛怒睁成了核桃般大,加上他皮肤黢黑如铁,活脱脱一个当代关公,仿佛一掌就能劈裂吧台。

    吴伟吓得瑟瑟发抖,发软的腿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后背突然撞上一个人,又是一哆嗦,抬头看去,正对上两道如锥子般锐利的目光,惊得立马跳开。

    被撞到的男人拍了拍自己的服务生制服——明明是统一尺码,在吴伟身上略显宽大,在他身上却格外熨贴,恰到好处的肌rou将制服的每一处褶皱撑平了,仿佛量身定做。

    “当心。”男人拍平了皱起的衣褶,提醒吴伟,音色寒沉。

    吴伟小鸡啄米似地连连点头。

    男人的视线转向吧台前的两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他的目光凛冽而深沉,给人感觉看得很透,也给人感觉离得很远,很不好接近。语气虽客气,却听不出半分恭敬,仿佛只是随口问问,态度冷淡得令人略感不爽。

    但他显然不用担心被客人讨厌。

    原本在吧台周围看笑话的女宾突然不笑了,一个个都变成了娇羞优雅的淑女,矜持又热烈地望着这个新来的服务生。

    男人的身高少说一米八五以上,年轻的脸庞俊得令人咋舌,侧分刘海不规矩地散落在前额两侧,微微蹙起的剑眉下压着一双沉黑的眼睛,仿佛也压住了浑身的桀骜之气,很具有攻击力的长相,能一下刺入人的心里。

    胖高个儿正窝火,猛地瞧见这张点亮整个吧台的俊脸,不由地一愣,怒气蓄力条被打断,火气消了些,还算平和地问:“哟,大帅哥,你是这儿管事的?”

    男人腋下夹着托盘,刚送完一轮香槟,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名服务生。”

    瘦高个儿实在看不下去同伴在这种高端场合丢人显眼,掐住他胳膊上鼓起的rou:“有完没完了?咋咋呼呼的,当心惊动少爷,把你拖回去宰了喂狗。”

    胖高个儿虎背熊腰,看似天不怕地不怕,一听这话,竟然孬了:“不至于吧,我不就想喝杯家乡的啤酒吗?在国外陪护了那么多年,我尽忠职守,鞠躬尽瘁,好不容易回国了,少爷能因为一扎青岛啤酒宰了我?”

    “青岛啤酒是吗?”吧台后新来的服务生接过话茬,放下了托盘,淡淡道,“本酒店不提供啤酒,不过,如果您愿意等二十分钟,我可以去两条街外的超市给您买。”

    胖高个儿转瞬间喜逐颜开,笑道:“愿意愿意!大帅哥,还是你上道,那弟弟一看就是新来的,不懂事!”

    刚才还被唤作“帅哥”的吴伟自知在英俊能干的“大帅哥”面前相形见绌,苦哈哈地点头称是,不过有一点,他本着自尊心必须澄清:“那个……我不是新来的,我工作三年了,他才是前几天刚来的……”

    “好意思说,干三年了还不如人家刚来的!”胖高个儿切入点精准。

    “……”吴伟无法反驳,委委屈屈地目送着深受欢迎的大帅哥离开。

    事情终于圆满解决,瘦高个儿也终于敢放下手抬起头了——他削痩的脸棱角分明,目光坚毅,就三十九的年纪来说长得还算年轻,不过右眼尾下有道狰狞的疤痕延伸至下巴,像被人撕下了脸皮又缝了上去,看着瘆人。周围宾客受到惊吓,纷纷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吧台周围。

    瘦高个儿早就习惯了被人忌惮,没放心上,继续教育同伴:“你可别喝醉了,少爷说今晚可能会有情况。”

    胖高个儿不屑地轻嗤,拍拍自己的肚子,绷紧的西装下发出敲西瓜般的声响:“你娄爷我,海量,别说一扎,一打啤酒下肚也能单挑整个复仇者联盟,放心。”

    “是吗?”一道含笑的苍老声音在俩人背后响起。

    吴伟定睛一瞧,又来了个卖保险的。

    这位同样穿着西装三件套的老人头发花白,很讲究地喷了定型喷雾,比公园里乘凉遛弯的老大爷精神多了,腰板挺得笔直,硬朗矍铄。

    胖高个儿和瘦高个儿一听这声音,立马站直转身,关切地问:“洪伯,你怎么下来了?不陪着少爷吗?”

    “他跟他二叔刚吵完一架,让我下来取瓶酒去赔罪。”慈眉善目的老人对吧台后的小服务生笑了笑,“拿一瓶玛姆红带香槟,最好陈一些。”

    吴伟暗暗松了口气,还好这些人口中的少爷是个有品味的,没提奇葩要求。他立即转身,精准地从吧台后状如棋盘的酒格中取出了一瓶九八年的香槟,用戴着白手套的双手恭敬地呈给对方,殷切地渴望听到一句夸奖,以慰藉刚才被骂“干了三年还不如一个刚来的”的失落之心。

    ——然而当他看见洪伯手上也带着白手套,并且是比他更高级、更不易留下痕迹的丝质手套时,他就知道他想错了,他依然是个弟弟。

    二十分钟后,娄保国终于如愿以偿地喝上了心心念念的家乡啤酒,还是冰镇过的,仰头一口牛饮,顿觉通体舒畅,细密的白色泡沫沾在鼻子上也浑然不介意。

    “爽!老周,你也来一杯!反正今天消费都记少爷账上。”娄保国拽过身旁的周毅,不忘对跑腿的服务生说:“谢了,大帅哥!”

    大帅哥轻轻摇头,单手托起摆满了酒瓶与高脚杯的托盘,走出吧台,汇入宴会厅中熙熙攘攘的宾客。

    娄保国眯起眼,望着他离开的高大背影:“挺酷啊,咱少爷喜欢这型吧?”

    周毅喝得节制,杯中仍剩三分之二啤酒便不喝了,闻言斜睨:“怎么的,想把人家绑了送少爷床上去?”

    “诶,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