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跳水,拒绝独美[竞技] 第1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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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我是法外之徒。 第110章 宠物和猎物 周一, 一切照常,清晨时体育生们纷纷开始热身,进入早练的标准流程。 陆水也不例外。洗牙后的不适已经完全消失, 杜英哲还特意发信息问了一下是否酸痛。 不酸痛, 比起曾经, 这点根本不酸痛。 “队长,水泊雨呢?”列队后他问顾风, “昨晚上他回来了吗?” 顾风摇了摇头,偷偷给陆水的兜里塞了一块黑巧克力。“别冻着。” 陆水捏住这块黑巧,目光不由自主去寻找场内路助教的身影。“他为什么要回家啊?家里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 但是你别担心, 上课的时候他肯定会回来。”顾风这样说, 两个人显然都没睡好。但愿吧, 希望一会儿能见到水泊雨。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他们早上的大课开始点名水泊雨也没有出现在教室里。除了陆水和顾风,其余的队员也察觉出不対劲, 张清和汪在晨低声讨论着水泊雨的事情,两个人都有了各自的想法。 “崽啊,爹鱼问你点事。”潘歌也知道了, 拎着运动包坐到陆水旁边,“水泊雨呢?” “他回家了。”陆水给哥哥发信息说马上上课, “队长说他家里有事情。” “哦……这样啊,那估计家里的事情解决了就回来了。”潘歌笑着点了点头,再坐回童嘉和林鹿那边。 童嘉和林鹿两个人都没分析出所以然来, 但是他们看得懂队长的脸色, 整个就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问到什么了?”林鹿先问,童嘉跟着点头, 两个人都很着急。 “说他家里有急事,先回去一趟。”潘歌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就如同自己的心境。童嘉听完放心地摸了摸胸口,然后没事人一样继续看小说,林鹿却沉默思索着,半分轻松的模样都没有。 半晌,他转过头问潘歌:“他不会是……” “嘘,小声点。”潘歌怕童嘉听懂,也怕四水听到。 “你也这么想?”林鹿问,自己果然猜対了。 潘歌缓慢地点点头,四水的话他完全不相信,水泊雨如果真的去处理家事一定会在班级群里找人请假。大概率是回家找爸妈通关系去了。 林鹿也是一模一样的想法,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他再和潘歌相视一看,内心的念头顿时了然,同样猜到了这个残酷的结果。 这个结果让他们毛骨悚然,不禁想要打寒战,曾经他们都羡慕过水泊雨的背景和天赋,如今只庆幸自己拥有一个普通的家庭。他爸妈可能会从那件事情当中吸取教训,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人哪有说变就变的,不可能一下子转换性格。家庭氛围估计也不会改变多少。 等到点名环节结束,顾风在课桌下方打开手机,开始联系顾云。 顾云同样上课注意力不集中,直到手机震动才有点精神。 哑巴新郎偷车贼9cm:[我给你一个地址,你按照这个地址去找找,看看水泊雨在不在。] 顾云刚刚打了个哈欠,登时精神抖擞,唠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哦。 但是等到他真正能按照地址去找已经是下午,一整天都是不能逃的课程。地点不算近,他在导航输入地址后发现是一处跳水运动馆,然后一丝不好的预感蔓延开来。 他大概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八成人已经开始训练了。 晚高峰堵车,路上花费的时间足有两个小时。场馆停车场很空,顾云一辆车压着两个车位随意一停就赶忙熄火,马不停蹄地往玻璃门走去。谁知刚刚走到,刚要开始推门,旁边的场馆管理员忽然拦住了他。 “不能进了,现在已经闭馆了。” “闭馆?”顾云往里一看,一指,“可是灯还开着。” 管理员将他打量一番,感觉他不像是常来游泳馆的人,否则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行话。顾云也把他打量一番,被小区安保抱团驱逐的经历历历在目,他虽然可以顶着弟弟的脸、在保证书上签弟弟的名字,但这种事还是越少越好。 “闭馆有两种情况。”看来还真是外行,管理员不得不多解释两句,“一种是到了晚间闭馆的时间,那时候我们会统一清场关灯,就是关门下班。一种是晚间场被包场,有个人或队伍预约单独使用,所以我们也会闭馆。” “什么……”顾云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连忙跑向窗口处。偌大的跳水馆里灯火通明,他仔细寻找,终于在池边找到了那个纤细的身影,头发全湿并且只穿泳裤,显然已经开始训练了。 他要比赛了,他已经回去了,回到他以前的生活了。 开什么玩笑啊……顾云进不去,只能用左手猛拍透明的玻璃,但是可能声音过小并不能引起水泊雨的注意。但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几次之后那抹身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转了过来。 対対対,转过来,看我看我看我。顾云在他看向这边的刹那,举起双臂朝他招手:“出来啊!” 水泊雨刚刚只是听到了响动,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促使他回头去找,但是瞧见顾云的瞬间显然还是愣了一下,心里不禁涌动异样情绪。他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找到自己的? “你干嘛呢?”顾云隔着玻璃问,“出来啊。” 他怎么刚刚回家就开始训练了?心理和身体上受得了吗?还是说他已经和他爸妈交换了代价,他爸妈逼他重返赛场?两个人离太远,顾云连水泊雨脸上的表情都看不清楚,只能瞎猜。但他还是看到水泊雨朝他摇了摇头,然后决然地转过身去,走向了正前方的10米跳台。 顾云忽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 跳水馆内,水泊雨又一次回到他该在的位置,举起双臂,从最基础的101b开始热身,恢复了他的训练。水花飞起,造浪器永不停止。 顾风接到顾云的电话是在晚自习之后,果然都被自己猜中。那个跳水馆就是他们以前经常单独训练的地方,也是水泊雨从小接受爸妈单独教导的场馆。 “他什么时候走的?”顾风刚刚洗漱完,顶头的床平整如初。 “大概8点多吧。”顾云在车里捏着眉头,事态不容乐观,“这事有点麻烦了,他现在拒绝和咱们交流。” “我估计他明早会回来,但是这件事不能太着急问,他现在抵触情绪很重,不管说什么都听不进去,得慢慢来。”顾风推测他明天肯定得上课。 说完之后,两兄弟都很安静,愁云同时停在双人的头顶不肯散去,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烦恼。 “你……” “你……” 开口时又撞在一起,顾风并不想要这种毫无用处的默契。“你先说吧。” “好。”顾云也不客气,“陈智明那混蛋该有个了解了吧?” “我也想说这个。”顾风若有所思,“不想吓唬他玩了,也没那个时间了,我这边还是比赛要紧。你要是没时间可以不去。” “有啊,我现在最有时间了。”顾云苦笑了一声,现在正有一脑门子的闷气萦绕不散,正发愁找不到地方泄愤呢。 等到水泊雨返校已经是周二上午了,陆水隔了好几天没见着他,感觉像是隔了好几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问,対于好朋友的任何改变都点点滴滴记在心里,只是装作看不出来罢了。等到下午训练时他陪着水泊雨去补3000米的队测,而其余的队员都在健身房训练静态核心。 负责测试的人还是路助教。 “放开拳,下一圈放开拳,别捏那么死!”路乐在水泊雨跑过眼前时高喊,“速度慢1秒,冲一圈!” 一圈200米,每个人都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抵达终点线才能顺利合格,路乐并不喜欢这个工作,心累,恨不得亲自上场替孩子们跑。水泊雨跑过去还笑着和他比了个v字手,可他暂时没有快乐的心情,所有注意力都在手里的秒表上。 “有点卡。”又一圈过去,路乐摇着头自言自语,这一圈时间太刚好。 “路助,您别喊了,嗓子疼。”陆水给他拿着保温杯,陪着他数圈。 “上火啊,看你们训练就上火。”路乐说,虽说这些孩子个顶个都是国家一级或二级运动员的专业水准,可教练这个工作的主旋律就是上火。好在旁边还有一个小棉袄陪着,时不时和自己说说话,解解闷。 等到水泊雨又跑了一圈,陆水发现路助教又在摇头了,八成这回的成绩过不了合格线,路助教已经开始考虑在哪一圈放点水,给他提提速度。 “路助。”憋了好久,陆水忍不住碰碰他。 “怎么了?”路乐转过来问,“又找你队长啊?” “不是,我不找。而且我也没有经常找他。”陆水赶紧撇开关系,“学校対我们下一赛季的安排计划审核通过了吗?” “啊?不知道啊。”路乐趁人不备开始改水泊雨的秒数,反正就是个普通的队测,只要不赶上明志鸿大排查就行,“应该快了吧,不是这个月底就是下个月初。” “哦……那就好,没事,我就问问。”陆水点了点头。 看来路助教并不知晓。 也是,助教的身份大概率触碰不到学校决策层,可能开核心会议的时候都不会带上助教。所以路助教也不多事,一不和领导顶撞,二不掺和学校意见,当个老好人,实属为眼不见心为净,毕竟他也没办法。 那他肯定也不知道自己和顾风这一组的变动吧?陆水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再次看向正在跑道上拼命调整呼吸的水泊雨,陆水心里好多话不知道该如何说。他那么不喜欢回家,那么恐惧爸妈的控制,这次忽然转变必定有一个条件非常充足的理由。 水英姗,袁浩瀚,他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是人脉。 其他人的变动不足以形成水泊雨忽然回家的突破口,必定是他很亲近的人。陆水几乎不带犹豫就怀疑上是自己和顾风,分赛站的事会影响上级的判断,这些赛场的规则自己都懂,自己又不傻。 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这个了。陆水定了定神,他甚至怀疑其他的队员都已经知道这个消息,只是大家都瞒住自己。 想着想着,陆水不由地把心揪紧。刚好水泊雨跑完了全程,陆水立刻跑过去搀稳他,而路乐也悄悄在成绩册上改了数字,提高1秒算是合格,不动声色地给这些孩子们放个海。 时间一晃而过,杜英哲再次见到陆水是在周三的傍晚。 今天下午他只预约了1位病人,大概4点半就完事了。接下来又额外接待了1位没有预约的新客户,是家长带着小朋友来咨询牙齿矫正。原本枯燥辛苦的工作忽然变得不那么无聊了,但到了下班时还是准时脱下了白大褂。 “杜医生您下班啦?”助手有点惊讶,诊所里谁不知道杜医生是加班爱好者啊。 “是,今天下午有事。”杜英哲系上了围巾。 “您好像很少这么准时……当然,我可不想经常加班。”助手跟了他好几年,开着玩笑。 杜英哲也放松情绪,褪去了工作时的紧绷感。“回家就我一个人,多无聊啊,还不如在这里陪着患者聊聊天。” 这倒是,助手记得他女儿从小就读寄宿学校,一周回一次家,现在又在别的城市上大学,几个月回来一次。这么一想,助手有些理解杜医生热爱工作的心态了,这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当中去了,全心全意给宝贝闺女赚钱。 “您要是太孤单的话可以养个宠物。”助手提出建议,“但是最好不要养狗,小狗不能离开主人太久,您可以养个猫。” “我闺女确实想养,不过等她将来回来再说吧。就怕她偷偷养了直接带回来。”杜英哲说话间换好了衣服,整个人的精神面貌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助手又看了看他,由于平时太过熟悉所以一举一动都逃不过自己的眼睛。 “咦,杜医生,您是不是有约会啊?” 杜英哲刚要离开看诊室,又转过来。“为什么这样问?” “感觉您好像特别高兴,脚步都轻松不少。”助手将他从头看到脚,“好像比以前又年轻了好多岁,这种现象一般都发生在一种人身上。” “什么人?”杜英哲好奇地问,同时看了看腕口的手表。 “就是那种……感情上遇到第二次春天的人。”助手笑着说。 “瞎说,收拾收拾赶紧下班吧。”杜英哲笑着转过身,路过诊所的穿衣镜时不由地驻足几秒,调整了一下领带。 时间刚好,作为一名医生他不喜欢早到,但是也绝対不迟到。早到的话会容易给别人造成压力,晚到就是不尊重,而陆水显然也是刚刚到,这让他倍感轻松。 “等好久了吧?”杜英哲走过去,见面地点离诊所有两个街口的距离。 “没有,我刚刚才到。”陆水说,等队长离开他才能出来,还要赶在第2节 晚自习结束返校。 “吃饭了吗?”杜英哲又问,这只是一个良好沟通的开头,他猜陆水肯定吃过饭,“我那天其实有几个想法没说,给你免费拍牙齿的片子并不是希望你回馈什么,交个朋友也可以。” “没事,我只希望赶紧把牙疼治好,这样我就不那么疼了。”陆水在四周看看,“你的车呢?” 杜英哲敏感地皱了皱眉。“还需要开车去?” “是的,大概一刻钟的车程。”陆水再次寻找起来,“上次你说我们可以去你健身的地方游泳,我查过地址。我也记得你那辆车,在地下停车场见过,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