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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咸鱼裕贵妃 第6节

    他忙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李太医不知道该怎么说,哪是不妥呀,简直不能更妥了!

    他还以为四爷把他叫来给一个格格看诊是得了什么疑难病症呢,结果右手一把,健康得不行,再把左手,身体倍儿棒,这也值当亲自叫了他来?

    不过四爷说有病就必须有病,要不然显得他很没本事,李太医张嘴就说了一大堆什么体虚气弱之类的套话,再开了些吃不坏的补品,张连喜就照着方子把东西挑了送过来。

    核桃和白果看着一桌赏赐喜笑颜开,这可是四爷给的,还是没侍寝就得了,多大的荣宠啊!

    可当她们看到里头有三罐子普洱茶叶,白果嘴巴一瘪立刻跪下哭了起来,“格格,奴才做了错事,请您责罚,要打要杀奴才都无怨言。”

    耿宁舒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白果哭得已经说不出话了,还是核桃帮她解释明白了。

    “昨儿个主子爷走后,奴才收拾东西,发现爷没碰过茶就稍稍检查了一下,竟发现普洱有股怪味,是受了潮的。”

    “当时奴才和白果还侥幸地想着,还好爷没喝,要不然我俩的脑袋都不够砍的,结果今儿的赏赐里竟有云南的普洱,爷当时定是发现了。”

    耿宁舒悬起的心放了下来,都要打要杀了,她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呢,难怪今天白果情绪这么不对劲。

    这事说大能大,说小也小,不过四爷当时没发作肯定是没放在心上的。她把白果拉起来,擦掉她脸上横流的泪水,“主子爷那性子,要是真生气了想处置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别自己吓自己。”

    其实她宁愿四爷觉得自己招待不周再也不来了呢。

    比起这个,耿宁舒更烦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她的运气太不好了,明天刚好是三天一次的例行请安日,这太医一来,她就没办法再装病躲懒了。

    带薪躺平休假的好日子就这么结束了,都怪四爷这个扫把星!

    第8章 请安

    耿宁舒还在做社畜的时候,每次长假结束前的那天都是最丧的,现在也不例外。

    她整个人蔫蔫地在榻上窝了一天,时不时唉声叹气的,连丰盛的晚膳都没能让她提起劲来,稍微扒拉两口就早早睡了。

    要不是太医刚来看过,核桃都要以为她又病了。

    她轻手轻脚出门去膳房归还碗碟,刚踏出院子就迎面撞见了四爷一行,吓得手里的提篮差点掉了。

    “你们格格呢?”四爷看着熄了灯的屋子眉头微蹙,面色有些不虞。

    他今天回来得早,听了张连喜的回话特意想着来看看她,还以为能见着她高兴的样子,不曾想迎接他的会是这样的一片漆黑,很是扫兴。

    核桃连忙解释,“格格下午不大舒坦,就……”

    四爷冷着脸打断她,“张连喜可不是这么来禀的。”

    这瞬间释放出来的威压让核桃浑身一震,背上冷汗直冒,她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格格起来时还是好的,午后得了爷的赏赐更是开心,可到了傍晚不知怎的一直没精神地躺着,晚膳都没怎么用。”

    她极力帮耿宁舒说明,生怕四爷以为自家格格不满他的安排才歇得早。

    听到这话,四爷紧绷着的脸松缓下来。

    身子没什么大碍,又得了赏,她定是以为自己今晚还会来陪她用膳,结果左等右等也没消息,这才萎靡不振的。

    还是个有小性子的,自己不陪着连膳都不用了么?他唇角勾起,鼻腔逸出一个轻声的气音。

    核桃以为他不满意这个答案,立刻起身往回,“奴才这就去叫格格。”

    “慢着,”四爷叫住了她,“让她睡着,你去提盅燕窝羹在外间温着,免得她夜里醒来饿。”

    核桃得令便朝着膳房去了,直到取了燕窝才回过神来,主子爷扑了个空不仅没生气,好像还在关心格格。

    她仔细回忆了一番,四爷的转变是在她说完格格今日的反常行为之后,她恍然大悟,定是格格暗藏了什么玄机在里头!

    耿宁舒第二天是在核桃满眼的崇拜中醒过来的,起来才知道昨晚四爷来过,暗自庆幸自己睡得够早。

    四爷肯定是听了太医的话来找她侍寝的,她争取以后都早点睡,努力把侍寝的机会降到最低!

    突然的早起让耿宁舒很不习惯,洗漱穿衣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任由核桃白果摆弄的,走到外头天才刚有些麻麻亮的,路上还得提灯笼。

    她一边打哈欠一边想,还好福晋没在这方面磋磨人,只定了三天一回的请安,要不然天天这么折腾,别说等着乾隆继位了,那小子还没生出来她就先没了。

    福晋的正院坐落于贝勒府后院的正中央,整体是个四方开阔的格局,很是正气。

    进了门,里头摆的不是轻浮的花草,而是常青的松柏,一棵棵修得笔直板正,没有半根横生的枝条。

    宫女太监们更是规矩,弓腰低头站着,双手交叠在身前,眼神收着不往外瞟一眼,行走之间步子都跟用尺子量出来似的标准。

    耿宁舒看着,不由把自己的背都挺直了些。

    院子里人来人往,却一点都没有闹哄杂乱的感觉。一个宫女把她们带到正屋门前,门帘一打交给屋里的宫女,几人各司其职,分毫不乱,不愧是福晋的院子。

    耿宁舒进屋的时候,里头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不过除了宋格格她都不认识,应该都是四爷的侍妾,见到她全站了起来行礼。

    她冲着她们点了个头,又跟宋格格打了个招呼,“宋格格好。”好歹算是个熟人。

    宋格格又露出她招牌的和善笑容,“耿格格好。”

    她还是昨天那身素净的打扮,静静坐在东侧首位的椅子上,耿宁舒顺势就去了她右侧的位子坐下。

    很显然对面西边第一个位子是李侧福晋的,她可不想跟李氏挨那么近。

    坐下就有宫女给她奉茶,是她喜欢的茉莉花茶,她又留意了一下,宋格格那杯是菊花茶,应该是特意关照了她们的喜好。

    福晋对待下属都这么严谨用心,她一下想到那天给四爷上的普洱,他那天倒是什么都没说,耿宁舒忽然觉得这男的还算可以。

    她跟宋格格之间没有什么话题可聊的,坐门口的那群侍妾更是不敢说话,空气安静到尴尬,于是她端起了茶盏。

    揭开杯盖轻轻吹两下,再拿优雅而缓慢地抹抹茶沫子,最后沾一沾嘴巴。难怪要奉茶呢,可以让她们假装在忙,要不然就这样干坐着多尴尬。

    两人坐了很久,手里的茶都没有放下,耿宁舒有点奇怪,按照记忆里的情况,苏格格请安一向比耿氏还早,今天怎么还没到?她跟宋格格不是挺熟的么,赶紧来了聊上搞活气氛呀。

    可惜直到她端着茶盏手都酸了,苏格格还是没出现,倒是李侧福晋先到了。

    檀香色如意纹的帘子一晃,一个身着石榴红掐腰锦缎旗装的女子跨了进来,身姿款款带着股成熟的风韵。

    李侧福晋一进门眼珠子就落到了耿宁舒的脸上,毫不掩饰讥诮地笑起来,“耿格格今儿怎么来得早,难不成是这两日没侍成寝一个人睡不着?”

    她说话的时候,偏细长的眼睛向上吊起,在她艳丽的脸上添了一些刻薄。

    这话说得不好听,可耿宁舒的位份在这里,李侧福晋又是四爷前期最宠爱的一位,自己没法跟对付苏格格似的不给面子,就点了头,“是的。”

    她这么直白摆烂地认下了嘲讽,把李侧福晋给堵着了,之前准备的奚落都没处发挥了。

    那晚她知道四爷进了耿宁舒的院子,本来是想用二阿哥故技重施的,可四爷才刚来看过二阿哥,叮嘱她要细心照料,这办法行不通,正愁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呢,又传来四爷没留宿的消息。

    这可把她乐得够呛,李侧福晋之前看到她还如临大敌,没想到进了屋都留不住,是个没本事的。

    现在再看她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是心下不屑,还以为是个威胁,没想到就是这么个不中用的东西,以后根本不必将她放在眼里了。

    李侧福晋轻蔑地嗤了一声,不再搭理她。

    宋格格低着头专注品茶,却是把她们之间的风波都听进耳朵里了,听到耿宁舒的话,喝茶的动作一顿,差点呛着。

    这样耿直的话,也就耿格格敢说了,她胆子可真大,就不怕主子爷知道以后不高兴?

    本以为会有一场好戏可看,结果这么快就落下帷幕,吃瓜的侍妾们都有些意犹未尽,见福晋出来,赶紧敛目正色。

    众人起身请安。

    耿宁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两眼,福晋生得一张容长脸,眉眼鼻唇没什么特色,但组合在一起就给人一种端庄稳重的感觉。

    她的皮肤不算白,看着年纪挺轻,不过穿着一身宝石蓝的旗装又戴着点翠首饰,衬得有点老气。

    福晋看了一圈开始点名,“许久不见耿格格,身子可大好了?”

    耿宁舒赶紧出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谢福晋关怀,让您忧心了。”

    “没事了就好,”福晋笑着冲她点头,又道,“最近这天越发冷了,苏格格昨儿还染了风寒,大伙儿都得格外注意自己的身子。”

    大家都乖巧应下,只有李侧福晋很不给面子地讥笑道:“怎么,耿格格生病得见主子爷,她立刻就得了,还真是巧呢。”

    对于新人,她是一个赛一个的讨厌,逮着机会就踩一脚。

    这话耿宁舒懒得搭,宋格格不敢搭,福晋又不好搭,于是场面就冷了下来。

    耿宁舒垂着眼暗暗在想,不会又尬住吧?

    还好福晋毕竟是福晋,面不改色道:“马上就进腊月过年了,主子爷和我都要忙起来,大家务必牢记家和万事兴,管好自己的院子,不可生出事端来。”

    耿宁舒强烈怀疑这话是单独说给李侧福晋听的,不过她现在没心情看别人热闹,脑子里循环滚动“四爷要忙了!”五个大字,欢欣鼓舞。

    这边的年从腊月就开始了,要忙一个多月的,最好忙到他没空想起我!

    第9章 道喜

    耿宁舒虽然心情激动,不过毕竟还有几天才进腊月,她不敢掉以轻心,当晚又想故技重施,没想到张连喜提早来了。

    她还在吃饭,吓得筷子都差点掉了,救命!不会这么倒霉今晚就要侍寝了吧。

    张连喜一张圆脸上堆满了笑,“格格吉祥,奴才给您道喜了。”

    耿宁舒嘴角微抽,你不来我才喜呢。

    不过四爷跟前的人她不能不给面子,放下筷子站起身,勉强挤出一个职业假笑,“还请张公公赐教,这喜从何来?”

    张连喜也不说话,神神秘秘地从后头小太监的手里接过一个匣子呈给她,耿宁舒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一只天青釉的瓷碗和一双银筷,都是半新不旧的样子。

    她眨巴眨巴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张连喜这才为她解答,“临近年关,主子爷怕是得忙上好一阵,抽不出空来后院,这副碗筷是主子爷在前院一惯用的,搁在您这了。”

    核桃听声知意,心下欢喜,碗筷这样亲近的东西,主子爷这是人来不了,让自己的贴身物品陪着格格呢。

    耿宁舒却完全想岔了,四爷要赏也不弄个新的,居然把自己用过的碗拿过来,好磕碜啊。

    不过知道他要好长时间不来,她整个人又活过来了,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主子爷公事为重。”最好让他996。

    大喜之下,她多吃了两碗饭。

    四爷直到三天后才得空问起这事,张连喜绘声绘色地跟他禀报,“耿格格正准备用膳呢,看到去的是奴才脸色一下就不好看了,丢了筷子饭都没胃口吃了。”

    “可等奴才把东西送上去,格格的面上就跟雨过放晴的天儿似的,立刻又阳光灿烂了,高兴得光是饭就多用了两碗呢。”

    四爷疲惫的脸上露出笑来,还挺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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