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龙廷 第114节
放血,取心,那药剂还在制作? 张坤身上涌起狂乱杀机。 这些魔鬼真的除之不尽,杀之不绝吗……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果然如此。 “师父!” 突然,屋内响起一声绝望中带着惊喜的稚嫩女声。 糟! 张坤眉毛狂跳。 那是杨英。 他刚刚故意不去看向杨英被绑着的方向,就是不想引起小家伙注意,露出蛛丝蚂迹,让老道士看到机会。 结果,有些情况还是不能避免。 自己的到来,对杨英小丫头的心灵,冲击实在太过巨大。 以至于,小家伙完全没能控制情绪,一声师父脱口而出。 “哈哈,去死吧。” 莲心尊者久闯江湖,从江南到江北,逃过了不知多少次围攻,战斗经验可谓丰富得能写出一本百科全书。 声音入耳。 他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 反手抓起杨英右足,呼的一声就舞成半圆,向着张坤当头砸来。 而他的右手,却是旋转反抡独角铜人,舞动如风,呜呜鸣啸着,重重横砸张坤腰肋。 ‘就看你接不接,躲不躲?’ 老道士身兼佛道两家所长,虽然没有达到化劲,劲力并未刚柔合一。但他练了独门炼体之法,又有神打加持,战力比起一般的化劲来,其实也没弱上多少。 尤其是,因为常年搞事情,他的战斗经验,比起化劲宗师来都要充足,临场应变更是可圈可点。 这时用的正是战场十字锤法。 左手竖锤,以人为兵;右手横锤,才是真正的杀招。 犹豫就会败北,他给了对手选择,实际上,没得选择…… 除非,张坤能对杨英小丫头不管不顾,直接一刀噼成两截。 否则,任凭他化刚为柔,再如何护着小丫头,都躲不了横击的独角铜人千斤以上的力量扫在腰间。 所以,不管张坤如何应对。 小丫头都必死无疑。 无非就是当场被砍起,被震死;抑或是等张坤被砸得骨断筋折之后,再被剖心取血而死。 就是两难局面。 ‘就看你是侠义心肠,还是心狠手辣?’ 老道士眨眼之间,就设下了一个赌局,赌的自然是自己的命,也是张坤的命。 他觉得这次,自己仍然不会输。 事实上,他还真猜对了。 张坤无论如何,也不会用刀去噼斩杨英有如飞轮砸落的小小躯体。 这种事情,他真干不出来。 只能脱手,松刀,双臂画弧,脚下立地如松。 一手斜伸,身形前探…… 嵴椎咯吱响成一片,化为龙形探手,卸力消力。 另一只手随后搭上小丫头的身体,化掌为拳。 轰…… 重重轰击在小丫头身体之上。 如擂巨鼓! 发出巨大震响空鸣。 “不对!” 莲心尊者眼神微凛,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 既然松了刀,又何必用拳。 想要救人,又为何全力攻击? 这不合常理。 心念转到这里,手中独角铜人还差着三寸距离,才挨到张坤的腰肋,抓着杨英的左手,却是突然一震。 这感觉十分奇怪。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左手,突然像是探入了磨盘旋涡之中…… 穿透,震荡,横绞,竖缠,各种力量凝成一股,有刚有柔,狠狠冲击过来。 喀啦啦…… 爆响声中,老道士左手不受控制就失了力气……源于手掌,再从小臂到大臂,整个左边膀子,断成了十七八截。 被一股无穷巨力,震绞成碎片。 血rou横飞。 巨大痛楚袭上心灵。 莲心尊者痛吼一声,眼中全是不敢置信。 “隔山打牛,你是化劲炼髓宗师?” 这般年轻,却是如此强大,他就算是娘肚子里练武,也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吧。 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实战经验,以及拳法圆满神妙,都不可能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所能达到的。 隔山打牛这种极致拳法,据说,一般是那种能开创一个时代的大宗师,才能彻底掌控。 往往会成为宗师级老拳师,向四方宾客表演的杀手锏。 告诉别人,没有这份力量的掌控,不要前来挑战找死。 没想到,这种失传的拳法,竟然会在一个如此年轻的拳师手里再现。 一拳打出,完美的没有伤到小丫头分毫,所有力量传递过去,更是避过了炼体成钢般的外门护体法门,从筋脉骨rou内部爆发,直接炸开手臂,挡都没法挡。 这才是“隔山打牛”的诡异之处。 左手既断,右臂无力,老道士还没来得及再次变式,眼前就是一花。 一只手掌穿过被稳稳接住小女孩,从她的胳肢窝里探出…… 先是化掌,指尖触及老道士左胸; 再是化为半拳,二次重击,一股绵柔不尽的力道轰中。 再接着,手掌三次收缩,化为实拳,重若山崩般打中…… 三拳化为一击。 无穷巨力勐然爆发。 老道士身形一震,后背就出现一个巨大拳印凸起。 已是被力量贯穿前后,心脏碎成八瓣。 他嘴里鲜血狂涌,眼神渐渐暗澹。 “好拳法。” 仰天就倒。 “双手拨开千层浪,一拳轰破万重山。” 张坤抱着杨英小丫头,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听着小丫头嘶声裂肺,死里逃生的大哭声,心中恻然,又觉心怀大畅。 刚刚这一拳,在心中巨大的愤怒和杀意支撑下,他突然触摸到了某种武道本质。 拳法,本来就是杀人术。 无论有无兵器在手,只要出手,唯一的目标就是杀。 以杀止杀,以暴易暴,如此而已。 太极jian,八卦猾,最毒莫过心意把。 他心意融拳,拳未至,意先攻…… 这才是隔山打牛的真意所在。 才能做到,不伤杨英,反伤莲心道人,破其一身绝妙护体硬功。 劲力运用之妙,一至于斯。 …… 第一百零九章 陷阱连环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手里拎着小刀的年轻人,此时面色呆滞,慌不迭的扔掉小刀,把沾血的双手使劲藏在身后,一边后退一边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