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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常念喘着粗气,咽了咽口水,视线定格在了记分牌上,好半天才看清。 20:19 还有一个球,她就赢了。 “我……我不会弃权。”她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简常念以前从来不知道,人的意志力可以坚强到什么程度,直到今天才明白,只要想赢的念头足够强烈,什么都可以抛诸脑后。 她不能、绝不能倒在这里。 简常念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发颤的手拿起了羽毛球,准备直接来一个扣杀结束这场比赛。 像预想的那样,对方打她后场,简常念快速后撤,同时准备起跳,长臂伸展,高高扬起,就在她拼命跳起,用劲的那一瞬间,排山倒海的疼痛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简常念眼前一黑,一股灼烧感从胃里一直涌上了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倒地的那一瞬间,就全吐了出来,球拍也脱离了掌心,飞出了场外。 训练室里一阵sao动。 严新远见势不妙,第一个冲了过去:“常念,简常念,醒醒!” 他见怎么叫都把人叫不醒,心下坏了,也顾不得她满身污秽,把人背了起来,匆匆吩咐了梁教练一句,便往外跑去。 “打扫场地,比赛继续,老梁你来当裁判,我送她去医院。” 看简常念晕倒,乔语初也心急如焚,好在她今天的比赛都打完了,看一眼谢拾安,也跟了上去。 “我和严教练一起去,你留在这里。” 简常念浑浑噩噩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江倒海,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 她皱着眉头,想睁眼,奈何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拉着她,直直地坠向深渊里去。 失重感袭来,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常念,小念,醒醒,别睡,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 黑暗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彩色的光亮照了进来,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发高烧,父亲背着她翻山越岭去医院。 鼻尖隐约嗅到了一丝烟草味,那是关于父亲最初的记忆。 简常念呢喃不清地吐字:“爸爸……” 背着她的严新远浑身一僵,回头看了她一眼,只见人满头虚汗,脸色惨白,嘴唇也有些发紫,不由得加快了跑步速度。 “快,小乔,去开门!” 乔语初冲到了大门边把门拉开,严新远把简常念放在了车后座上,等乔语初跳上车,一脚油门,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训练室依旧闹哄哄的,都在议论纷纷,除了谢拾安没有去凑热闹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没去,孙倩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神情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做贼心虚。 谢拾安看着她,若有所思了起来。 *** “医生,医生,她怎么了?” 严新远驱车径直把人送到了最近的医院里,医生大致翻了一下她的瞳孔,又听了心跳。 “看样子像是药物中毒,先准备洗胃吧。” 一言既出,严新远和乔语初都有些发愣,怎么会是药物中毒呢? 医生推着简常念进了抢救室:“家属先去挂号交钱吧。” 严新远回过神来,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再说。 “诶,我去吧。” 乔语初主动请缨:“还是我去吧,严教练您留在这里看着她,万一有什么需要签字的地方呢。” 她一边往缴费处跑一边给谢拾安打了个电话。 “喂?” “医生说是药物中毒!常念除了队医给过的药没有吃过别的啊!” 乔语初的语气又急又快。 谢拾安看着不远处和人打电话的孙倩,嗓音有些冷:“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先挂了。” “喂?喂?”乔语初接连问了好几声,奈何电话早就被人挂断了,再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这个拾安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净会卖关子,她都要急死了! 挂掉电话的谢拾安把手机调到了静音模式,打开了摄像头,放轻脚步,躲到了树丛后头。 简常念他们离开后,考核继续,已经拿到了入队名额的孙倩并未像其他人一样出去庆祝,而是悄悄拿走了休息区里简常念的水杯,一个人绕到了宿舍楼的背面,一个杂草丛生,人迹罕至的地方。 “你不是说那药没问题吗?!怎么会晕倒!” “什么?晕倒?那不可能。”电话里男人的声音还是嘻嘻哈哈的。 孙倩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不仅晕倒还吐了,吐的到处都是,人怎么叫都叫不醒,怎么办,不会出人命吧……” 男人一听问题有点严重,立马转了口风,打着哈哈把电话挂了。 “什么?都跟你说了,这是处方药,没事的,我这信号不太好,挂了啊。” “喂,喂,喂?”孙倩接连喊了几声,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嘟嘟声。 她再手忙脚乱给人拨过去,已经成了“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孙倩气急败坏地就要摔手机,突然看到了手上拎着的简常念的水杯,灵机一动。 “对,只要把水杯里面的水倒了,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查不出什么,还有宿舍里剩下的药也得回去处理了。” 她心里这么想着,就要拧开杯盖去倒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