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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天高地厚。 顾阙不理会她,抬脚就走了。 永乐侯夫人还要再说,她回身,说道:“顾言不回来,你就不要再来了。我怕你来了,我会忍不住告诉颜相这个秘密。” “你……”永乐侯夫人被吓得脸色发白。 顾阙就这么走了,一眼都不想看见她。 永乐侯夫人半晌说不出话来,等反应过来就哭了,哭顾阙不孝,但不敢大哭,用嘴捂着帕子回府去了。 顾宅清净了。 顾阙精疲力尽,回到卧房呆坐不语,听澜送走夫人后就急忙跑了回来。 屋内静得出奇,听澜小心翼翼地靠近,果然见到世子垂头丧气,她劝说道:“夫人偏袒,您不要与她置气了,您若觉得闷,不如出城走走。奴婢想去庄子里玩玩,今日天气正好,一道去可好?” 她家姑娘与旁人不一样,旁的姑娘不高兴,约上好友可以出城去玩耍。她家姑娘是‘男儿身’不能和女孩子靠近,又不能同那些男子游玩。 久而久之,她家姑娘就是孤家寡人一个,也没有朋友。 “我没事,你出去玩吧,我一人静一静。”顾阙也没有闷闷不乐,世道就是这样,一人之力太过单薄,根本无力阻止。 既来之则安之。她就是有些难过罢了,心里闷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听澜被赶出去了,站在门口不敢走,焦急的时候,却见一抹身影,立即欣喜。 颜珞回来换衣裳,午时有宴,换身衣裳才好过去。 打发走听澜,颜珞进屋,先说道:“世子,我去赴宴,你要一同吗?” 顾阙坐在圆桌旁,耷拉着脑袋,闻声看向颜珞,她着一身朝服,正朝着她走来。 “顾世子,怎地不高兴呢?”颜珞笑吟吟,走过去,抬起她的下颚,亲亲她的唇角,“你怎么那么好看呢。” 顾阙被逗笑了,拍开她的手:“去哪家?” “陆大人孙子办满月酒呢,不想大办,邀我去给孩子取名。”颜珞唇角微勾,显然心情很好。 屋内安静了一瞬,顾阙在思考要不要将方才的事情说给她听。 颜珞不由分说拉起她,道:“妾替夫君更衣。” 顾阙听得脸色发红,乖乖听话去里面穿衣裳。 青色袍服显出雅致,颜色浅淡,比起红色少了几分明艳,但胜在雅致,玉色般的人儿。 颜珞也换了一身青色的对襟窄袖,挑中了一支白玉簪,斜.插发髻,芙蓉冷面,不娇艳,如霜似雪,让人感觉出几分冷意。 顾阙看着镜中的人物,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是外人口中的阎罗颜相。 两人结伴出门,到了陆府,还未曾开宴,今日并非休沐,刑部尚书陆松是特意请假的。 陆松就在门口等着颜相夫妻,见到两人后笑吟吟地迎进府,与颜相寒暄。 进府后,宾客满座,陆夫人更是抱着孩子给两人看,与颜相话家常。陆大人与顾阙说话,都是男人,话题也多。 在这里,顾阙受到尊重,渐渐忘了之前的不快。 陆松跟着颜珞办事多年,别看颜珞年岁不大,曾是刑部一把好手,查案审问最是老道。 说话间,陆松一再夸赞,顾阙也高兴,眉眼舒展。 又来了几位大人,不认识顾阙,走到陆松面前说道:“你们刑部将赵立文打了?” “谁做的?”陆松惊讶,“我今日在家,不在刑部啊。” “对哦,尚书今日不在,那谁打的?” 众人好奇,陆松问具体事宜,对方说道:“赵立文得封世子就开始飘了,让人去买香皂,你也知晓这等物什稀罕,就那么几份,卖了就没有了。他家的人不肯罢休,砸了人家的铺子。恰好顾家世子在,出面说了几句。赵立文将他羞辱一番,什么床上找到自信,你说说,这叫人话吗?案子送到刑部,就传出来他被打了,一顿板子,抬着出府,嘴巴也打烂了。你说说,他不是找打吗?” “怕是忘了丞相笑面虎的名声了,听说魏国公捏着鼻子不敢吭声,将人领回去了。” 陆松听得咽了咽口水,转身看向当事人,“顾、顾世子。” 顾阙扬眉,“陆尚书,此事我不知情。” 颜珞又让她背锅了! 说话的几人说得正是兴奋,陡然听到顾世子三字后都愣住了,齐齐看向面容清秀的少年郎,脸色顿时难看。 顾阙轻笑:“几位大人不必拘束,我确实不知此事,你们要相信我。” 信你个鬼! 颜相就不是好人,不是一家人就不进一家门,顾世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定义成‘不是好东西’的顾阙很是无奈。 站在门外的颜珞微微一笑,唇线抿得带着一丝凉意。 她平静地跨过门槛,道:“诸位同僚,好奇可以来问我。人是我打的,若非他姑母是太后,我不会让他站着走出刑部。” 吃软饭?笑话,姑娘家吃什么软饭。 再者,都是她吃顾阙的饭,顾阙厉害着呢。 陆松也是吓了一跳,寻常人的不敢惹魏国公府的人,那是太后的娘家,陛下的舅家,惹了一身sao都觉得难受。 他是主人家,立即打圆场,说道:“都是不打紧的事,开席、开席。” 颜珞也并未歇着,问顾阙:“吃过饭去魏国公府要银子,少说一千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