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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您喜欢哪个名字……”边若飞礼貌地说道,“我无所谓。” 虽然称呼是“您”, 但他的话语里却透着并没有将面前的主教放在眼里的浅层含义。 “现在不装了?”诺亚·格雷西俯身,伸手粗暴地抬起青年的下巴, 眼瞳中带了些许源于怒火的猩红。 这里似乎是一间盛放乐器的房屋, 乐器们安静地被存放在这里。房间内,两人之间的氛围紧张而富有压迫力。 边若飞如今的力量可以轻易放倒一名成年男人, 面前的红衣主教即使对外表现得再强大, 也不会超过一个普通人类的极限。 “容我提醒一句,”边若飞同样目光灼灼,“现在我是圣子最终的三位候选人之一,格雷西大人目前恐怕没有权利对我造成人身伤害。” 诺亚·格雷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瞪着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青年。如果不听对方的话, 单看那随着动作披散开来的金色长发和标志的东方面容,倒真有几分“圣洁”的味道。 而这种气质, 也是当初他之所以会搭讪那名哑女的原因。 即使对外的手段雷厉风行, 但只要是人类, 就并非无死角的坚不可摧。 塑造一个人的品格, 是他的基因遗传,家庭背景,童年经历等共同作用的结果。 那个坐在教堂里,沐浴在阳光下,仿佛即将脱离凡世的金发女孩,像一个幻梦,也是他一见钟情的猎物。 边若飞在成功挑衅了对方之后就暗自提高了警惕,以免这个主教恼羞成怒不顾规则。 然而,他等待了一会,却见对方却是低低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按照教廷的教义,我确实不能伤害你,反而还要对圣子的候选人提供全方位的保护。”格雷西收敛了情绪,然而面上却是流露出一种残酷的疯狂,“但是规定也从未禁止过,主教与圣子之间是否不能拥有私情……” 他扯开了金发青年背后的衣扣,另一只手松开他的下颚,仿佛抚摸情人一样用手指按压对方的颈动脉,那里的脉搏正在富有生命力地跳动。 “或许,性别不用卡太死。”红发主教轻易剥开对方的外袍,露出内里的衬衣。 在这个文明崩坏的时代,人们对于感情的认知也逐渐变得原始而直白。贵族们私下里圈养同性的情人更是数不胜数。 诺亚·格雷西虽然知道这些行为,但一向毫无兴趣。只是,如果换成这个胆敢戏弄自己的对象—— 如果按照红发主教一贯的思路,当然是要让对方连血带骨地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对方此刻却是圣子的最终候选人,那么退而求其次,从另一种意义上强迫对方付出价值,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那么喜欢女装,你如果想要角色扮演,我也奉陪,”诺亚·格雷西的动作愈发过界,“狡猾的小羊。” 此时此刻,是个男人都会明白他的意思。 属于对方身上浅淡的酒气扑面而来,边若飞惊呆了。 他本来只是想摆烂直接承认自己的身份,反正对方又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是现在好像挑衅过头,局面反而不受控制起来。 这不是他想象中的发展啊! 被愚弄还不能动手,这主教难道不应该气急败坏地夺门而出吗? 眼看再不反抗,对方就要把自己裤子扒拉下来了,边若飞条件反射地使劲一推,同时掰开对方拉着自己衣领的手。 年轻的红衣主教只感觉一阵巨力袭来,随后他就往后跌倒落在地面上,手腕传来些许刺痛感。 房间内铺设着地毯,因此摔倒之后并不会觉得痛,只是心理上会有着些许落差。 因为之前的薄弱的印象和轻视,格斗技巧并不生疏的诺亚·格雷西竟然被撂倒了。 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边若飞匆忙地跨过这个男人,打开了这个房间的双扇门。 金发青年一步跨出门去,在合上门的前一刻,鬼使神差地回过头,看向那个从地面上曲起一条腿坐直起来的红发男人。 “我们不合适。”他说道。声音不算大,几乎要淹没在暴风雨声之中。 随后,门扉被关闭。原本从门缝透出的亮光,也全数都消失了。 诺亚·格雷西慢慢地站起来,目光长久地注视着那扇门。 对方的举动,再次勾起了他久远的回忆。 也曾有人站在光暗交界之处,向他模糊地说过话。 然而区别却是,当初的他或许还有着选择的资格,如今则是已经深陷黑暗的泥淖之中,再也无法回头。 十分钟后,这座教堂的大门外,诺亚·格雷西走下被雨水浸湿的台阶。 暴雨依然倾盆而下,红发主教的部下恭敬地举起黑伞为自己的上司挡住雨滴。 在低头的瞬间,他看到了男人手腕上浅淡的红色指印。 霎时间,与疑问一同冲上心头的,是对男人条件反射的恐惧。到底是谁,敢惹怒这位大人。 要知道,就在今天白日里,对方还血洗了整个A区露头的反抗势力,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直到现在,他的鼻尖都仿佛有着浓厚的血腥气。 敢惹怒这位,恐怕人已经被挫骨扬灰了。 另一边。 边若飞合上门,就看见了趴在门缝边试图确认情况的修士。见到他出来,这个低等的神职人员顿时站直了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