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之二．谋杀亲弟
隔天一早，温若栖一看见温若棠起床了，立刻鬼头鬼脑地上前，甜喊：「姊姊。」 温若棠起了鸡皮疙瘩：「你干嘛这样，好可怕。」 温若栖嘿嘿笑着：「姊姊，我同学今天要来跟我一起读书，能不能借你的书桌一用？」温若棠的大脑自动从几句话中捕捉了关键字，她眨眨眼，反问：「同学？男的女的？」 温若栖没好气道：「当然是女生，她就住隔壁，叫吴念晴。」 「住隔壁？那干嘛来我们家？」温若棠忽略了隔壁有吴日廷的事情。 「因为她说她爸妈今天要出门，她哥中午也要回北橙，所以不想一个人在家。」话才刚落，温若栖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姊，你昨天该不会是搭吴念晴她哥的车回来的吧？」 ......还真是敏锐。 温若棠将薄唇抿成一直线，嚥下一口唾沫后，说：「对。」 温若栖眼睛一亮：「姊你该不会－－」 「没有，你别往那方面想。」看温若棠云淡风轻的样子，温若栖有些自讨没趣，她把话题拉回了借书桌的事情：「所以能借吗？书桌。」 温若棠这次没再犹豫，点头答应：「能，告诉你朋友别动我东西。她什么时候过来？」 温若栖抬头望了眼时鐘，时针指在九跟十之间：「她说吃完早餐后来，应该十点半吧。」 「要不要让那兄妹俩过来吃个早餐啊？」正在忙碌的温母从厨房探出头来，温若栖看起来很高兴：「好啊！我去按个门铃，带他们过来。」 「行，去吧。」温母笑意中满满的温暖。 「妈，需要帮忙吗？」温若棠捋起袖子，作势要替母亲把水槽里的碗盘给洗掉。 「不用了，你让你弟陪你去隔壁超市买个牛奶跟酱油吧。」温母趁温若棠还未碰到水，赶紧把她叫去跑腿。 「温若笙起床了？」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房间里赖床吧。 「他早起来了，说今天一早有人约他打游戏。」话落，温母无奈地叹了口气：「受不了他，让他出去走走也好，整个假日不读书就打游戏。」 「他才高一呢，国中他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会考还考得比我好。」说到这，温若棠佯装不悦地噘起嘴抱怨：「妈，你跟爸不公平，怎么给了他一颗这么好使的脑袋？」 听到这话的温母啼笑皆非：「我们不公平？那你这能考上医学系的脑袋怎么说？」讲完以后，她还伸手戳了戳温若棠的前额。 「那是我读得死去活来考的，他怎么这么混都能考好。」温若棠原本没想认真的，但想到自家弟弟考完会考那嚣张的样子她就来气。 「行了，他高中后稍微收敛了点，而且他考会考那年你几乎都待在北橙，其实他后来也挺拚。赶快去买牛奶吧。」 也是，温若笙国三那年，温若棠已经大一了。 温若棠这才离开厨房，上了二楼去叫温若笙，她佇足在他房门前，毫不犹豫地抬手敲门。 房门后隐约有对话的声音，却没有让她进门的指令，于是温若棠便直接推门而入。 「快快快推塔啊，你白痴吗，等小兵。滚啊，x我死了。」温若笙半躺在床上，他咋舌，把手机放下，扬头就看到温若棠面无表情地靠在门框上。 「姊？你干嘛不敲门？」还没意识到温若棠散发的低气压，温若笙居然埋怨她。 「我敲了，你不理我，所以我只好直接进来了。」语毕，温若棠站直身子往自家弟弟的方向走过去。 「你要干嘛？」温若笙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从我昨天晚上回来到刚刚你都不见人影，我不得来关心一下？」她嘴边虽然掛着笑，可温若笙却完全不觉得她真的在笑。 「我不是忙吗......」温若笙越说越心虚，接着他馀光瞥见自己的游戏角色已经復活了，他立刻又转而拿起手机继续玩，彻底无视正在瞪他的姊姊。 下一秒，他感受到一股从耳朵传来的力量把他向上扯，他被迫从床上起身，然后他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的耳朵现在痛得要命。 「啊啊啊姊你谋杀亲弟！」一边哀号，他的手指还是在手机萤幕上不停地点。 「走，妈让你来当我的搬运工。」温若棠拽着温若笙的右耳，将他拖下楼。 「你就不能等我这场打完吗？」他被动地迈出脚步，高一的他已经有一百七十二公分，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二度伤害，温若笙只能弯腰。 「那你下来楼下打，我看着你，免得你一局又一局，你二姊的朋友等下要过来吃早餐，老妈在厨房忙，你好意思在这间着？」话音刚落，温若笙的手机里就出现了一道调侃的声音：『温若笙，被你大姊训了啊？』 「骆彦嘉你闭嘴吧－－啊姊你不要捏那么用力！我的耳朵快被你拧下来了！」 「骆彦嘉比你大快两岁，直接喊人名字礼不礼貌。」 「二姊比他小也直接喊他名字啊。」 「他们同一届。」 「......」 总算下到了一楼，温若棠松开了温若笙的耳朵，改拉他的手臂。 「姊你这样我怎么打......啊啊啊骆彦嘉你干嘛不打！送头吗！」温若棠顿时无语，放开了他，姊弟俩就这样停在原地。 「妈我回来了！」温若栖打开大门，开心地喊。 温若棠望向门口的方向，果不其然，吴日廷也来了。 「「阿姨好。」」吴家两兄妹乖巧地向出来看情况的温母问好。 『温若笙你在干嘛！掛机喔！死了啦笨蛋！』听见这段话，温若棠疑惑地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温若笙，发现他正愣愣地看着客厅。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温若笙的目光正巧落在吴日廷的meimei身上。 唉呦，情竇初开了。 『好了赢了赢了，温若笙你快去帮你姊吧，免得等下她又变母老虎。』 「骆彦嘉你讲话注意点。」温若棠看都没看一眼，凉凉地道。 电话另一头的骆彦嘉瞬间闭嘴。 「若棠你怎么还没去？」温母再度从厨房探头，瞧见拿着手机发呆的温若笙时，她吼道：「温若笙！你手机想被没收是不是！」 温若笙这才回过神：「啊，没有，我这就去。」说完，他主动走至玄关处穿鞋，温若棠轻蔑地笑了笑，没让自家弟弟看见，接着她跟上。 「温若棠，你确定中午就走吗？」她正要出门时，吴日廷叫住了她。 「看你，毕竟你才是开车的人，你要明天再回去也不是不行，就是我不知道猫粮放得够不够。」温若棠收起了方才对温若笙的怒火，对上吴日廷的视线，语气明显缓和许多。 「那吃完晚餐回去吧。」吴日廷也没打算待在桃梧太久，虽然父母都不在，但吴念晴也已经高二了，再说邻居也都认识，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所以他就想早点回北橙读书。 「啊？哥你不多待一晚吗？」吴念晴抿唇，有些低落。 「怎么了？身体出什么状况想让我多管你？」大门还没完全关上，温若棠听见了这话，动作顿时一滞。 高三的时候，吴日廷曾经在上课途中被父母的电话叫去了医院。 当时温若棠的座位在简敦弘后面，所以他打电话问吴日廷状况的时候，温若棠有听见，大概是说他meimei出了事之类的。 ''你妹身体本来就不好，反正没事就万幸了。'' 不过，吴念晴的身体到底具体是怎样不好，温若棠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