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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笙突然想到刚刚那些人的围殴和自己的身体,突然就沉默了下去。 脸上是淤青和伤口,半边脸被打的发肿,裸露的额角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头发虽然刚刚用毛巾擦过了,但依旧像只全身湿哒哒的猫咪那样可怜兮兮的垂着毛发。 看上去就是要多惨有多惨。 我可不想哪天过来收拾你的尸体。陆舷搁下了咖啡杯,漫不经心的看向凌笙。 凌笙当然知道陆舷说得是实话。 可是同样的,他会变成现在这样,和陆舷脱不了关系。 凌笙知道自己被人包养的传闻是从那天陆父陆母回家后被人看到所造成的。 后来很多人说了这些舆论,于是陆母就让陆舷去澄清他的身份。 就因为陆舷不愿意承认他,所以瞒着陆母,对于那些人的行为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舷在放纵,用别人的手来实施这一份恶行。 陆舷看着面前脸色苍白,似乎下一秒就会昏过去的少年,依旧波澜不惊的转动着手中的菩提珠。 知道你现在为什么站在这里吗? 你现在站在这里,是因为像你这样的废物,活该被欺负。 陆舷的声音不急不慢,像是在讲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却让凌笙忍不住发抖了一下。 你想说什么? 凌笙其实很狡诈,他的性格像只小狐狸一样懂得伪装和虚伪。 但是,小狐狸只是只长着乳牙的幼狐。 陆舷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露出了一个恶意的笑容。 凌笙,你不会就这样一直废物下去吧? 那样,就太没意思了。 ** 陆舷没有和凌笙说太多,他只能引导凌笙自己去做。 要洗白他,救赎凌笙,首先要教凌笙学会反击那些欺负他的人。 等到陆舷走的时候,凌笙才有点恍惚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后,才发现自己踢到了一个东西。 那个白色的小瓶子在地上咕噜咕噜的滚了两圈,然后露出了上面贴着的字样。 是他的药。 凌笙先是一愣,沉默地弯腰把这个小瓶子捡了起来。 他的药被人抢走了,那个alpha把他的药瓶扔掉了,所以导致他这段时间发病的时候,只能靠着自己艰苦的挺过去。 他的药很特殊,和外面卖的药是不一样的。 凌笙是omega,他天生的信息素匮乏,腺体内没有足够的信息素,所以和一些普通的治疗药物相比,会产生一些副作用。 他还以为自己要撑到下个月才会有药的,却没想到陆舷会给他。 他遭遇什么,陆舷全都知道。 凌笙压下那一份不适,伸手从里面拿了一粒药片干咽下去,然后坐在沙发上。 只是单纯的想要看他被欺负吗? 但是这个做法,未免杀鸡用牛刀了。 很快凌笙就没时间想这个了。 今天是周末,他在傍晚的时候就回了陆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药的副作用,他的身体变得有点guntang,甚至脑袋都有点发昏。 家里空荡荡的,凌笙只来得及随便在冰箱里找点速冻食品垫垫肚子。 带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就猝不及防的摔到了地上。 凌笙跪坐在地上,脸色不正常的苍白,瞳孔涣散,粗重地呼吸声伴随着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口腔里泛起了一丝腥甜。 若是这个时候看凌笙,会发现他本就苍白的面上附上一层红晕,而身上出了细密的冷汗。 大概是因为今天被人淋了一身的水,就算他擦了身子,也依旧没办法抵御入侵的寒气。 他现在正在发烧。 由腺体一直灌入皮肤里的那种灼热让凌笙难受,身体只能贴在冰凉的地面上,连动作的力气都没有。 心血管病是会带来暂时性偏瘫的,他甚至没有办法站起来。 就这样,像是任人宰割一般。 凌笙有一瞬间,恍惚地想到陆舷有一句话可能真的说对了。 他可能真的是个废物。 少年的呼吸声渐弱,眼前的一切其实都已经看不清了。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那个若有若无的光线,已经冰冷的地面带来的触感。 似乎他的世界里,就只有这样的冷意。 等了不知道多久,凌笙才感觉到自己被人轻柔地抱了起来,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耳边是鼓噪的心跳声,逐渐冰冷的四肢都在汲取那份温度。 是谁啊? 凌笙缩在那个人的怀里,像是依赖他人的幼兽一样小心的蹭了蹭,本能的埋在对方的身上。 抱着他的那个人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把凌笙赛进了被子里。 陆舷对于凌笙这样子有点为难,自己还是疏忽大意了。 凌笙的身体比他想象的还要脆弱,简直就是个小瓷娃娃,稍不慎都怕他摔破了。 现在凌笙昏迷不醒,也只能够靠着物理降温来让他好受一点了。 药的副作用,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东西。 陆舷用脱脂棉沾着酒精,涂抹在凌笙的额头和颈侧部分,把小少年捂在被窝里,给他的唇上沾水。 凌笙很难受,副作用的强烈程度比他想象的要高。要不是今天碰巧发了烧,他都要怀疑陆舷是不是拿了假药要杀人灭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