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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回觉得周克云特无聊,但他一个打工人,没理由给客户脸色看,他官方地笑:周总不嫌弃就好。 季星回的高尔夫打得很一般,他对这种时间和金钱成本都比较高的运动没什么兴趣,只是为了客户学了个皮毛,就像他根本不懂禅宗佛经,只是为了跟客户拉近距离,才背了很多有名的句子。 他不会像一些人那样,觉得学会了上流人士热衷的东西,就能跻身于此,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 一场球打了两个小时,因为周克云在,季星回感觉自己是在活受罪。 瞿宁今天不用打球,乐得清闲,他拉着季星回咬耳朵:没想到周克云的高尔夫打得这么好,他比我年纪还小呢。 你就是叫我来替你丢人。季星回抱怨着,黄董水平这么高。 他每天至少打两小时,能不厉害吗?瞿宁笑着说,叫你来就是陪他开心的,又不要你赢,星回你可是老年人杀手啊,你看黄董为了照顾你,都降低水平了。 两人相熟,说话时挨得近,像是在说亲密的体己话。 最后周克云赢了这一场,黄胜龙打得很痛快,很满意地说:愿赌服输,我新得了一块和田玉籽料,算是给你的新婚贺礼,明天叫人送去你家。 谢谢黄董。周克云温润地笑,我太太一定会喜欢的。 说话的时候,周克云的目光又落到季星回身上,轻飘飘的,季星回不自在地转过脸。 几个人又客套了一阵,然后坐车返回。 一会儿你去哪?我送你。瞿宁问他。 季星回不假思索地说:回银行写报告。 瞿宁:今晚没应酬? 是啊,没准能早点下班。季星回看他眼神不对,警觉地说,你有饭局可别拉着我。 我是不喜欢喝酒应酬的,就是不知道黄董或者周总有没有这个意思了。瞿宁耸肩,但你做好心理准备,黄董肯定想着要套周克云的话的。 季星回叹了口气。 到底是有家室的人了,现在应酬都不积极了。瞿宁开他玩笑。 季星回并不是讨厌饭局,如果今天没有周克云,晚上的饭局是他拓展人脉的好机会,但如果周克云也在,他想想就觉得不自在。 可惜瞿宁乌鸦转世,嘴巴开过光,季星回换好衣服出来,就被黄胜龙拉住了。 晚餐安排在一家会员制的闽菜馆,黄胜龙做东。 瞿宁跟黄胜龙有生意上的事要谈,两个人坐一辆车过去,瞿宁拜托周克云捎上季星回,周克云很客气地说:乐意效劳。 季星回不懂他哪来这么旺盛的表演欲,他一下午够累了,拉开车门就上了车。 季先生,下午好。陈然也在,他似乎并不奇怪季星回会出现在球场。 周克云也坐进来,上来就问他:你和瞿宁很熟吗? 季星回心情欠佳,简单地说:认识,他是我的客户。 只是客户吗?周克云追问他。 季星回觉得周克云吃饱了撑的关心这事,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私下是朋友。 周克云就没再问了。 球场在西郊,餐厅在市中心,开车过去需要四十分钟,于是季星回拿出自己的电脑,戴上耳机,隔绝了周克云,开始写还没写完的材料。 季星回并不好奇为什么会偶遇周克云,毕竟高尔夫是有钱人的社交方式,黄胜龙又是西庭有名的实业家,多的是人想跟他攀交情。 他只希望今天晚上能少喝点酒。 餐厅装修清雅,大厅里辟出了一个单独的角落做了一个室内造景,汩汩的流水声听起来十分幽静。 好在晚餐人不多,除了他们几个,黄胜龙又喊了个年轻人来,那人眉目极盛,中长发,气质有些落拓。 长得实在漂亮,季星回多看了几眼,猜测应该是个Omega。 祁天奕,我侄子。黄胜龙介绍道。 季星回笑着说:气质看着像个艺术家。 黄胜龙笑呵呵地说:臭小子整天瞎搞,非要做什么乐队,写的歌特别吵,听得头疼,我是不懂他的审美。 季星回和黄胜龙你来我往地聊了几句,回过头却发现瞿宁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他关切地问:怎么了? 瞿宁摇摇头,喝了口茶:没事。 人齐了之后就落了座,黄胜龙还想着套周克云的话,所以两个人坐得很近,陈然坐在周克云的左边。季星回挨着瞿宁,只有祁天奕特立独行,坐在黄胜龙对面,两边都是空荡荡。 瞿宁没怎么喝酒,看起来心不在焉,祁天奕则完全像个局外人,只是经常会往瞿宁身上看,一言不发,但盯得用力。 季星回看得出来,两个人关系匪浅。不过季星回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兴趣,他降低存在感,思考什么时候告辞比较有礼貌。 今天的饭局让季星回知道了,周克云的酒量真的很不好。他本以为同学会那天他是被灌了酒,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 黄胜龙刚刚开了个头,周克云眼睛都有些发直,而大多数的酒都是陈然代喝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