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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柜上摆放着机长的和一架飞机的合照,机长大概四十岁,一米八左右,是个成熟健壮皮肤略黑的男人。另外的一面墙上是一台挂壁电视机,除此之外房间没有其他东西,显得非常简约干脆。 “你看出了什么?”许言眉头一直紧锁着。 周鹿鸣闷闷地说,“我好像看见了一个自恋、狂妄有暴力倾向的自大狂。” “为什么说他自大狂妄和暴力?” “主卧应该是和他的妻子一起生活的空间,可是外头晾晒的都是他的衣物,人都失踪了两年了,还是留着两年前的衣物,没有他妻子和儿子的,他的妻子甚至不敢进入这里,而床头摆设的也只是他的单人照片,房间里没有一件东西属于他的妻子。衣柜里的也都是他个人的东西,只有一个枕头,可见他妻子不和他住一间房,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并不好,很有可能分房睡。” 周鹿鸣顿了顿,见许言点点头肯定自己,于是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至于暴力…...你不觉得在他妻子面前提到他的时候,她的目光和表情都充满了畏惧,更重要的是,那个小朋友身上有很多旧伤——我见过这种伤痕,那往往是长久伤痛得不到救治,或者是屡次被虐待才会留下的痕迹,而且他非常害怕他的爸爸……一个令妻子和儿子都觉得害怕的人,有极大的可能会有暴力倾向。” 许言注视着周鹿鸣。 她很擅长察言观色,而且隐隐之中似乎对家庭暴力这种现象有着格外的憎恶情绪。这或许和她的生活环境有关,在国外她过着怎样的生活,和她现在的性格有很大的关系。 “我虽然不太同意你的推理方式,但是基本同意你的猜测结果。”许言说还没说完,就忽然被周鹿鸣堵在了衣柜门边上“壁咚”了,这一切猝不及防,许言在刹那间脑子是空的,只觉得俩人的距离接近,目光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她粉嫩的嘴唇上,想起那一日她强吻自己的一幕。 许言的心微微起伏,喉头吞咽了一下。 周鹿鸣翘起嘴角,贴近许言的耳边呢喃说,“别动,别往门外看,王晨晨正在外面盯着我们的动静,你突然带他来调查是不是在怀疑他?” 周鹿鸣压低声音,表情轻松如常,“按照目前的推测,新航的飞机不明原因失踪,机长又是这么一个暴力分子,好巧不巧地,他刚好买了高额保险,会不会是他心理变态报复社会造成的故意坠机?如果是他故意坠机,保险是不是不用赔偿?” “如果是机长造成坠机,不但不能得到保险赔偿,反而要作为主要责任方对受害者家属进行赔偿。”许言一只手推开周鹿鸣,和她保持一点距离,“王晨晨确实可疑,一个保险公司的新进员工有什么样的办法能够一次性卖出4份高额保险?每份保险费用都不低,他能收到的佣金也不低。” 周鹿鸣瞬间心情变得有点沉重,“如果真让他赔偿的话,即使卖了这里的房子也不够赔偿吧……那么到时候他的妻子和儿子没有继承保险赔偿,反而有可能担负巨大的债务,还会失去这间房子……” 许言点头,“是有这种可能性。”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机长夫人从书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些证书,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一脸担忧地问。 即便有人在场,即便男主人不在,她还是畏怯地停留在了房门外面,不肯进来半步。 “那个——”周鹿鸣眼神闪烁,“我和许小姐去洗手间,走错房间了。” “请你们出来,你们可以用外面的洗手间。”机长夫人将手头上的资料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声音冷冷地。 王晨晨一言不发,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许言和周鹿鸣从房间里出来,顺带带上了房门,回到客厅里拿起结婚证、户口簿和身份证扫了几眼,然后让周鹿鸣拍照留档。 许言随口问,“那间房间好像很久没有人住了,你现在住在哪个房间?” 机长夫人盯着许言,“自从他失踪以后我就不进这间房间了,我睡在次卧。”她指了指另外一间较小的房间,那间次卧离主卧很远,几乎就是对角线的距离。 许言的目光转向她刚刚拿资料出来的在次卧边上的书房,“我能进去看看吗?” 机长夫人犹豫。 “这是保险调查的一部分,希望您能配合。”许言耐心解释。 机长夫人目光寻思地在王晨晨脸上扫过一下,王晨晨不着痕迹地点头,于是她终于同意了。这时候儿童房的门缝又稍稍打开了一些,家里的小朋友正躲在门后看着外面的情况,周鹿鸣冲着他招招手,想让他出来逗逗这孩子,只可惜孩子的警惕性实在太高,无论周鹿鸣如何招惹,他还是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许言进入书房,机长夫人就站在门口,眼神一直往里面瞟。 “不用担心,许小姐是我见过最细心也最专业的人,她不会乱动你们的东西。”周鹿鸣负责安慰机长夫人,“家里的小朋友有没有看过医生?我觉得他好像性格有点太内向了,或许需要医生的帮忙,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一个熟悉的医生。” 机长夫人瘦弱的身体似乎颤抖了一下,急忙说,“谢谢你,但是不用了,我们有一直照顾我们的医生……” 书房不大,却摆满了书籍,有和飞行驾驶相关的,也有一些心理学以及小说,还有个透明柜里面放了满满的荣誉奖状和资质证书,这是个有着几十年丰富飞行经验的老机长了,其中还有几本是关于飞机的机械原理。通常而言,机长是要研读这些东西,但是只要初步掌握即可,毕竟飞机是有更专辑的飞机修理师负责修理维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