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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平德一听,大伯父这是不打算帮他啊!现在极乐坊那边的钱迟迟收不回来,若是把这笔账都算在自己头上,那他们家岂不是要狠狠脱层皮? 偏偏这中间又夹了个尚祺,就算是父亲出马,只怕也是软硬都无用。 他立刻就慌了,脱口说道:“这银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借的,还有姐夫呢!” 宁承琎和宁婉清闻言,愕然地看向了花令秋。 谁知他也是一副初次听闻的样子,讶道:“我?” 尚祺在旁边摇摇头:“宁公子你这就不厚道了,令秋好心帮你介绍借钱的门路,你怎么反倒把他给拖下水了啊?” “真的!”宁平德见此情形,越发的感觉到不祥,话也说得慌乱急躁起来,忙不迭就把当日自己找花令秋凑本钱,然后他又是如何说自己不能出面写借据的事都给说了。 谁知话音落下,花令秋先笑了,很是无奈的样子:“我倒从未听过借据还有人帮着写的。” 宁婉清险些没能绷住,忍着笑转开了目光。 尚祺也笑了,而且毫不掩饰:“宁公子,人要讲道理,你和令秋连熟识都算不上,他若不是看在宁少主的份上,又哪里会帮你这个忙?说了你怕是不信,他想赚零花,可用不着什么本钱,我贴着他赚红利都来不及呢。” “我……”宁平德脑子里嗡的一声,断了弦,“你……你们是一伙的!” “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尚祺冷了脸,“敢情是我们逼你去借的银子?你赚的什么来路的钱我还不知道呢!” 宁平德正要再说什么,宁承琎派出去的人忽然回来了,进门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点点头,眸光微沉地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多时,外面就有人来禀报说宁承珣来了。 他进门就看见了自己儿子自乱阵脚又大失分寸的样子,只当他是太年轻经不住吓,生怕他说出不该说的话,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便道:“尚公子,这是七千八百两银票,你点点吧。” 尚祺一听,扬眉笑了,接了银票也没数,往怀里一揣便罢:“早知二老爷这么爽快,我也不必腆着脸跑这一趟了,不必点,我信得过您。” 说完,果然很干脆地告辞走了。 “令秋,”宁承琎忽然道,“你去送送尚公子吧。” 花令秋知道这是要自己回避,了然地微笑着应下,转身出了门。 宁承琎又屏退了左右,让人从外面关上了门。 宁承珣打算先说些什么:“大哥,我……” “你刚才去哪里了?”宁承琎说着,抬眸沉沉看了他一眼,“怎么去了一趟极乐坊,就多了七千八百两的银票?” 宁承珣一愣,正想说话,宁婉清却又唤了他一声:“二叔,早上我听共城那家文墨馆的孙掌柜说您这两个月也缺钱,所以让他以次充好,在账上扣了七百两银子下来,不知您和平德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如说一说吧。” 第35章 心有微澜 花令秋陪着尚祺出了院子,往宁府大门走去。 “下回有这种好玩儿还能轻松赚银子的好事,你可得再把我叫上啊。”尚祺笑嘻嘻地对他说。 “放心吧,不会再有了。”花令秋淡笑道,“经过这回,他们不敢再来打主意。” “真可惜啊,早知道宁二爷给钱给的这么爽快,你何必让我这么早来要账?”尚祺颇为遗憾地道,“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我可又能躺赚一笔利息了。” 花令秋笑了笑:“他们两个到底是清清的叔父和堂弟,不好让他们太过心如刀割。” 尚祺挑眉瞧着他,啧啧道:“左一个清清,右一个清清,我原还以为你只是当着宁少主的面才这么喊,谁知却是早就叫顺嘴了啊?”又笑着调侃道,“一直没好问你,看来你和宁少主婚后的感情还不错嘛?” 他说着,越发地好奇:“她在家是不是和平日里那副飒气清傲的样子完全不同?” 花令秋半笑着瞥了他一眼:“与你有什么关系?” “哼,你不说我也瞧得出来。”尚祺一副小爷是火眼金睛的样子,说道,“宁少主一看就是对你真上心,只要她的目光落在你身上,顷刻间百炼钢成绕指柔,你说话的时候她眼睛里就带着笑,和看我们时那种客气的捧场完全不一样。” 花令秋蓦地一怔。 “我那天还在跟振丰他们说呢,”尚祺完全没注意到他骤然的失神,兀自说着自己的,“就你这外温内刚的性子,原以为到了宁家来定是要和宁少主针尖对麦芒的,谁知现在看来竟是天作之合——你们两可得白头偕老才是,我看这世上找不到第二个能匹配她的,也找不出这样合适你的了。” 花令秋知道他的德性,闻言便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说道:“承你吉言了,你该不会是拿这事还打了赌吧?” 尚祺一口气没憋住,止不住连咳了好几声,末了瞪大了眼睛讶道:“你也太敏锐了吧?!”又忙赔笑辩解道,“那时候我们也是为你担心嘛……哥们儿随意了点儿,别当真,别当真啊。” 花令秋笑着摇摇头,懒得搭理他。 等把个喋喋不休的尚祺送走之后,他返身回来,正好看见宁婉清和宁承珣父子从厅里出来。 宁承珣的脸色很难看,宁平德更是一见到他眼睛里就噼里啪啦地冒着火星子,两个人都没跟他打招呼,便径直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