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分手后遗症在线阅读 -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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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邵遇没有再多问了,倒是段星敛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看了裴翊一眼。

    之后邵遇再没问题可问,桌上一时安静下来,只剩饭盒碰撞的声音。

    在这阵沉默中,一种诡异的尴尬又渐渐蔓延开来。

    一些第二名给第一名补习基础的事又悄然钻进了某些人的脑海,撞击着某些人脆弱的神经。

    真是有够窒息的,脑仁疼。

    邵遇把头埋得很低,根本不敢看段星敛。

    之前还计划着月考后给人家分析试卷,这下好了,分析个der,自我分析吧。

    饭后邵遇把饭盒收拾了,难得没进行一些日常饭后小聊。

    而段星敛现在估计也是尴尬得够呛,连饭后水果也不提供了,扔下一句「我先走了」便匆匆离开了。

    裴翊看着段星敛离去的背影,心中蓦然一动。

    ——

    接下来下午的几节课,裴翊又依次接受了各科老师的高度赞扬,包括但不限于夸他人聪明又努力还谦虚等等。

    时不时还有其他班的人过来打听他,在看到他长那个样子之后惊叹又加一层。

    但这些对裴翊而言,都没有什么所谓,他通通都当做耳旁风了。

    可还是有点吵。

    在教室里都还好,他可以把窗帘拉上,但等到下午体育课时,就有点难挨了。

    裴翊实在不能理解他们聚众讨论还不背着人的行为,也不想把拒绝认识的话重复说上很多遍。

    于是在自由活动的时候就在cao场和教学楼之间的树丛那儿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待着。

    他需要安安静静地想一想段星敛。

    因为至此,他终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段星敛之前是存了要给他补课的心在里面,并不是单纯地顺便丢几份燕城的提纲给他就完事。

    可是为什么呢,他之前明明那么生自己的气,难道是因为裴女士和邵遇吗?

    但不管是不是,这都是他对自己的好。

    而裴翊自始至终都知道,段星敛对自己一直很好。

    即便最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当真对他如何。

    所以最终,裴翊做了个决定。

    可刚一回神,便听见不远处一阵低低的争辩。

    “我说了我不想去,纪昭你别这样。”是徐微然的声音。

    下一刻一道男声出现:“去,不然我去你们班门口邀请你。”

    “你能不能不要再逼我了?”徐微然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现在我们班根本都没人敢和我多接触了。”

    “不行。”纪昭说,“不是逼你。”

    “这还不算威逼吗?”徐微然似乎抽泣了一声,最后到底鼓起勇气说,“纪昭,我根本就不喜欢你。”

    “那你喜欢谁?”

    正问着,近处忽然传来一处轻微的响动。

    纪昭反应敏锐:“谁?!”

    徐微然也吓了一跳,她不想让人看见她和纪昭在一起。

    下一刻,便见裴翊从树丛盲区里走了出来。

    纪昭看见他,脸色突变,又猛地回头看向徐微然,伸手大力握住她的手腕:“喜欢这种?成绩好的?”

    徐微然吃痛,但纪昭却像发了疯似的,并不放开她。

    徐微然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下意识求助似的看向裴翊。

    纪昭见状整个人愈发阴沉。

    裴翊基本不会管闲事,他走出来也只是因为不想听他们的隐私而已,况且自从上次他拒绝徐微然带饭的提议之后,徐微然和他基本也没再说过话。

    可徐微然的眼神却让他意识到,身为同学,这种时候不帮忙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正常人应该都会意思意思帮一下?

    于是裴翊掏出手机,不太熟练地说:“我不太会断公道,要不你们直接去赵主任那里商量一下?”

    年级主任赵春天,职业生涯中最讨厌校园霸凌和早恋。

    纪昭:“……”

    片刻后,他终是放开徐微然的手,狠狠指了他一下:“你等着。”

    等他走后,徐微然才红着眼睛过来,低垂着脑袋跟他道谢:“裴翊,谢谢你。”

    “不用。”裴翊说,“不是本意。”

    徐微然一窒:“……”

    跟着裴翊也没有多说什么,越过她便走了。

    但走开没两步,他又回头,想起什么似的问了一句:“他说你喜欢我?”

    徐微然没想到他那么直白,整个人一下慌张起来,呐呐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可裴翊却又接着说了一句:“其实你不喜欢我吧。”

    说完这才头也不回地走了。

    只留徐微然愣在原地,片刻后她却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蹲在了原地。

    因为裴翊说得对,也戳穿了她隐秘的想法。

    裴翊外形虽好,但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因为裴翊来的第一天就被李江当众批评了。

    之后班上好多同学也都似有若无地疏远他。

    所以徐微然一度以为,裴翊和她是一种人。

    但现在看来,怎么可能呢。

    其实是裴翊主动选择了无视他们所有人。

    而且真正的喜欢不可能是她这样的,至少在裴翊遭到为难的时候,她从没有为他勇敢地辩解过,一句都没有。

    就像她对自己做的那样,从未勇敢,永远畏缩,仿佛一直在自我放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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