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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越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但到晚上,他才知道陆阳舒说的不是空话。 少年平缓紧实的小腹都微胀起来。 失神地想,如果他是女人,一定会怀孕。 ———— 春假还没过完,陆阳舒就收到徐秋生导演的消息,说投资已经到位,要准备开拍了。 男人脸上的伤刚好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终究是回不到之前那种完美无瑕的状态,卸干净妆后,还是能看到那淡淡的rou粉色疤痕。 陆阳舒收拾好东西,就准备进组。 他们拍摄电影的地方在西北,而柯越在本地还有学习和工作任务,不能跟着男人一起过去,为此失落了好一阵。 虽然陆阳舒终于学会主动向他打电话,两人隔几天就会视频通话,但分开将近两个月,柯越还是受不了思念的煎熬,推了几个活动,飞过去找男人。 他到的时候男人正在拍一场户外戏。 “吴思远”受到meimei的感染,头一次生出想要反抗父母的想法,从家里逃出来,在水源贫瘠的西北,他也想到外面看湖泊,看海水。 这里剧本采用意识流的手法,“吴思远”在幻想中看到了广袤无垠的湖泊,痴迷地飞身跃进,实际上却只是摔进了一条早就干涸开裂的河道。 但现实中,陆阳舒却需要真正地一次次下水。 此时还是初春,水面甚至还浮有薄冰,高瘦的男人只穿了一身单薄的的确良衬衫和裤子,不厌其烦地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还要长时间呆在水里拍摄脸部近景。 等到这几条终于通过后,陆阳舒冻得嘴唇泛紫,身体几乎已经失去温度。 裹上羽绒服,还没走出几步,就晕了过去。 剧组惊慌地将他送到附近医院,诊断是营养不良又受了寒,发高烧昏了过去。 陆阳舒为了“吴思远”这个角色,硬生生在一个月内又减掉了二十来斤,以达到影中人物瘦弱纤细,苍白忧郁的感觉。 男人从接下这部影片后就开始为“吴思远”做准备,为了及早达到形象要求,过年时他几乎都没吃多少东西。 这些柯越都知道,他也没有阻止。 因为他知道,陆阳舒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做不到,那他也就不配成为他的明星。 身体重新回暖后,陆阳舒醒过来,看到坐在他旁边的少年,也没有多意外,只迷迷糊糊地笑了一下,声音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柯越说道:“刚刚那条拍得还不错。” 陆阳舒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笑着回:“谢谢柯影帝的夸奖。” 男人停了停,又说:“我还以为是我又忘回什么消息,来找我算账了。” 说得他好像多小心眼似的。 柯越脸红起来,冷冷哼了一声。 陆阳舒笑起来,用刺进吊针的手扯了扯他的袖子:“有没有想我?” “不想。”柯越立马否认道,“我又不是没有事情做,整天想你干什么。” “是吗?”陆阳舒故意做出受伤的表情,“可是我想你了。” 柯越看着男人苍白消瘦的俊脸,心脏蓦地剧烈一跳,漂亮冷淡的面颊泛着红,别扭地改口:“也没有那么不想……” 但他还没说完,男人就又恶劣开口:“爸爸也好想蔚蔚……” “!!!”少年的脸一瞬间红得简直快要爆炸。 故意逗弄的结果就是,陆阳舒差点被恼羞成怒的柯越掐死在病床上。 第119章 陆柯番外14:私奔超甜 因为男人同时还犯了肺炎,柯越陪陆阳舒在医院休养了一周。明明是好不容易推掉活动才获得的假期,却宛如一个被雇主压榨的可怜劳苦工,白天要帮男人磨台词,晚上还要伺候陪床。 每次两人台词对着对着就要吵起来。 陆阳舒是科班出身,循规蹈矩地演了十来年戏,有自己的一套固定训练模式,而柯越则是半路出家,虽然柯黎花了大价钱请老师专门来教导他技巧,但少年演戏,更注重的还是全身心的情感投入。 他获奖成名的那部电影,演的是个小疯子。 柯越为此专门到精神病院观察了大半年,电影拍完,他几乎也要疯了,在家里静养了两个月才慢慢出戏。 陆阳舒的形象是够了,技巧也有,但情感远远不够。 柯越只能一句一句给他磨,帮他揣摩“吴向远”的内心,但他又特别没耐心,看男人那不开窍的样儿就急躁,忍不住想刻薄,讽刺他。 幸好陆阳舒对他的讥讽已经习以为常,重点记下来,难听话就左耳进右耳出,全当少年在他耳边唱rap。 柯越并不是仅靠大量资本捧出来的绣花枕头烂草包,他这么年轻能获得“影帝”的称号,当然是有本事在身上的。 陆阳舒在少年的“谆谆教诲”下,加上向徐导的请教,逐渐懂得了柯越为什么要无数次向他强调,要更深层次地理解角色真正想要是什么。 “吴向远”最渴望什么?当然是自由,像他meimei那样的自由,但他从小就身体病弱,性格怯懦,小时候靠父母,长大靠老婆,他跳楼不是因为老婆出轨带来的耻辱崩溃,而是牵绊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根线也就此断裂,他终于可以去寻求自己最期盼的自由。 想要把角色演好,就不能只把他当成什么反衬主角的悲剧工具人。即使剧本没有写出来,导演没有要求,一个出色的演员也应当用自己的方式让角色拥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