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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吻打开了他幻想的闸门。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此之前,他只想保护她,帮助她,让她和兰斯离婚。 至于为什么想让她和兰斯离婚,他从未细想过,也不敢细想。 那天晚上,他突然明白了原因。 想通以后,他的胸口前所未有的guntang,呼吸一阵冷一阵热,仿佛患了会导致高热和心悸的伤寒病。 黑暗中,幻想在滋蔓生长。 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愿意拯救和亲吻他的人。 他渴望得到她,就像野兽渴望跟打开捕兽夹的人回家一样。 假如没有她,他永远不会生出那么强烈的求生欲,也不会那么迫切地想要攫住财富和地位,更不会像一个正常男人那样奢想爱情。 他闭上双眼,冷静的头脑逐渐变得昂奋。 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了她的那句话—— “幽灵先生,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瞬间,昂奋的头脑冷却了。 只要他一日顶着这张可怖的脸庞,就一日无法在阳光下与她相见。 想要和她在一起,他必须制作出一副完美而英俊的面具。 然而,当她真的被这副面具吸引时,他又感到了锥心的嫉妒。 作者有话说: 注释⑴:[美国]保罗·福塞尔著《别把恶俗当格调》:“以乐器为例,按惯例,交响乐团根据不同种类乐器的声音微妙程度和演奏难度来排列乐器组。弦乐器身居高位,木管乐器随后,铜管乐器其次,打击乐器则排在最后”。 第17章 Chapter17 ◎我对破坏夫妻感情的事情,丝毫不感兴趣。◎ 演出结束后,莉齐按照对自己许下的承诺,走向了剧院的后台。 一路上,女孩们都好奇地望着她。 虽然她们有时为了方便,也会穿着灯笼裤跑上跑下,甚至把衬裙的前摆扎在腰上,但从来不会光明正大地上街。 莉齐是个上等女人,按照上流社会的作风,她的家人应该是宁可把她毙了,也不愿意看她这样败坏门风。 她们很好奇,莉齐哪儿来的勇气穿这式样的衣服。 莉齐看见了她们好奇的目光,对她们微笑了一下。 很少有太太小姐对她们这样友善,于是,一个小姑娘主动站了出来,大胆地问道:“夫人,您要找谁?我可以为您带路。” “E先生。他在这里吗?” 小姑娘吃吃笑起来:“E先生被太太小姐们围住啦,还没有下指挥台。” 莉齐正在琢磨怎么朝E先生抛出偷-情的橄榄枝,随口问道:“他很受欢迎吗?” “您不知道吗,太太?他之前演出从来不露面的,大家都以为他像侏儒一样矮,像卡西莫多一样丑,没想到他又高又英俊。太太小姐们当然像瞧见兔子的鹰似的扑上去啦。” 莉齐的注意力集中在最后一句话上。噢,糟了,她不能让E先生落到其他女人的手上。一想到那双焚烧似的金眼睛柔情似水地看着另一个女人,她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至于为什么不舒服,她把原因归到了自己的占有欲上。假使那是一对她相中的耳环,有被其他人抢走的风险,她也会感到不舒服。 想到这里,莉齐往小姑娘的手上放了一个金路易,请她快点儿带她过去。 小姑娘笑吟吟地收下金币,凑到莉齐旁边,重重地亲了她一口:“太太,您真好,好多男人都没您大方呢!” 莉齐有些好笑,这小姑娘把她当成喜欢女扮男装的女同性恋了。 说来奇怪,男人允许女人穿男装反串男人,却不允许女人把男装改成女装。 莉齐不擅长思考这类问题,正要继续琢磨怎么拿下E先生,突然感到一道充满压迫感的视线。 回头一看,却看见了E先生的金眼睛。 他已经回到了后台,正在跟一个别着紫色鸵鸟羽毛的贵妇人说话。对上她的目光,他淡漠地扫了她一眼,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那道充满压迫感的视线,似乎只是她的错觉。 莉齐也不关心那道视线了。她不动声色地凑过去,想要偷听他和贵妇人的对话。 “E先生,那些乐评人可真叫人生气!他们居然说您自负过了头,总是一副自己才是功臣的模样——噢,他们怎么能那么说您,您明明是一位谦虚又英俊的绅士!” E先生接过男仆手中的骆马毛长大衣,穿在身上,淡淡地说道:“我的确认为自己才是功臣。” “噢,也是——倘若一部演出,连作者和指挥都不能当功臣的话,那谁能当功臣呢。” “恰恰相反。一场演出,除了作者和指挥,谁都有可能成为功臣。如果不是他们太过无能,我也不会不幸代劳。” 莉齐听得津津有味,这人说话跟幽灵一样刻薄而又不讲情面,有趣极了。 贵妇人估计也没见过脾气这样古怪的人,答得有些勉强:“他们的演出的确糟糕至极。” E先生接过男仆递来的手杖,没有说话。 “哦对了,E先生,我听他们说,您能演奏所有的乐器——那为什么最后当了手上没有乐器的指挥呢?是有什么浪漫的原因吗?” “可能因为我只有一副手脚。” 贵妇人有些茫然。 莉齐却听懂了他弦外之音——因为我只有一副手脚,没办法同时演奏七十多把乐器,所以成了指挥,以另一种方式演奏七十多把乐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