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婚后肆爱在线阅读 -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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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以及伴随着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哐当声。

    赵崇霖猛地收回可怕的想法,和顾昭紧张对望一眼。

    -

    吃过饭后,老太太极力把顾筠留了下来。

    小丫头第一次来老宅,就看到赵家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若不提点一二,回家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脑补。

    偌大的四合院灯火通明,佣人们都各自回了房休息。顾昭说想去参观那棵大榕树,赵崇霖说去书房看秘书临时发来的文件,把晚饭搅得天翻地覆的赵璟笙也不知跑哪去了。

    此时客厅里就她,老太太,郭妈三个人。

    电视里播放着一档明星旅游类的综艺节目,顾筠没看过之前的,所以很多好笑的梗都get不到,加之室内的暖气太热,看到一半她只觉得昏昏欲睡。

    她找了个出去的由头,说是去找顾昭,也顺便看看那棵传说中的大榕树。老太太笑着挥手,让她把大衣穿上,可别冻着了。

    顾筠穿上高跟鞋,套上大衣,从客厅的后门绕了出去。

    这四合院的构造应该是改建过,比她想象中的更复杂。她闲闲逛着,出了一道月亮门就看到好大一片池塘。

    池塘里养了不少大型锦鲤,夜灯下,鱼儿的尾巴发出粼粼微光,像绽放了满池烟花。绕了半圈池塘,顾筠惊喜地发现一瓶鱼食,刚揭开盖子,就听见远处隐隐传来男女在争吵的声音。

    附近有人!

    顾筠汗毛竖起,攥紧了手里的鱼食,这声音大概是从厢房里传来的。她并不爱听墙角,但这女声实在是有一两分熟悉,催着她去一探究竟。

    还没来得及走上台阶,手臂被一道强悍的力道拽住,她呼吸紧滞,猛地回头去看。

    视线尽头,一道黑色的高大身影遮住了半边的毛绒绒月亮。雪夜里,那双漆黑的长眸比鹰隼更锐利,冷冷地攫住她。

    这本该是一双慵懒的,盈满风月的桃花眼,可却硬生生被主人弄出了骇冷的气势。

    顾筠看清楚是谁后,不由的尖叫出声--

    啊!

    下一秒,赵璟笙飞快捂住她的嘴,连推带搂的把人往某处黑森森的拐角带去。

    顾筠挣扎中,手里的瓶子坠在地上,打翻了一地的鱼食。

    -

    扑通扑通。

    紧张之下引发心跳加速,顾筠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男人拐到了哪,但大概是一处卧房。室内没有开灯,庭院里的光影投进来,朦朦胧胧的,直到室内响起金属锁扣回转的声音,赵璟笙这才松开了手。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犯法的!顾筠狠狠甩开男人的手臂,声音压低,唯恐被人听见。

    但这里寂静到能听见落雪的声音。哪里会有人来。

    赵璟笙没说话,随手一抬,感应窗帘在此时动了。很快,室内更黑了,光线微弱得仿佛萤火。

    被恶意剥夺了视觉,顾筠的心倏地提到了嗓眼口。

    她觉得自己是一只困兽,被猎人驱逐到了笼子里,只等着她奄奄一息之时,他拉开弓箭,或抽出锋利的匕首,无耻地绞杀她。

    冷吗?男人出声询问。

    这屋内没有开暖气,呆久了冷意就会不知不觉渗进骨子里。在上京,冬天若不开暖气,人是扛不住的,穿再多也觉得冷。

    顾筠避之不及地摇头,生怕多和他产生一点交集:不冷。我要回去了。说着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在木地板上敲出凌乱的节奏。

    赵璟笙看着她倔犟的背影若有所思,顷刻才沉沉道:这门是声控锁,你打不开的。

    顾筠咬唇,不理他,脚步逐渐凌乱起来,大衣摆动中带出一阵含着香气的风。

    赵璟笙也不拦她,任由她在房间里乱窜,转身去开暖气,手指在暖风片上探了探。很快,室内的温度起来了,两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也随着温度而盛开,纠缠,绽放。

    都说闻香识女人,香气是女人的第一张名片。

    类似顾筠这种长相清艳,身段绰约的女人,大多会选择妩媚柔情,甚至是撩人的香调,以求增添高级氛围感,譬如玫瑰,譬如白麝香,譬如高级木质。

    可顾筠身上是橘子味的。

    稚气满满,像一颗丰富饱满的甜橙。

    空气被一种酸甜果味侵袭,赵璟笙微不可察地放缓呼吸。

    他很讨厌橙子,讨厌一切酸的食物。

    可出乎他的意料,他不讨厌她身上的味道,第一次在车上的时候,他就闻到了她像一颗橙子。

    顾筠就这样在房间里乱转,像只无头苍蝇,赵璟笙被她鞋跟的沓沓声弄得很是烦躁,干脆把人给拽住,送到了沙发上。

    动什么动,老实坐着。

    赵璟笙低声呵斥,见她还不消停,一手摁在她肩头,把人给压了回去。

    她挣脱不开,干脆停下,拿了一旁的抱枕挡在胸口,二公子把我关在这到底要做什么?

    赵璟笙扯了扯唇,语气颇为嘲弄:怎么不叫赵大哥?

    男人话里透着揶揄,可顾筠根本没心思和他抬杠。这巨大的,黑暗的封闭空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她是和赵璟笙单独呆在这。

    这本是她避之不及的男人,可每每都陷入和他的纠缠之中。一次比一次更可怕,一次比一次更危险,也一次比一次更接近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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