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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广晕死,府上没了做主的人,不经意间,丞相顶撞圣上被罢官的消息已经传的满城皆知,曾经与左广有来往的臣子纷纷断绝了与丞相府的来往,只是,周裕这次打定主意要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最近何善觉得周裕要做什么大事,现是把左广罢免,又有将朝堂上几名大臣的罪行给揭发了出来,现在整个朝堂上人人自危。 有时候何善站在朝臣之中,能感觉上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厚重的情感,压得何善喘不过气,尽力的去忽视,换来的也只是自己内心的煎熬。 又过了很久,丞相府已经搬空了,左秋希临行前托人给何善送了块帕子,但左秋希没说,那日城中锣鼓喧天,街上的女儿家都在扔帕子,今日她也想补上。 何善将那块帕子收了起来,往后两人说不定再也不会见面,但这个朋友何善认了。 周温苑成婚之后经常往何善府上躲,而齐笙每次都能捉住他。 “你怎么每次都挑这个地方躲啊?” 齐笙十分飒爽地揪出周温苑,对周温苑这个笨蛋默默吐槽。 “因为我就宥谦兄一个朋友!” 周温苑理直气壮地说,只是被拎着后颈,看起来有些好笑。 周温苑地话让齐笙有些怜惜,将他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跟他道歉。 一旁的何善看着这对小夫妻,满头问号,为什么秀恩爱要来我家? 最后,安王爷和安王妃都被何善扫地出门了。 何善大多数时间还是在翰林院处理一些朝中机密,而闲下来的时候,不是被周温苑打扰就是一个人坐在庭院里看着假山流水,还有几棵野竹。 夏季已经过去了,秋天的雨带着彻骨的寒意,硕大的雨点惊得池中的鱼都躲了起来。 何善的衣衫单薄,却并未感到冷,嘈杂的雨声反而让他平静了下来。 自己已经多久没见到周裕了,不,他们几乎每天都见,在朝堂上,在御书房,只是两人的关系变得疏离起来。 这明明是何善所期盼的,但在冥冥之中又见不得周裕伤心的样子,就是现在想起周裕,何善心中仍会酸胀。 雨声盖住了何善复杂的思绪,却盖不住周裕的思念。 “陛下,线人来报说,左广最近在谋划着什么,私下养了一支军队。” 云公公看着憔悴的周裕,将最近的消息都报了上去。 合上最后一份奏折,周裕听到了殿外的雨声。 “下雨了?” “回禀陛下,下了得有两刻钟了。” 周裕起身,披在肩头的袍子滑落,踏出御书房,云公公在周裕身后撑着伞。 雨水已经慢慢变小了,蒙蒙的雨雾笼罩在伞顶,秋日的雨幕中,周裕显得格外消瘦。 明蓥宫一直维持着何善离开的样子,只是那池中的鱼已没了之前的肥润。 云缨树依旧火红,只是在雨中叶子落得格外多。 冷气摧的周裕唇角发白,雨雾渐渐落在周裕的发间,细小的水珠显得格外脆弱。 好像去见他,跟他说说话,问问他为什么不理自己,还有他口中的那个男人是谁…… 太多的情感塞满了周裕的整个身体,稍有不慎这些情感就会溢出来,当所有还算正常的情谊被点破,就全部都会变成吞人的占有欲。 周裕伸出手,接住一枚落下的云缨树叶子,紧紧握在手心。 周裕忍不住了。 傍晚,这场光顾京城的大雨终于停了下来。 何善没有心情用晚饭,带上了一名仆从,冒着湿润的空气出了门。 听云湖上的湖心亭里,何善看着泛起墨色的四周被周围的灯火点亮,湖对面是京中最大的花楼,哪怕隔这么远,何善依旧能听见里面寻欢作乐的喧闹声。 京城啊!怎么会有黑夜呢!真正的夜晚只存在于人心吧! 吹了不少风,何善觉得自己有些鼻塞,转身想唤上仆从回府,却发现身后只站着一个人。 是周裕。 他快步走上前,抓住何善身前的衣领,吻了过来。 何善被他推到柱子上,鼻息间满是周裕的气息,他像只啃食食物的野兽,仿佛要将何善拆骨入腹,带着决绝,带着快要让何善流泪的热意。 周裕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本来打算和何善说说话,可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什么都不想说了。 拥抱他,亲吻他,要是能彻底的占有他就更好了。 哪怕只有片刻的愉悦,哪怕何善会打他一顿,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想要何善,此时此刻。 周裕的气息让何善头脑发懵,可是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近在咫尺的周裕疯狂的模样。 何善努力在那头晕目眩的陌生情绪里捞回自己的理智,窒息感让他的手抵在周裕的胸膛上,将他推开。 摧拉枯朽的湿冷将密不可分的两人分开,离开何善的那一刻,周裕发现自己变得一贫如洗,脆弱的差点落下泪水,他想伸手拉住何善,想开口祈求他的视线不要离开。 可是到最后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何善身前,低垂着头,等待着何善给予的审判。 何善的声音沙哑,他能在舌尖品到了血的味道,甚至能够感受到喉咙深处都有几丝浅淡的腥甜。 “你发疯了?” 低声的训斥让周裕如坠冰窖,他呼吸着何善周身的气息,妄想着时间就停在这一刻该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