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状元后扶持长公主登基在线阅读 - 第1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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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靖文把桌面上用茶水画出来的线抹掉,郑重其事道:我就换一个皇帝。

    姜明允:

    裴纶和林少游各自对望,咽了一口唾沫,但不敢说话。

    白靖文继续说道:慕容雅博是太子少师,而太子自小是主战派,在朝堂有文臣拥护,慕容雅博却有岳芝这些武将尊崇,这对大宁来说不是最好的明君贤臣吗?

    裴纶舔了舔唇:可这是逼宫谋

    白靖文:为国家千秋计,我觉得慕容雅博不会在乎这种骂名。

    姜明允开口了,慕容长子的确是这种人。

    白靖文:你们来之前,我们已经查到幽州布政使秦高和京城那边的人已经给燎人送盐送铁,再议和下去就是源源不断吸大宁百姓的血养燎人的刀兵,这种事慕容雅博能看不见吗?我敢说他比谁都清楚,来幽州之前他就跟我说过秦高背后有京城的人,甚至有燎国的人,那时候他其实就在给我暗示,我没读懂而已。

    姜明允三人皆陷入沉默,倒不是他们否认白靖文的说法,而是这种说法对他们来说太过超前,他们自小学的是天地君亲师,就算是裴纶这种较为开明的年轻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在他心里也是不可违背的铁律,逼宫造反四个字说起来轻巧,放到他们头上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别说亲朋好友的株连,他们自己心里也过不去,这不能怪他们,谁都有受限于时代的局限,但是

    白靖文愿意相信慕容雅博有超出时代局限的高瞻远瞩。

    他觉得慕容雅博应该是那种人。

    他问姜明允:你说慕容雅博之前跟金骨阿隼那或者燎国高层见过面?

    姜明允点头,白靖文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慕容雅博成全燎人攻打西凉,燎人成全他带皇帝离京北上?这是他们的交易,否则很难解释幽居深宫十多年,整日修道炼丹的纳贡皇帝舍得离京北行,一定是燎人给了他压力,大宁群臣的话他可以不听,燎人的话他不敢不听。

    裴纶恍然大悟,所以这次燎人催讨岁贡是金骨阿隼那带使团过来,什么递交国书,两国合兵都是慕容雅博跟他们先前的约定?

    白靖文问姜明允:照之兄最了解慕容雅博,你觉得呢?

    姜明允苦笑:我现在觉得辨非兄比我了解慕容长子。

    白靖文:这只是我的猜测,世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数,只能说根据目前你们给我的信息以及我自己对慕容雅博的认识,换位思考,我站在他那个位置,我会选择这个最优解。

    换皇帝,立新君,清庙堂,重武备彻底改变面北而侍的媾和姿态。

    姜明允三人皆是默然,虽然这种做法在他们心里过不去,但无碍他们认为白靖文言之有理。

    裴纶大着胆子先说道:要是太子殿下提前登基,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裴某人第一个赞成!

    姜明允和林少游亦表态:这么说来,我们和子衣兄也是太子党了。

    裴纶笑道:意气相投,意气相投,来,值得干一杯。

    饮尽。

    姜明允问白靖文:辨非兄,下一步当如何?

    白靖文放下酒杯。

    第57章 通天阙

    我们主动投太子军中, 这是唯一可以接近慕容雅博的机会。

    白靖文肯定道,以他们现在的身份和来幽州的方式,投入萧景行军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以萧景行的仁厚,最多责备他们几句私自北上的莽撞, 不会真跟他们计较, 更不会勒令他们返回京城,他们甚至可以依附在萧景行帐下, 间接参与这次大宁与燎国的会猎。

    除此之外,白靖文还有一个关键点没说。

    假定他的假设成立, 慕容雅博真要逼宫扶持萧景行提前登基上位, 但以萧景行那种性格绝不会同意, 可别忘了, 当初在京城为了阻止宣和帝北上,他不惜在宫廷宴会上跟慕容雅博痛心直陈,最后闹到慕容雅博这个太子少师与他和东宫众臣割袍庭辩的地步, 而当宣和帝确定北行之后,他又不惜放弃监国之权亲自担任三千京卫指挥使随驾北上。

    所以对慕容雅博来说, 即便他用通天手段逼宫成功, 将宣和帝赶下龙椅,若是萧景行不肯点头做新帝, 那换帝一说也是有始无终, 故此, 白靖文问裴纶:以你对太子殿下的了解, 要是慕容雅博逼宫, 他肯当大宁的新帝么?

    他特意补了一句:如果我们猜对了慕容雅博的谋划的话。

    裴纶果断摇头道:不会, 太子殿下绝不会做这种无君无父之事, 端亲王那种人倒是乐意。

    白靖文:那我们应该还忽略了某些东西,因为慕容雅博比我们还了解太子,他也知道太子不肯登基,所以他一定留了其他手段,纵观萧氏皇族诸皇子,除了萧景行,没有人更适合拥立为新君。

    姜明允道:会不会跟慕容长子提前与燎人会面有关?

    白靖文:这就没法判断了,总之,我们先投太子军中,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

    姜明允道:我们今日所言,特别是辨非兄你这番推论不宜跟太子殿下直言,否则有可能破坏慕容长子的谋划,我也是太子党,但我容我说句僭越之言,殿下那种心性在太平盛世足可当中兴之主,但在眼下这种朝局反而会让他优柔寡断,他被仁孝两个字束缚得太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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