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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把你的椅子弄脏了,我看了下那个材质,洗起来应该很麻烦。 她说话时,水也没停。 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水流的声音,有些嘈杂。 周夫唯身子斜靠着墙面站着,此时头微低,目光落在她的右手上。 神情看上去好像有点儿烦躁。 他没说,夏荷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总觉得,周夫唯今天怪怪的。 总是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也不算莫名其妙吧,好像都是因为她。 夏荷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手没那么疼了,她下意识想要去关掉水龙头,找了半天没找到开关。 周夫唯见状,稍微站直了身子,握着她的手腕往外抽。 离开了感应区域,水流自动停了。 他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擦擦吧。 虽然没刚才那么疼了,但也没好多少。被烫伤的疼痛是一直持续性的。 夏荷只能祈祷不要烫出水泡来。 她擦干了手上的水渍,从浴室出来,看到周夫唯弯腰将那盒包子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夏荷想阻止都来不久了。 她教育他:不可以浪费粮食。 周夫唯拖着音:知道了,小夏老师。 她托着腮,叹气:本来还想再吃一个的。 他看了她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用纸巾捂着的手背。 算了。他站起身。 夏荷的眼神也随着他的起身而抬高:你去哪? 他模样平静,漫不经心的语气:还能去哪,给你买生煎。 夏荷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她指了指桌上剩下的那些:光是这些我都吃不完,不用买了。 他没理她,走到玄关换鞋子。 声音不大,但夏荷还是听的很清楚。 顺便买盒烫伤膏。 夏荷眨了眨眼,感觉呼吸都跟着轻了几分。 周夫唯回来的很快,十分钟不到。 她本来打算自己擦药的,周夫唯说她还得吃饭,手上沾了药膏不方便。 别到时候把自己给吃死了。 夏荷听他这吓小孩的语气,还真把自己当三岁小孩了。 我又不是傻子,而且哪有这么夸张。 行了。他显然懒得和她废话,扭开药膏,手伸过来。 夏荷沉默了会,还是把手递过去。 比刚才红肿得更厉害了。 药膏里面应该有薄荷的成分,涂上来清清凉凉的。 周夫唯的指腹温热,倒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动作很轻,沿着她被烫到的地方慢慢打圈擦拭。 周夫唯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有点哑:别动。 夏荷一脸无辜:我没动啊。 还说没动。 周夫唯干脆握住她的手,防止她乱动,仔细的将药膏涂抹开。 男生的手确实很大,整个握住她的手,甚至还有富余。 他的手托住她的掌心,从下往上轻轻握住,大拇指卡在她的虎口处,其余手指则握住了她的整个手掌。 只避开了被烫伤的地方。 掌心熨帖,一个温度灼热,一个带着淡淡凉意。 夏荷从小就体寒,一年四季手脚都是凉的。 她家里人都有点这样。 这还是她第一次觉得,原来有人的体温,这般温暖。 房间内冷气给的很足,她甚至觉得有点冷。 掌心的暖意传来,她抬了抬睫毛。 周夫唯仍旧低着头,给她涂药。 这药膏就是得反复擦拭,直到灼痛感消失。 夏荷觉得自己也可以给自己上药的,反正她另外一只手还好好的。 周夫唯。她喊他的名字。 嗯?声音是从喉咙溢出来的,很低,很沉,又带着一点抹不开的哑。 夏荷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松开手,抬起头:好了。 他皮肤是那种清冷质感的白,像冬日里透彻洁白的冰。 虽然桃花眼多情,但他实在是看不出多少情谊来。瞳色太深了,又总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的慵懒散漫。 可是此时,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眼尾少见的染上一抹红。 很淡,淡到偏粉。 他抽了几张纸巾,动作缓慢地擦拭掉手上沾上的药膏。 眼睫垂着,动作细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拭。 夏荷觉得,屋子里的温度好像突然上升了。 她看了眼空调上的数字,确认了没有变化。 那怎么觉得热热的。 药膏涂好了,她继续吃饭。 周夫唯没吃,这次她也继续问他。而是专注地把饭吃完。 中途他的手机接连震了好几下,他看了一眼便将手机锁屏。 继续低头玩他的马里奥。 饭吃完了,夏荷想着要不要把这些食物打包带回去。 不然浪费了。 她晚上还可以当宵夜。 周夫唯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玩游戏,那台switch在他手里慢悠悠地转着。 夏荷站起身,刚准备开口问他还吃不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