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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玊长袖挥起,他身后出现金木水火土五圣物! 五大圣物!张决明呼吸一滞,下意识回头望了眼乔珺的石身。 小山鬼,别紧张啊。良玊又往前走两步,我知道长生铃在乔珺的石身里,但你放心,我刚说过了,你们都要死在这,你出不去的。等我取了长生铃,你的周启尊也没有机会怪你了。 张决明没说话。他垂下眼睛,去注意良玊的腿。良玊身上一件漆黑色长袍,周身又被黑煞缠绕,虽然看不分明,但张决明还是注意到,他脚下有血色。 良玊。张决明声音沉冷。 嗯?良玊不屑地问,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想说? 张决明抬起眼,眼神中有些不可言说的东西:不是良玊,我应该叫你郭崇晖。 听他这话,良玊蓦得一愣,连周身的黑煞都跟着散淡了些。 张决明反手甩出挞罚,一鞭子打去身后的石壁!黑石崩裂,先前从阎罗王胸口飞出的刀刃掉到地上。 那刀刃闪过血光,竟变成了一截纯金的尾尖! 你不是良玊。九幽门后的才是良玊,你想复活他,复活烛九阴。张决明定定地盯着对面,你是郭崇晖,金龙。 第143章 你是最能懂得我的。 张决明:天运金龙,应天道而生,你却偏要一意孤行,和天道对峙。长别山那把火之后,烛九阴到底出了什么事? 对面的良玊,不,郭崇晖。 郭崇晖的脸于兜帽下僵硬了一阵,再哼笑出声:果然瞒不过你啊。 郭崇晖:我知道大荒山圣那老东西没死干净,他能推演命轮,一定会多管闲事,给你们留下什么线索。这么看来,百年前的事你是知道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郭崇晖忽然来了怒气,他将一团黑煞打出去,直冲张决明胸口。 张决明忙矮下身,于地面滚过半圈,身后是正在护法疗伤的郭恒以及重伤的阎罗王,张决明于是挥出挞罚,躲开后又将那黑煞打散。 你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阻我!郭崇晖怒吼一声。 别人不懂,满嘴信口雌黄地护佑苍生,可你不懂吗?这是个什么天道!这是个什么人道!郭崇晖身上的黑袍猝然炸裂,露出他一身黢黑龙鳞! 他的脸尤为可怖,上半张脸竟为阴阳两面,左半面为堕魔黑鳞,右半面竟为金鳞! 张决明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你问我长别山一场火后,他出了什么事?郭崇晖的眼神万分痛苦,好啊。我告诉你。 长别山所有的人都是该死的,该死于瘟疫。可良玊,他怜惜一个小孩子,愿意逆生死簿救人,付出几百年的灵力修为。但他们又是怎样对他的?周家那孩子是怎么对他的?他们放了一把火就跑了!跑了! 火烧了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他不会被人间的火所伤,但他比谁都疼! 只怪我是个废物,我生来灵气薄弱,逃出南水后,被龙族追捕,我精力不足,只能在洞中沉睡,恢复精气。 郭崇晖:我在山洞中沉睡半月之久,等我醒过来......等我醒过来...... 长别山下是一处乱葬岗。瘟疫死去的人,尸体都堆在那里。良玊把我也藏去了那里。郭崇晖一双血红色的龙眼淌出血泪,那地方没人敢去。就连赶尸的阴人都不敢去。 没有人救他,没有人帮他,赶尸族的阴人正时路过长别山,他分明清楚,是良玊救了所有人,他明明知道......可他也袖手旁观,他也不敢来乱葬岗!他也是个该死的懦夫! 并非同情恶者,怜悯罪孽,只是这世间的苦痛,这世间的愚昧怯弱,全沾去人这一字,到头来只剩悲凉。 张决明干涩地说:所以你要报复赶尸族。 我真想杀光他们所有人。郭崇晖摇了摇头,可你知道吗?良玊他不愿意。他说,他们都是人,是人,就会害怕,恐惧。人怕我们精怪,是应当的。他们太弱小了,所以才会伤害我们。 谁都说烛九阴生性阴鸷,但他竟然说他不怨恨。郭崇晖已满面血泪,血泪浸透他脸上的鳞片。 可是他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他的眼睛......火精没有了,而他......他......郭崇晖说着,竟躬下腰来,抱住自己的头,像一个被逼入绝境的疯孩子。 他的龙尾断了。郭崇晖说。 张决明心下沉了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纯金断尾,又看向郭崇晖血rou模糊的腿。 郭崇晖猛地抬起头,他瞪着张决明,眼神变得凶狠,残暴:龙尾是龙身上最有力的部分。他是烛龙,明明不会被人间的火伤到,可他的龙尾断了,化成了灰,就在我手心上...... 他要有多疼,他要忍受多少......郭崇晖说着,病态地捧起自己双手,他眼睛直勾勾盯着手心,双手微抖,似乎良玊的鳞灰还在他手心里消逝。 我们逃出南水的时候,只是想离开那黑暗的地方,我们想去人世,就装成两个平凡人,过最普通的日子。郭崇晖又桀桀低笑,是他们逼我。是人世负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