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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张决明还是闭着眼睁不开,他剧烈地咳嗽,听这动静,心肝都快被呕出来了。 周启尊啧了声,一手托起张决明的后背,给人搂起来,抱在怀里:你这是怎么了? 张决明是被呛醒的。呼吸道又辣又疼,咳得太用力,嗓子眼儿应该是破了,嘴里反上股甜涩的血味。 眼前一片黑。张决明听见了周启尊的声音:睁眼,把眼睛睁开。 张决明努力睁开眼,看见了周启尊放大的脸。 周启尊眉头掐得很重,因为表情太严肃,下巴上拉碴的青胡茬看着格外锋硬,似乎碰一下,就能给指尖剌破。 张决明发现,自己居然靠在周启尊肩头上,这让他一个激灵,立马像僵尸一样弹起来:咳,咳...... 别乱动。周启尊给张决明搂结实,你忍着点,深呼吸。 张决明大喘了两口气,同时松开周启尊的手。他歪过头,不和周启尊对视:咳......对不起。 张决明:我没事了。 嗯。周启尊垂眼扫了下,看不太清,不说多秃噜,但手腕肯定被撸掉了一块油皮。 周启尊将那只手背到身后,放开了张决明。 他没问张决明的梦,反正不是好梦,不然哪能闹成那样。而且,张决明是个敏感山鬼,心思脆着呢,不好多问。 你喝点水吗?我帮你倒一杯。周启尊刚准备起身去倒水,却被张决明猛然拉了一把。 凭张决明的手劲儿,还有他那一惊一乍的二毛胆子,周启尊不出意外地又被薅了个狠,好悬没一头倒栽去床上。 这下好了,一只手腕秃噜皮,另只手腕八成还得出块青。 ......周启尊坐稳屁股,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怎么起来了?张决明顾不得尴尬了,他反应过来,死盯着周启尊,你的身体...... 哎,别紧张,你看我,好好看我。周启尊赶紧叼住这小疯狗,顺一把绒毛,我觉得,我应该是没事了。 张决明一愣。他赶忙掐住周启尊的脉。 脉象平稳。体内气息游走平和顺畅。周启尊身体里哪还有什么阴煞冲撞? 你身体里的阴煞之气......没有了?张决明警惕得汗毛倒立,这怎么回事?不用我的血,你起码需要恢复一个月的。 他和周启尊对上眼,又念起了周启尊的鬼眼,心头更突突了:你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过什么? 你别急。周启尊拍了拍张决明的手背。 他那可怜兮兮的手腕已经被张决明弄得青一块撸一块,再继续掐下去,估摸真要骨折了。 奈何张决明一根筋,就是不松手。周启尊没办法,只好朝自己的手腕努努嘴:你先放手。你知不知道自己多大劲儿?说多少次了,我手要断了。 张决明手指一哆嗦,触电似地放开周启尊。他看见周启尊手腕上的印子和破皮,心底倏得一暗,像被哗啦一下遮上一层黑布,封闭起来,挝不碎,挣不出。 凡人很脆弱,他伤了他。他的感情太阴暗,太用力了。这对周启尊来说,永远不会有好处。 张决明一直都清楚,他从没奢求过。可他心底还是那么黑,黑得茫无边际。 对不起。张决明说。 没事儿。周启尊笑了笑,你这急赤白脸的样儿,不也是因为担心我么。 对不起。张决明又说了一遍。 周启尊没再搭这句,他瞅张决明一眼,晃了晃手腕,将左手姆指上的血玉扳指摘下来:我觉得是因为这个东西。 什么?张决明还没反应过来。 周启尊直接把扳指递给张决明:你看看,这玩意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 扳指?张决明没想到周启尊能把血玉扳指交给他。 早前从黑桃那张猫嘴里听过。血玉扳指是周运恒唯一的遗物。 周启尊非常宝贝这扳指,有次黑桃用爪子扒拉它一下,周启尊骂骂咧咧,拎起鸡毛掸子撵屁眼儿揍了它俩小时,吓得黑桃半天没敢进门,还以为周启尊要发配它去茅坑里流浪。 如果不是戴在手上,这血玉扳指也是揣在兜里,掖在枕头底下,左右是周启尊仅有的念想,也是他最疼,最血淋的伤口。 周启尊要强,不好轻易给人碰的。 周启尊:遇见你之前我根本不信有妖魔鬼怪,也没见过鬼。 从过年那阵儿开始吧。周启尊回忆说,我戴着扳指睡觉,就经常会做奇怪的梦。 包括刚才。我梦见了一片火海。周启尊指了指自己的脚踝,从下往上,火烧到我身上。但不觉得疼,也不害怕。梦醒了,我身体就舒服很多。应该是你说的,什么阴煞之气没了? 周启尊:我知道很奇怪,但我没法解释。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张决明小心地转动血玉扳指,一眼并未看出什么玄机。扳指是周家的东西,难不成和麒麟血有关系? 这扳指是从我太爷爷那辈留下来的,也是我爸的遗物。周启尊说,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