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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遥那会和贺鸣在一起,贺鸣直接给同事打电话让他别再找江遥做属于他的任务,言辞语气都很严厉。 贺鸣和江遥关系好在部门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同事欺软怕硬,之后也没敢对江遥说什么,但是今天见了江遥并未曾向往常一样打招呼。 不打就不打,他也不想跟这样的人有来往。 李维和两个部长来得迟了些,江遥收拾好心情,全神贯注开会。 贺鸣依旧用他送的钢笔,时不时在笔记本上简单的记录两句。 这周的任务并不多,正部交代完之后给了李维个眼神。 李维坐直身体正色道,“今天的例会本来该到此结束,但有件事我希望我们部门能正视起来。” 江遥和李维认识将近三个月,还是第一次听到李维用这么严肃的口吻说话,不由得竖起耳朵仔细听。 “我知道我们部门的事情都很琐碎,反复修改资料和送文件的工作也很枯燥,但大家既然选择加入秘书部就要有心理准备。” “任务都是我们几个部长私下分配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分内的事情要完成,如果你觉得对你来说太过繁重,提出来就行了,我一定会进行调整,但是不要把责任推给你的伙伴,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没有任何义务帮你。” 江遥发现李维说这话的时候正在看着那个总是让自己跑腿的同事,同事摸摸鼻子低下了头,一脸心虚的模样。 李维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江遥还是产生了这番话是特地说给他和同事听的预感。 “言尽于此,之前的事情过去了就不再提,但是我由心希望我们部门的各位在这一年间可以共同协助,和谐相处,就算以后不再一起共事,大家也能当朋友。” 会议室一阵沉默,江遥看了眼贺鸣,贺鸣在桌子底下悄然握住他的手。 几秒之后,李维拍拍掌,“好了,废话不多说,散会,”又恢复往日好相处的模样,豪爽道,“谁要跟我去吃夜宵,我请客。” 严肃的气氛被李维松快的言语瓦解。 江遥收拾好笔记本,跟贺鸣一起走出了会议室,李维正和其它干事闹成一团,见到二人快步走来。 李维的手在江遥的肩膀上搭了下,“你知道我刚刚在例会上为什么那么说吧?” 江遥心中的猜测落实,感激地颔首。 李维语重心长道,“江遥,乐于助人固然好,但别太憋屈自己。” 他受谢知谨所托今日才在例会上讲那这一番话,江遥性子软耳根子也软,平时没少帮人跑腿,但他看江遥乐在其中的模样也就没有多加干涉,如果不是谢知谨特地来找他,贺鸣又私下跟他讲了来龙去脉,他还真不知道江遥受了委屈。 “其实这事……”李维想到谢知谨嘱咐过自己别告诉江遥他插了手,话锋一转,“你谢谢贺鸣吧,他私下来找过我,你不说,总要有人帮你说。” 不出江遥所料,他看了眼身侧的贺鸣,抿嘴笑了笑,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水,带着nongnong的欣喜。 八点多的校道,人流量并不大,两人在银辉中并肩漫步回宿舍。 贺鸣借着夜色悄然牵住了江遥的手,轻轻晃了晃,江遥没有躲开,掌心不断输送过来的温度直蔓延到心房里去,满满当当都是暖意。 — 周末,江遥去公寓找谢知谨,天气渐渐冷起来后,江遥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被窝里。 他午觉睡了将近三小时,迷迷瞪瞪地从被窝里钻出脑袋。 他睡前谢知谨在查阅专业课的资料,醒来谢知谨还原地不动,只不过桌面上的咖啡已经空了。 江遥还觉得困顿,半眯着眼懒懒地躺在温暖的被子里不肯起来。 谢知谨注意到动静,揉着眉心站起身,不多时也进了被窝里。 江遥立刻往对方怀里钻,他抬起睡得迷离的眼睛看着谢知谨,谢知谨眉宇间带着点倦气,凑近与他交换了个湿吻。 他意乱情迷,小口呼吸着,忽而想起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在接吻的间隙中说,“生日礼物……” 谢知谨堵住他的声音,吻得太深又太久,等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 江遥将耳朵贴到谢知谨的胸口处,听有力的心跳,噗通噗通噗通—— 谢知谨心跳得这么快,是在想什么呢? 江遥不禁又贴近了点。 他毛茸茸的脑袋拱来拱去,谢知谨被他闹得有点痒,捏住他的腮rou,让他抬起脸,问,“做什么?” 江遥眼睛亮亮的,“听你的心跳声。” “听到什么了?” 江遥想了想说,“听到你说要生日礼物。” 谢知谨很浅地笑了下,不置可否。 江遥望着谢知谨清冷的五官,小声地说,“如果你没有很想要的,那我就自己准备了。” 这些年谢知谨从来没有明确表示过自己喜欢什么,他无法从众多礼物里找出可能会得谢知谨青睐的那一个,每次送礼物都是一个大难题。 正是冥思苦想,听得谢知谨沉沉的音色,“钢笔。” 江遥以为自己听错了,脑海里浮现那只送给贺鸣的墨绿色钢笔,诧异地眨眨眼。 谢知谨表情平静如水,仿若并不知道这两个字会在江遥的心里掀起什么样的轩然大波。 江遥避开谢知谨深邃的眼睛,嗫嚅道,“除了钢笔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