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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遥一怔,“学长?” 谢知谨沉沉注视着他,几瞬,继续手中的事情,不再搭理江遥。 江遥得到如此冷淡的回应也不觉得尴尬,他跟谢知谨的相处方式向来都是一冷一热,早就习惯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办公室,刚绕过走廊,迎面见到了韩清。 江遥和韩清不是同部门,偶尔在路上跟人碰见了就打声招呼,除此之外没有太多交集,他惯例问过好,韩清走过两步,却又叫住他,“江遥,能耽误你一点时间吗?” 江遥疑惑地眨了眨眼,跟笑吟吟的韩清走到一侧。 韩清笑说,“我想问你有关知谨的事情,可以吗?” 江遥懵了一下,心里顿时产生不好的预感,但还是嗯了声,“你问吧。” 他控制不住自己想知道韩清究竟想问他什么。 “是这样的,下个月是知谨的生日,我想给他组个生日局,就部门的人聚一聚,但是他的礼物我一直没能定下来,”韩清望着江遥,微微一笑,“你也知道知谨什么话都憋在心里,我就算去问他他也不会告诉我,所以只好来请教你。” 韩清亲昵的言语让江遥嘴里发酸,他垂眸道,“我可能帮不了你。” “你是知谨多年好友,连他喜欢什么都不知道吗?” 江遥抿唇摇头,“我不知道啊,”顿了顿又蔫蔫地说,“谢知谨什么都不会跟我说,也许你比我还要了解他……” 即使他和谢知谨认识的年岁更长,但在谢知谨看来,他跟韩清大抵是没有区别的,而且谢知谨欣赏韩清,两人的共同话题一定更多。 韩清怎么会选择向他询问呢? 还没等江遥想出缘由,韩清的目光顺着他的肩膀往后似是无意地看了眼,说,“江遥,其实部门很多人都知道我对知谨有意,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喜欢一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你跟知谨比较要好,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跟知谨走得近一些?” 江遥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喉咙生涩,“我……” 除了贺鸣外,他跟谢知谨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有什么资格管别人喜不喜欢谢知谨? 韩清也好,李清也好,王清也好,他阻止不了任何人向他一样对谢知谨动心。 江遥神色黯然,小声回道,“不介意。” 话落,韩清目光直直看向江遥身后,“知谨,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江遥心脏剧烈地跳了跳,猛然回过头去看,几步之外,谢知谨站在薄薄的秋日里,半边身子染上金辉,眼神却像是檐下雪,泛着深沉的冷意。 他顿时冷得打了个寒颤,甚至不敢看谢知谨的眼睛。 楼道的走廊安静得近乎能听见风的声音,江遥方才的话虽轻,但这样近的距离也足以听到。 谢知谨静静地看了江遥两秒,对韩清说,“陈老师找你。” 韩清说好,笑吟吟地向江遥告别,“今天谢谢你了。” 江遥并没有帮到韩清什么忙,他不明白韩清为什么要谢他,只是困惑地点了下脑袋。 韩清快步走向谢知谨,笑说,“走吧。” 江遥凝视着两人的身影,日花将他们笼罩起来,画面美好得连江遥都不忍心打扰。 他对谢知谨的心意秘而不宣,来源于心底深处沉沉的自卑,可如果他能像韩清那么大方开朗,大概也会像对方一样坦坦荡荡地跟所有人承认自己喜欢谢知谨。 江遥收回暗淡的眼神,眼尾泛上一点湿润。 他想,怪不得谢知谨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这样怯弱的自己。 — 贺鸣网购的被子迟迟不发货,只好继续跟江遥挤一床。 “不好意思江遥,又要再麻烦你几天了。” 贺鸣已经洗好澡躺到床上,江遥闻言笑说,“没关系的,你想住多久都行。” 江遥的室友都大大咧咧,加之贺鸣又讨人喜欢,并不介意宿舍再多一个人。 他把洗好的水杯擦干,见室友还在打游戏,就留了一盏灯,才握着楼梯往上爬。 江遥的衣服很宽大,贺鸣的视线往下看,春色盎然。 江遥浑然不知,三两下爬上床,把床帘一拉就往床里爬。 贺鸣已经躺下了来,他只好从上方跨过去,贺鸣碰了下他腰间的痒痒rou,他顿时软了半边身子。 江遥气结地瞪了下贺鸣,却毫无威慑力,贺鸣扶着他睡好,刚一躺定,就和他的缠在一起,此时室友大部分都睡下了,贺鸣压低声音说,“冷。” 又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住,双臂抱紧江遥,喟叹道,“这样就暖和了。” 掌心隔着衣料,带起阵阵热意。 贺鸣畏冷,江遥充当了暖炉的角色,这几日都被贺鸣抱着睡,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并没有挣扎。 他今天心情低落,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话少得可怜,贺鸣的手安抚小动物一样顺他的背,轻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遥将脑袋埋在贺鸣的颈窝里,像是寻求安慰的幼兽,闷闷道,“没有……” 贺鸣沉默半晌,忽然松开他往被子里钻,他迷茫地低头看,正想说话,贺鸣却捂住他的嘴,低低说,“别出声,自己捂着。” 江遥一双眼睛闪烁,贺鸣一拿开手他就无声问,“干什么呀?” 贺鸣微微笑着,轻轻咬了他一口,他吓得发出低叫,打游戏的室友疑惑地问,“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