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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念】虽然是古董店,却也不乏名贵的油画,加之装修新颖,以古今两种交替装修将店面分割成了现代和古代两种感觉。一跃成为新晋网红打卡地,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参观。当然,那些古董都有好好保护者,也并不会出现不小心弄坏的情况。 只不过,那女老板却再也没露过面,谁也没能见到女老板的真容。王静今天来就是想见见那个女老板,可今天排号排了一天都没能排到她,无奈之下,只能明天再来。 几个小姑娘在门口拍了照就走了,在她们离开后,门口却来了一个女人。女人手里拿着可以进入到【念】的VIP卡,本来要关店的店员看到女人手里的卡,又看到她的穿着不菲,认为会是个大客户,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延迟关店的时间,将人放了进去。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入屋内,穿过一条放着油画的长廊,终于来到古香古色的内间。在屋内,女人穿着白锦色的旗袍。她乌黑的长发散着,正背对着自己擦拭桌上的古董。她的一举一动非常小心,像是很珍惜那个物品。 尽管是做着这种普通的事,女人身上的气质仍旧优雅出尘。她的每个动作缓慢极了,时间像是在她身上减速,岁月也不曾给她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迹。关思韵想,或许唯一能够伤害对方的,就只有自己了吧。 “抱歉,今日已经闭店了。”沈茵然察觉到身后来了人,她轻声说,只以为又是一些年轻的网红来打卡。她其实并不介意自己的店被这些人进来参观拍照,只是不愿自己被拍入镜头中。是以,沈茵然没办法只能雇佣几个店员来照看,只是今日店主刚好不在。 “沈小茵。”关思韵见沈茵然并未回头,于是开口叫她。听到这声称呼,沈茵然微楞了片刻,肩膀轻轻颤抖,又逐渐恢复了平静。那种感觉,好似经历波涛后,浪潮逐渐褪去,一切归于平静与死寂。 “小韵,是你啊。”沈茵然放下手中的古董,转过身回看关思韵。她的语气平稳,就连表情也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减淡。 如果说沈茵然看到自己表现出排斥和愤怒,关思韵尚且不会如此惊慌,可此时,沈茵然的表现却太过平静了,平静得甚至有些过头和反常。 “沈小茵,我…”本来准备好的话,在此刻看到平静的沈茵然时,竟然一句话都没办法再说出来。如果沈茵然赶自己,骂自己,乃至打自己,她都愿意接受。可偏偏,沈茵然不打她不骂她,甚至不苛责她,越是如此,关思韵就越发不安。 沈茵然把关思韵的局促看在眼中,尽管心里已经生出了波涛与轻微的刺痛,可沈茵然面上仍旧掩饰得极好。她其实是想过关思韵会找来的,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过来。 时至今日,再看到关思韵,沈茵然心中仍旧会有波澜与难过。毕竟是那么爱的人,心里只要还存着对关思韵的在意,沈茵然就永远无法做到平静去对待关思韵。 离开津屏市后,沈茵然努力让自己不去想关思韵的一切。可每到晚上,她还是会做噩梦,梦到关思韵出车祸,梦到她受伤,梦到她死掉,永远离开自己了。 可这样的梦仅仅只是噩梦,真正的梦魇,是关思韵不再喜欢自己,真的和纪祁走在一起,两个人有了可爱的孩子。自己被真正隔出关思韵的世界,再也没有办法作为她亲近的人去触碰她,靠近她。 这些夜晚,沈茵然惊醒,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无法安眠。她意识到,自己就算躲到这么远的地方,仍旧无法彻底逃离。她试着让自己去淡化这种感觉,不刻意去遗忘关思韵,甚至会主动去想起两个人曾经的过往。 每天回忆,每天惦念,习惯了,竟也不再那么难过了。这种感觉就像是脱敏疗法,也不知是真的起到了效果还是自己真的不再继续在意。哪怕是现在看到关思韵本人出现在面前,沈茵然的情绪也没有过大的波动。 只不过是,看到关思韵的第一时间,她还是想问这人伤好了没有,还是会下意识得关心她。 “想喝些什么?”关思韵的局促,反而将沈茵然的冷静衬托得更为明显。她轻声询问,好似许久不见到了老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复杂的情感。这样的沈茵然让关思韵捉摸不透,甚至开始慌乱。 “水就好。”关思韵动了动唇,紧张地用手攥着手指,表现得像个无措的孩子。她已经许久没露出这副模样,沈茵然看着,眼里的眸光尽是无奈和刻意隐藏的宠溺。 过了会儿,一杯温水被放在桌上,关思韵说了声谢谢,接过来小口喝着,红眸凝在沈茵然脸上,时时刻刻都不愿挪开。 “沈小茵,对不起。”关思韵喝完水,终于压下了心里的不安,找回了本该有的理智和气场。她凝眸看着沈茵然,觉得对方好似比自己记忆中又瘦了些,旗袍应该是最新做的,很合身也很漂亮。 听到关思韵的道歉,沈茵然轻轻蹙眉,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关思韵的道歉,而她真正在意的是关思韵对自己的欺骗,利用自己对她的在意做出那些事。这些,是道歉也无法挽回的。 见沈茵然不说话,关思韵眸子微红,她很清楚自己给沈茵然带去了怎样的伤害,也知道这四年来自己有多愚蠢。而今,她来找沈茵然,就是决定了,一定要把人追回,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把沈茵然放开。 “沈小茵,我是想给你一个解释。我从来没有和除了你以外的人亲密过,当初我和纪祁在一起只是个幌子,他是我接近你的踏板。那天晚上在酒吧我把他灌醉之后,找了其他女人陪他。从始至终,我都是你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