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夏杀在线阅读 -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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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连喜在外面放风。他捏紧了手指,他在九中的校规条文中搜寻,偷偷溜进游泳馆是否会被处罚。

    下一刻,他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这在里面沐浴的水声之中,非常突兀。

    紧接着,一盏灯亮了起来。

    有钥匙开门的人,不是保安,就是老师。

    曾连喜连忙进去淋浴房,一眼就见到高晖的背。他懒得跑步,但肌理却很均匀。

    曾连喜一惊。

    这时,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脚步声渐渐走近。

    曾连喜被罚站过一次,他怕再犯错误,老师会把家长叫过来。他转身,背向里面:“高晖。”

    高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曾连喜快速地说:“有人来了。”

    高晖立即关上了水龙头,用脏衣服擦了擦自己湿透的脚。

    外面又亮起了几盏灯。

    高晖指了指里面的储物间。刚想要过去,他又停住,把刚刚的水龙头打开了。

    两人躲在储物间。高晖还有心情拿脏衣服,继续擦拭自己。

    淋浴房的门被推开,传来一个喊声:“谁在里面?”

    无人回应,只有哗哗的水声。

    那人开了灯,走到湿漉漉的隔间面前,翻了翻门板。

    外门板溅上了水,内门板是干的。如果有人在这里洗澡,门是关着的,淋湿的应该是内门板。

    那人关上了水龙头,再望了望四周,关灯出去了。

    储藏间里有拖把、有抹布,站着的两人比较挤,加上高晖又要擦身子。曾连喜只能紧紧地贴着墙。

    空气仿佛燃烧起来,周围温度骤升,他的额头上似乎冒出了汗珠。

    高晖没有穿上衣服。少年的身子还单薄,但隐约露出线条。他不觉得哪里不对劲。他很坦荡。

    反而是曾连喜低着头,目光游移。

    外面的脚步声远去,消失。

    高晖擦干了身子:“你从刚才开始就没抬过头?”

    曾连喜终于把脖子向上提了提,看着墙壁:“老师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

    “不是老师,是保安。”高晖这时要穿衣服,一抬手就撞到了曾连喜。

    曾连喜连忙推门出去,背对高晖,一动不动。

    高晖套上裤子,突然说:“你不会见着我害羞吧?”

    曾连喜立刻摇头,摇得像波浪鼓。头是肯定不敢转的。

    “你平时慢吞吞的,这次否认来得这么快?”高晖话音有笑意。

    曾连喜认真地说:“这种误会不好笑。”

    “这有什么误会。你还没来上过游泳课,同学们冲凉的时候,群魔乱舞。”

    曾连喜见其他男同学,不觉得什么。但面前的人是高晖,不一样的。

    光是想想就不一样。

    “不过,我被看光了。你却包得严严实实,不大公平啊。”

    曾连喜僵直着背。

    “逗你玩的。”高晖说,“走吧,别忘了明天的调查计划。”

    *

    高晖在外面游荡到很晚才回家。

    高星曜是一个规律生活的人,到了这个钟数,他应该早睡了。

    但高晖一开门,面前站着人。

    高星曜斯斯文文,没有近视,偏偏喜欢戴眼镜。

    高晖觉得,“城府”两个字就是形容高星曜的。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高星曜问。

    “出去玩。”高晖可以说他去晚自习了,理由很正当。但他就是看高星曜不顺眼,不乐意在这人面前装好学生。

    高星曜:“爸打电话给我,让我回来监督你的学习。”

    “监督?他把电话打给你?不打给我?”说完高晖就想起,他和父亲说不到两句话就挂断。

    父子俩已经越走越远。

    高晖冷漠地说:“你就如实向他汇报,向他告状,我就是玩到这么晚才回家。”

    “高晖,我是你的哥哥。我有过你这样的年岁,贪玩是天性,没有出事就好。”高星曜笑了笑,“兄弟间,说不上告状不告状的。”

    高晖瞪着他:“你是哥哥,只能证明你的年纪比我大。而不是你妈出现的时间,比我妈出现的早。”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不是我们该cao心的东西。”高星曜像是哄孩子,“高晖,你不明白。”

    高晖没有不明白,他很清楚。

    他的父亲不爱他的母亲,搞婚外情,生下了高星曜。他的母亲生孩子晚。

    他,一个原配的儿子,成了私生子的弟弟。

    他和他的父亲没有话说,跟这个高星曜更加是。

    他沉默地上楼。

    听到风铃叮叮响,他恍然想起。

    他的母亲将要回来了。

    第14章 ●10月22日(上)

    10月22日,星期五。

    *

    调查组只有两个人。高晖拟定了计划,曾连喜是一个跟班。

    曾连喜一大早去学校,以为高晖肯定比他晚。

    但高晖对这事比上课积极。他今天没有整爆炸头,戴了一顶棒球帽,坐在保安亭的矮凳,低头像是睡着了。

    曾连喜轻轻上前。

    人影扫到高晖面前。高晖看见,站起来。昨晚半夜起了风,风铃叮叮当当地响。他小时候习惯了很是好眠。

    如今却扰人清梦似的。

    “来了。”他打了个哈欠,扶正帽檐,“走,去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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