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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坠回到沙发上坐着,说: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来这里,是不是为了你上次和我说的事。 林延意外的没有多余的话:是。 柏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延还是那句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得,这不就是他不在越少越好的范围内呗,林延不完全信任他,柏坠可以理解,他也不是为了兴师问罪来的。 他问:那么叫我上来,总该说点什么吧。 他看了眼桌上的水:难道林总看我在下面等的可怜,叫我上来喝水的? 桐薄,这人身上的疑点太多,危险性也高,林延在此之前,也没用告诉他的打算,毕竟两年了,若打草惊蛇,这件事再往下拖,又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但是眼下这情况,告诉他和不告诉他,区别也不大,林延明白,他肯定是猜到了些什么,才一路跟着林路汶过来的。 没让林路汶发觉,还能让他产生信任,灵符就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他但凡有一点怀疑,都不至于轮到林延发现。 林路汶看似大大咧咧,但他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林延在短时间内,想到了最好的一个解决办法,他身体往后一靠,手臂搭在沙发上,说:来龙去脉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作为交换条件,你这两天不能消失在我视线超过十分钟,当然,洗澡上厕所除外,怎么样? 不怎么样。柏坠抓着双肩包的带子,侧头,林总,我这人呢,最讨厌的就是被迫答应别人的条件,你不说,我早晚会知道的。 柏坠的拒绝让林延诧异的一秒,下一瞬脸上的表情已恢复如常,他道:是吗? 他像是只是单纯的这么一问,柏坠既然会到这里找他,林延能确认他不是那边的人,但他的目的,林延却是还没找到。 柏坠起身,打扰了。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沙发的位置残留余温,关门声在耳边轻响,林延转头一看,房间里已经没有青年的身影了。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下来,林路汶一手拿着毛巾擦头,一边探头往外看。 那姓桐的呢? 林延看着电视,头都没转一下:走了。 走了?林路汶怪叫一声,不对啊,林延,这不是你的性格啊,你就这么放人走了? 听到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林延:别没大没小,洗个澡水全进脑子了是不是--人家小朋友不相信我们,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了。 林路汶:那还不都怪你,你这个没点诚信的资本 林延转头瞥了他一眼,抬起了脚。 林路汶挂起讨好的笑容:都怪我,哎呦都怪小的没能留住贵客。 夜黑风高,顾松义躺在床上,双手拿着手机,举在脸上,这两天他过得还不错,自从给大师打了个电话,手机就不再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毛病了。 不过有之前阴影的余留,他也不怎么玩手机。 听说桐薄回家了,他这两天都没见着人,心底竟有一丝丝想念,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手机翻到通讯录,指尖在一个号码上面停留了几秒,点了下去。 柏坠接到电话时,正在卫生间刷牙,他的手机一般没谁的电话,这会儿会给他打电话的大概也就他那便宜爸了。 他动都没动,继续站在镜子前刷牙,铃声响了会儿,自动停了,没一会儿,又响了起来。 他没回桐家,也没走远,从林延那下来之后,在前台开了个房间,又上来了,桐杞回家看到他不在,或许会气炸吧,毕竟他毁了桐盼的成人礼,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丑。 虽然这并非他本意,不过以桐杞的思维,很有可能会强加在他身上。 柏坠不是很想应付桐杞,他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从小到大没给过桐薄多少温情,桐薄也对他没多少感情,在他爷爷奶奶还在时,还会寄钱,自两老去世之后,就当他是隐形人了。 这事也说不上是谁亏欠谁,柏坠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瓜葛,没有意义。 他在水龙头下捧着冷水洗了把脸,才往外走去,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看了眼手机来电。 不是桐杞,是顾松义。 他这时候打电话给他干嘛? 柏坠没有接,电话铃声停了,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几秒钟后,手机又响了起来,按照他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再不接,后头可能还有好几个电话等着他。 他点了接听。 学长。 桐薄,听说你回家了? 嗯,meimei生日。 听到青年冷淡的声音,顾松义面前不自觉的就出现了他的模样,他一双不动声色的丹凤眼,只一眼,就让他心化成了一滩水。 从来不知道,他竟沦落到只需要听见对方的声音,就无比的满足。 前阵子的焦躁不安,都在这一瞬间扫荡干净。 他软了声音:很忙吗? 柏坠开了扩音,把手机放在桌上:没。 想到他这话底下的意思有可能是再问他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柏坠又加了一句:刚才在洗澡,手机放外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