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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袖被风吹鼓发出烈烈之声,更衬得手腕纤细,只是那柄锋利的灵剑到了他的手上,却变得安静而听话。 苏祗的眼神恍惚一瞬。 但齐然却始终无甚表情,冷静而漠然,再不离开,你就永远留在这里。 苏祗深深地看着他,半晌才抖着肩膀笑起来,眼眸里的血红逐渐被黑色吞没。 他嗤笑一声,师尊,时日还长,我们走着瞧。 ** 大敌退走,阴森的魔气散去,天色逐渐明亮起来。 弟子们悄悄望着齐然的身影,神色仰慕,又难掩兴奋。 众所周知,泽元道君深居简出,除大事决策外少有出现,但却是天元宗弟子最为敬仰的人。 他们虽为精英弟子,却难得一见道君本尊,上一次大约还是几十年前,宗里的结婴大典上。 此时有了机会,实在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但掌门也与齐然许久未见,还有事要商量,便无情地挥退了众人。 谁知在几位长老退下后,齐然忽然呕出一口血。 掌门大惊失色,急忙走近就要去扶他。 齐然摆了摆手,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抹去唇边的血。 他做了一个实验。 上次心魔失控被谢臣安抚下来后,他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但化神时却并未察觉到心魔的踪迹,加之那一刹隐约感觉到的那只眼睛,让他有了怀疑。 结果不出所料。 他不能伤苏祗。 上一次失控是,这一次也是。 但他已至化神,抵抗强上了许多。 齐然不怕世界意识压制,只怕无解。 但如今看来 他看着掌门担忧焦急的脸,脸色温和了些许,无妨,只是旧伤。 掌门担心地看着他,正要说话,却发觉眼前一晃,齐然的身边站着一个人。 一身玄色,但不同于苏祗的阴冷可怖,男子目光凌厉,浑身透着寒锋出鞘的冷寂。 掌门惊了一下,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昆吾剑君。 谢臣没心思搭理他,整副心神都凝聚在齐然身上,你怎么样? 齐然侧过头看他,没事。 谢臣瞧见他指腹上的血,浓眉一皱就握住了他的手腕,搭在脉上查探。 但齐然方才那瘀血散出来,已然舒缓了许多,谢臣到底也不是医修,察觉不出更多。 他慢慢松开手,但眉头还是紧锁着,忧虑沉沉地压在心头。 他来时正好听见齐然朝掌门说的那一句旧伤。 但他很清楚,齐然元婴时旧伤已愈,化神后修为稳固,何来旧伤? 而掌门的反应更不可能是苏祗伤到了齐然。 谢臣心里存了个疑影,只是暂时被担忧压住,没功夫思考。 齐然也不想让旁人知晓心魔的事。 他怕谢臣再问,转而道:你怎么来了? 是你告诉我的。谢臣手腕一转,掌心上的小纸鹤歪歪扭扭地站着,看得齐然不由弯了弯唇。 谢臣也笑,魔子没做什么吧? 齐然摇摇头,暂时没有,但他应当要有动作了。 他说着微微蹙起眉,面色露出几分凝重,他已经化神中期。 掌门被这个晴天霹雳一炸,惊呼道:化神中期? 齐然朝他点了点头。 听到这个消息,掌门也顾不得思考昆吾剑君为何到来,和自家师弟之间让人莫名cha不进去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了。 他急忙问,如今你有伤在身,若对上他有几分把握? 今日一试,应当可以平手。 掌门听到这话,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谢臣不大理解,明明齐然说的是平手,对方怎么就好像赢定了一样。 掌门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疑惑,泽元师弟素日里最为谨慎,说是平手,那便至少有六分胜算。 何况还是他有伤在身的情况,若等他痊愈,那孽障定然占不到一丝便宜。 他说着说着不禁带出了平日的习惯,也忘了眼前站着的是人家剑宗的昆吾剑君,化身师弟吹口不停歇地吹了一大段。 偏谢臣难得听到齐然的事,还听得十分认真。 齐然看着两个格外认真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他差点没忍心给掌门师兄泼冷水,但苏祗的修为精进得很快。 他见掌门停住,继续道:别忘了,魔子出世才多久,修为就往上升了一阶。 我们要早做准备。 掌门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 剥去那层和蔼可亲后,天元宗掌门又怎会是什么简单的人? 一楼二宗十三门,他能让天元宗稳固地立在大陆之巅上,甚至隐隐压剑宗一头,显然目光长远深谋远虑不足以形容,他的城府深得可怕。 只不过是对师弟丝毫不显。 于是齐然点到为止,除了揽下加固护宗大阵的事外,只简略地与掌门交谈了几句,便放下了心来。 他与谢臣一道回了元清峰。 而此时,在南边剑宗的昆吾峰上,也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