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炮灰在年代文里报国在线阅读 - 炮灰在年代文里报国 第136节

炮灰在年代文里报国 第136节

    然而这些都只是蔡珍珍的自我以为,林正平到底还是更加看重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确实很喜欢蔡珍珍,可那得是精神正常的蔡珍珍。

    如今蔡珍珍疯的这么严重,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只是林正平随后就了解到,想跟精神病人离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发现以蔡珍珍现在的精神状态,就算自己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也算不得数,林正平二话不说,就向法院提出了离婚申请。

    且是以蔡珍珍发疯,还曾试图害他弟弟林祁安,行为充满攻击性为由,起诉的离婚。

    经过法院的审理,以上虽皆为事实,但要离婚,必须由被告的监护人进行签字才行。

    原本充当蔡珍珍监护人的,自然是身为丈夫的林正平。

    但在林正平选择跟蔡珍珍离婚后,她的监护权就自动转到了蔡珍珍娘家兄嫂手中。

    林正平无奈之下,只得找来身在隔壁省的蔡家兄嫂,让他们负责签字。

    蔡珍珍的兄嫂早在蔡珍珍跟个乡下人结婚后,就对这个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的meimei失了兴趣,跟她主动断了联系。

    突然接到单位的通知,说是远在乡下的meimei如今不仅得了精神病,男方还在起诉离婚,要他们过去签字,二人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要知道精神病人可是个大麻烦,一旦被男方离婚成功,那蔡珍珍今后岂不就成了他们的责任?

    只是法院都通传了,单位领导也都知道了,他们再想假装不知道,肯定是不行的。

    夫妻二人只得满心不快的请假,去了趟蔡珍珍所在的桐城。

    不过在路上,夫妻俩却是打定了主意,这个字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签的,他们可不想给自己招来个大麻烦。

    当初小妹下乡当知青的时候,明明还是个好好的正常人。

    嫁到林家没过几年,突然就发了疯,现在还被妹夫提离婚,这怎么能行呢。

    小妹会发疯,肯定跟林家有很大的关系,这必须得让林家负责到底。

    而且他们好好的妹子变成这样,林家不给他们娘家人一点赔偿,可说不过去。

    本着要狠宰林家一刀的心思,夫妻二人来到了桐城。

    只是等到了地方,才了解到蔡珍珍不仅差点害死小叔子,还险些掐死了丈夫,蔡家兄嫂想宰林家一刀的打算,顿时就落了空。

    蔡家兄嫂还不死心,想以林家苛待了蔡珍珍,以致蔡珍珍被逼疯为由,提起抗诉。

    只是他们随后就打听到,蔡珍珍这几年在林家的日子,那可真真是掉进了福窝里。

    平日里除了让蔡珍珍干点家务活,照顾孩子,林家可是连地都没让她下过。

    蔡家大嫂得知小姑子婚后过的是什么日子后,就忍不住撇了撇嘴,暗骂蔡珍珍是个没福气的命。

    本以为小姑子嫁到乡下是吃苦受罪的,没想到小姑子这日子,比她当初刚嫁到蔡家都要好。

    就这样,小姑子还莫名其妙的得了精神病,不是没福气是什么。

    林正平离婚的态度十分坚决,法院也判了离,见宰不了林家人,蔡家兄嫂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们不在乎蔡珍珍是好是坏,但不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可不会轻易签字。

    林正平早就听蔡珍珍说过,她娘家兄嫂都是唯利是图,见钱眼开的小人,但真被他们拿捏威胁,还是气的不行。

    只是本着早签字早解脱的心思,林正平不想再过多纠缠,到底还是给了蔡家兄嫂一百块钱。

    蔡家兄嫂见只有一百块,觉得太少,只是不等他们开口再多要些,就被林正平撂下了狠话。

    就这一百块钱,都是他看在跟蔡珍珍夫妻一场的份上,让他们拿去照顾蔡珍珍的。

    他们要是再纠缠,连这一百块都没有。

    反正法院已经判了离,就算他们不愿意签字,他也有法子拿到离婚证书,只不过是多花一些时间走程序罢了。

    蔡家兄嫂知道林正平说的是实话,到底是舍不得到手的一百块飞走,还是签了字。

    只是一百块虽少,那也是钱,他们可舍不得给小妹花,便直接揣进了自己兜里。

    等拿到离婚证书,林正平在松了口气之余,心里也有些难受。

    他是真的很喜欢蔡珍珍,要是蔡珍珍还好好的没发疯,没伤害过他的家人,他是真准备跟蔡珍珍过一辈子的。

    虽然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但蔡珍珍总归是他孩子的mama,即便离婚了,他也希望蔡珍珍日后能过的好些。

    便再三叮嘱蔡家兄嫂,以后要对蔡珍珍好点。

    实在照顾不下去了,还可以将蔡珍珍送去政府的收容机构,别太亏待她。

    蔡家大嫂听了林正平的话,只觉得他假惺惺的。

    真要这么放不下蔡珍珍,他倒是别离婚啊。

    都已经离了婚,他们接下来怎么对待蔡珍珍,要他多嘴?

    被蔡家大嫂讽刺了一顿,林正平面色涨红,干脆抱起还在喊着要mama的儿子直接走人。

    身为当事人之一,蔡珍珍直到法院判定离婚,兄嫂也替她签了字,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离婚了。

    突然听到这个噩耗的蔡珍珍,哪里能接受得了。

    面对擅自做主,替她签了字的兄嫂,蔡珍珍不由气急败坏。

    两辈子的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蔡珍珍撕了兄嫂的心都有了。

    被蔡珍珍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蔡家大嫂当即吓了一跳。

    这要不是小姑子还被看守人员押着,她是不是就要扑过来打自己了?

    果然是得了精神病,疯得厉害。

    她可不想将人接到身边一起生活,转头就跟看守人员打听起政府收容机构,想要把人给送过去。

    眼见兄嫂避都不避一下,就当着她的面儿跟人讨论起把她送收容机构的事,蔡珍珍气的浑身发抖。

    只是未免被看守人员发现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正常的,再把她拉回去判刑,她只能悲愤的低着头,装作自己根本没有听懂。

    之后为了让看守人员和兄嫂对她放松警惕,蔡珍珍变得异常安静,只作出一副发呆的样子。

    见蔡珍珍暂时没有继续发疯的迹象,将蔡珍珍交给蔡家兄嫂后,看守人员交代了几点注意事项,让他们没事儿千万别刺激病人,就走人了。

    蔡家兄嫂还有些不放心,不太乐意跟充满了不可控性的蔡珍珍独处,想让看守人员帮忙把蔡珍珍送去政府收容所。

    只是距离桐城最近的精神病人收容所也有好几百里,这又不是两个看守人员的任务,对方自然不会同意。

    没奈何,在看守人员走后,蔡家大哥只得去找了根绳子,打算将蔡珍珍绑起来。

    这样即便蔡珍珍突然发疯,也伤不了他们。

    谁知就在他们要给蔡珍珍绑绳子的时候,蔡珍珍忽然就放出了力气极大的第二人格。

    蔡珍珍的大哥虽然是个大男人,体格却偏瘦弱,根本就不是蔡珍珍第二人格的对手。

    被骤然爆发的第二人格抓着脑袋用力的往墙上一撞,整个人就歇菜了。

    在蔡大哥晕过去后,第二人格又一把抓住被突变吓傻了的蔡家大嫂。

    想到上辈子要不是大嫂在自己回城后总是嫌弃挤兑自己,让自己在家里一分钟都待不下去,她也不会为了早些离开娘家,选择未婚先孕,逼迫高一成娶她。

    要不是大嫂收了高家人的好处,在她流产身体还没养好的时候,就擅自做主替她同意离婚,她又怎么会被高家扫地出门?!

    以至于在身体极为虚弱的时候,刚走出高家,就被小姑子找到机会打晕,转卖给了人贩子。

    可以说她上辈子会那么惨,兄嫂都要负很大的责任。

    想到兄嫂上辈子擅自做主替她离婚,这辈子又是如此,第二人格就止不住的愤恨,挥起巴掌就朝大嫂脸上甩了过去。

    这一巴掌,第二人格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挨了巴掌的蔡大嫂只觉得耳朵里嗡嗡的响,牙齿松动,大半张脸都是木的。

    还不等她起身反抗,紧接着就被第二人格用力拽住了头发。

    感觉头皮都快要被扯掉的蔡大嫂,顿时尖叫出声。

    他们暂住的是家小招待所,听到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倒是有人跑过来想要查看。

    第二人格却不管不顾,揪着蔡大嫂的头,同样往墙上用力撞去。

    等到把蔡大嫂也撞昏了过去,才开始搜两人的衣兜。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她真想把这对丧良心的兄嫂给杀了。

    只是听到外头的脚步声,第二人格不敢再耽搁。

    将两人身上所有的钱票全都搜走后,赶在查看的人抵达之前,她快速跑出房间,冲出了招待所。

    政府的精神病人收容机构,她是绝不会去的,一旦去了那里,她再想重获自由可就难了。

    她还有未了的恩怨没有解决,还有大好的未来,可不想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小屋子里一辈子。

    跑出招待所后,蔡珍珍本想拿回身体的使用权,回去林场村找林正平的,只是第二人格却根本不同意。

    第二人格觉得主人格就是个蠢货,林正平都已经跟她离婚了,明摆着是不要她了,她还巴巴地回去,这不是自投罗网是什么?

    好不容易重得自由,她该有仇报仇才对。

    先前主人格只顾着跟林正平谈情说爱,都忘了要找上辈子的仇人算账。

    可承受了蔡珍珍大多数痛苦记忆的第二人格,却没忘。

    暂时压制住主人格的第二人格,拒绝归还身体使用权,跑到汽车站搭了长途车去邻省的老家吴州市。

    索性这时候出远门已经不需要相关村镇开证明了,不然第二人格想要坐班车都坐不了。

    一路上摇摇晃晃,到了第二天下午,第二人格终于抵达了吴州市。

    她没有去多年没回过的家,而是直接蹲守在高一成工作的肥料厂外头。

    等高一成下班的时候,简单给自己收拾了一番,看起来有些憔悴,却更多了楚楚可怜的第二人格就出现在了高一成的面前。

    突然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高一成连忙扭头看去。

    发现俏生生站在不远处,正冲自己微笑的白月光,高一成眼睛当即亮了起来。

    跟身旁的同事道了别,高一成就朝蔡珍珍跑了过去。

    看着笑的有些怪异的蔡珍珍,高一成却并未放在心上,只以为她是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