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都市小说 - 钓系攻的千层套路在线阅读 - 第9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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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有人发现,谢墨屿突然删掉了曾经发过了林缊相关的所有动态,夸他的、或者是获奖相关的转发,就像是在一点一点地把关于林缊的事情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除干净。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要be了的节奏。

    直到某天,有人找出了一段模糊的动态图,那是两人在某一次的晚宴上擦肩而过的gif。

    光线昏暗,他们明明看得见对方却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隔着不太远的桌子坐下,看上去疏远了,却又能看得见里面目光的暗潮汹涌。

    林缊坐下后,不远出的谢墨屿目光幽深的看着他,修长手指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面无表情,说不上是喜是悲。

    随即,谢墨屿被人叫走了。

    没多久,林缊也抬眸,以相同的目光,静静凝望了他的背影一会儿。

    ——总之就是,一定是一个看另一个的时候,另一位一定是回避视线,躲着对方的。

    CP粉表示:

    这绝对是有情况啊!

    什么掰了!

    搞不好是一不小心do了!

    至于谢墨屿那些不见了的微博,没准是设置了仅自己可见呢!

    许多天没联系了,林缊不知该如何面对谢墨屿。

    他想着,谈还是不谈这个问题,其实对他来说挺难,毕竟跟男性谈恋爱对他来说实在是个有点挑战性的大事,不仅仅是性取向的问题,还有很多别的。

    他不是那类把感情当游戏的,一旦开始了,很容易就变成一辈子的事儿。

    但跟谢墨屿一辈子——

    看起来可能性太小了。

    外部阻力太大。

    内部阻力..还没开始,他也不清楚。

    假若对方执着一点他或许就没办法坚持原则了。

    但隔了几天,对方倒也的确没有来打扰,这倒是叫他有点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由问了一下圈里某位已经半出柜的好友,任嘉:

    “最近有点事。”

    任嘉是个演员转导演的,水平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个半吊子,遇事不决就去咨询林缊,好在林缊虽看起来气质冷淡但脾气实际上好的离谱,别人问他,他就不紧不慢地讲。

    两人坐在咖啡厅里,林缊看起来和往常一样,围了个浅灰色围巾,手指怕冷似的捧着一杯咖啡,神色冷淡,只有一点,他似乎是有点不同寻常的困扰,欲言又止的。

    “什么事儿?”

    那边的人问他,有点好奇,看着他,不由调侃起来,说:“林导能有什么事情,还要问我的?总不会是被哪个男的看上了吧?”

    林缊尴尬地咳嗽起来,他还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被他一次说中了。

    “也不是。”他低眸,白皙食指点着桌角,说:“我有个朋友,喝醉酒了,不小心跟一个关系好的同性朋友睡了。”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一点,平稳一点。

    他想了想,低声说:“这种情况下,还能继续做朋友么?”

    “一不小心?”

    任嘉不由觉得太有意思了,笑了起来,说:“这,离谱。也太不小心了吧?怎么做到的?”

    林缊踟蹰着说:“他们是有一方,对另一方有点超出朋友的意思。”

    说着就有点尴尬了,眼睛转向一边。

    他又想起了谢墨屿写给他的那句话,心口热热的——谢某人还真是有点rou麻。

    任嘉看着他的神色,明白了,心想你那个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但他知道,别人不想说那么他就该装作不知道,也没有戳破,说:“那么,你那个朋友呢,对他什么意思?打算回箭头么?不打算喜欢别人的话就也别吊着吧。”

    林缊安静了一会儿,说:“意思是,当不了朋友?”

    “嗯。”

    他认真地建议说:“要么当恋人,要么分道扬镳,再也不见。”

    林缊想着这句话,更加困扰了。

    不管他自己承认不承认,「分道扬镳、再也不见」这种选项,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但是前一种,风险性又太大——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出柜对他没什么影响,但对谢墨屿影响太大了,等于自断戏路了,现在这个形势看起来挺明朗挺好,但也只是看起来,同性婚姻合法化都还没有呢,谈什么都是白说。

    难不成遮遮掩掩一辈子?

    就在这种纠结成死结了的节骨眼上,林缊几乎没一天睡好觉。

    时不时就梦见他。

    梦里稀奇古怪的,他梦见一次下雨,他没带伞,旁边走过一个男人,撑着一把伞,在雨幕里看着他笑,说:“和我一起么?”

    嗓音很好听,林缊不由走了过去,站在伞下,两人无言地走了一段路,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对他那很淡的好感,说不明白是什么,直到两人走到了一处屋檐下,那人收起长伞,忽然抱了他一下,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太轻了。

    克制的温暖的,那一瞬间他就醒了。

    他缓缓地喘息了一会儿。

    竟然梦见他了。

    太离谱了。

    林缊翻身起来,看一下枕头边上的手机,十二点,接近凌晨,他穿着睡衣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推拉门,站在卧室外的阳台上——自从他和谢墨屿发生了那令人尴尬的事情,他就没在那老宅子那住了,生怕一开门就撞见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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