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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连青嬷嬷的尸骨都没有放过。宋映葭走后,霜鹂又被侍卫狠狠按在地上,然后当着她的面,他们将青嬷嬷的尸骨,粗暴地拖了下去。 然后那些人换了树下的土,清洗了其他地方的痕迹,待到天亮时分,院子里只剩下一个狼狈的她。 她呆愣了很久,看着那棵依旧飘着花的花树。 最后,竟然连那片花树下的血迹,都没有给她留下。 隔日,她便被太后赐给了殷予怀,一台小轿将她从这个地方接走,去到东宫。 自此,长乐宫,这个曾经的冷宫,彻底成为废宫。 到了东宫后,她也曾经到处询问,却没有问到过任何关于青嬷嬷尸骨的消息。 还有人暗中告诉她,这宫中得罪了贵人的人,尸骨无存的多的是,要她不要再寻了,若是被贵人察觉到,便太危险了。 后来,太子被废,她为了报恩,没有选择出宫,而是随殷予怀到了这废院之中。 她开始有很多事情要担心,殿下的风寒何时好,外面的守卫何时换,她何时能够再拿到吃食。 她便逐渐让自己,将有关长乐宫的一切,有关青嬷嬷的一切,都忘得干净。 白日能忘,但晚上却不能。 在睡梦之中,她时常会听见青嬷嬷重复那句话:“别害怕,如若我出了什么事情,也别因为我去做什么,听见了吗?” 她听见了,那时她听见了,后来再梦魇中,又一次一次的听见。 霜鹂听见了,可是她做不到。 她要如何做到呢? 她曾经在晃晃的火光之中,愣愣地看着,这个入宫之后她唯一熟悉的人,恍若一只从高处坠落的蝴蝶,坠落在一片血色之中。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身体,可以流出那么多血。 漫天的花海,片片花瓣都染上了血。 她忘不掉,也做不到。 可身份如云泥,匍匐在地上的人,连高台之上的人的衣角都碰不到。 更何况,她要的,是宋映葭的命。 是那高高在上的葭妃娘娘的命。 即使宋映葭身份如此高贵,霜鹂亦觉得,宋映葭心万般之卑劣。 终有一天,她会让宋映葭,堕入地狱。 平日里霜鹂很少想这些,身在废院,这些事情,想了也是白想。 最初留下来是为了报恩。 但是真的完全是为了报恩吗? 霜鹂有些说不清。 她从殿下书房中看见这封信的时候,用空白的纸张将这封信掩起来之后... 又轻轻地拿开了掩住的纸张,认真地端倪了许久。 她知晓殿下的失意。 也明白,一国太子,即使被废,只要未殒命,未走到最后的判决,东山再起的机会,其实是有的。 这些日子,无论是废院外的响动,还是殷予愉、李玉瑶的探望,都明显地透露着一个信息。 有些东西,似乎悄然之间,发生了改变。 殿下教她识字,不知不觉她竟然学会了大半了。殿下书房的书卷,她偶尔也会翻看,如今看懂一封信,也不是难事。只要不是生僻的汉字,她都能够轻松看明白了。 这几日,她为殿下研墨时,偶然间看了一眼殿下笔下的内容。 她知道,机会来了。 而她想帮殿下一把。 霜鹂轻轻地望向窗外,心中非常坦然地承认了另一层心思。 也想在殿下复位得势之后... 借殿下,取了葭妃娘娘宋映葭的性命。 第十五章 殷予愉不想让霜鹂不开心,随即转移了话题,他望了望四周,带着些商量的语气:“霜鹂,这废院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有的东西,不是坏的,便是不知道多少年了的,若不是亲眼看见,我都不相信皇宫还有这样的地方...” 他抱怨了很久,最后装作漫不经心地说:“不若你同我离开吧。” 少年的耳根微微染红,锦袍下的手握紧了木凳的边沿。 霜鹂听见,有些意外,不是意外殷予愉说出了这番话。 而是意外,以他的身份,以她的身份,殷予愉竟然能够如此轻易地将这句话说出来? 这实在让她有些诧异。 虽然她平日同殿下,并不是那种关系。但是明面上,在旁人眼中,她就是殿下的通房。这份“恩典”,无论是对于她,还是殿下,都是太后钦赐的。 即使现在殿下被废,这又如何是殷予愉一个皇子应该问出来的话? 更何况,还是用如此随意的语气。 思及此,霜鹂原本准备拾桌上的果子的手,微微顿下来。 她轻轻抬起眸,拒绝道:“啊,不行的——” 殷予愉握拳,想说什么。 霜鹂眨了眨眼,望向了殷予愉,轻声解释道:“殷予愉,你应该学过大殷的律法吧,那你可知道废黜太子的通房历来是个什么下场?当初,殿下被废,我本来是应该被赶出宫,成为流民的,是因为殿下开口帮了我,所以我才免去了成为流民的命运。” 霜鹂顿了一下,还是隐去了书青的名字,她轻声道:“其实那时候,殿下是让人不要同我这个小通房计较,让人放我出宫。殿下那时候已经染了风寒,又是在寒冬,没有人照顾,实在是太危险了。在那种情况下,顺从恩典出宫,我实在做不到,所以我留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