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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的岩壁上不时有积水滴落,发出滴答声,回音飘荡,更添阴森。 随着一股凉意从脚心钻入,而后迅速爬满整个脊背,他发觉自己这次是真的逞强了。 此时此刻,他扶着岩壁,腿软得已经快要走不动路了,心脏也筛糠般剧烈跳动着。他死死地抿住唇,害怕自己一张嘴,那冲破顶点的不安就会化作声音泄露出来。 黑暗之中,一但失去专注,就会辨不清方向,正当他六神无主的时候,前方几米外传来贺闻逍的声音:“哥,你在哪?” 他立刻道:“我在这。” 贺闻逍道:“你怎么到我后面去了,找不到方向了吗?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接你。” 毕竟是在录综艺节目,楚珉下意识以为贺闻逍是在趁机嘲弄他,给节目制造笑点,他想说“管好你自己”,但身处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他根本讲不出拒绝的话。 几秒后,他四处乱摸的手陡然被一只大手紧紧覆住,耳畔响起低沉到隐形麦录不到的气音:“别怕。” 他猛然怔住,上次化妆间停电的时候,贺闻逍也说了同样的话。 山洞里四处都是夜拍摄像头,但楚珉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死回握住贺闻逍的手,任由贺闻逍牵着自己往前探路。 他指尖那点颤抖被贺闻逍皮肤上的干燥温暖一点一点拂去,紊乱的心跳也在对方沉稳的呼吸声中逐渐平复。 抹黑走了大概一分多钟,前方终于出现微光,路也宽敞了许多。 贺闻逍被楚珉攥得生疼的手骨松了几分力道,他看了眼身边的人,昏暗的光线中,对方眉目昳丽的脸上苍白一片,鬓角濡湿,睫毛如蝶翼般轻微颤动,殷红的嘴唇褪去血色,被自己咬出好几个惨白的牙印。 他心里数落了句“瞎逞强”,带着楚珉加快脚步,很快便看到了另一边的洞口。 楚珉伸出手挡了一下眼睛,半晌才从花白刺眼的光亮中看到高台上一个落了灰的小木盒…… 历经千辛,第五张残片终于到手了,但眼下楚珉这个状态,不太适合继续寻宝。 贺闻逍当机立断,同他去了最近的一个补给小屋休息。 窗明几净的小屋里,楚珉捧了杯温热的花茶,按住玻璃壁的指腹从青白化作淡粉,他闭眼靠在椅背上,苍白的脸颊终于逐渐恢复血色。 自从再见楚珉,贺闻逍发觉他身上总是绷着一股劲,苍竹般柔韧内敛,分寸感十足,好似往身上套了个无坚不摧的壳,就像明星的人设,但又不完全是,总之和记忆中那个肆意妄为惹他伤心的男人截然不同。 贺闻逍难得看到楚珉柔弱虚软的模样,清了清嗓子,一不小心问出憋了好多年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怕黑?” 话音落定,他并没有得到回应,他也料到了以楚珉对他的抵触,不会轻易告诉他这种私密之事。 然而过了半晌,他却听见楚珉道:“我小时候被锁在阁楼里过,整整一天一夜,后来就开始害怕密闭和黑暗了。” 语气淡淡的,仿佛寻常聊天一样。 “有人欺负你?”贺闻逍顿时握紧拳头,第一反应是小孩子之间的恶作剧。 楚珉摇摇头:“我妈出差的时候忘记了而已。” 那时他刚满九岁,才懂事不久的年纪,在他单调瘠薄的童年回忆里,慈爱美丽的母亲总会毫无征兆地陷入沉思,时常对着那串钻石项链独坐至天明,健忘症也原来越严重。 贺闻逍和楚珉在一起的两年,只知道楚珉是单亲家庭,对楚母知之甚少,他蹙眉道:“你mama也太粗心了吧。” 楚珉搭在膝头的指尖一颤,猛然睁开眼,目光冷冽地看向贺闻逍道:“不许你这样说她。” 他嗓音微哑,却夹杂着几分怒意,方才还平和的氛围顷刻间荡然无存。 贺闻逍张了张嘴,自知失言,连忙说了声“抱歉”。 楚珉没再理他,重重靠回椅背上,继续闭目养神,紧绷的嘴角昭示着他此刻心情不豫。 贺闻逍看着楚珉沉冷下去的面庞,头一次有点手足无措。 * 今天的录制结束后,共有二十七张残片已被找到。节目组把众嘉宾召集起来,告诉大家,最后一张残片需由众人共同复刻,那张残片上,描绘了一群孩童做木雕和彩陶的画面。 第二天上午,大家一同到达活动地点,通过抽签的方式,分出三人做彩陶,四人做木雕,作品由老师傅打分,两组中分最高的人分别获得一个特权,可以在今晚的活动中使用。 楚珉和宋呈三人被分到了木雕组,贺闻逍则和另外两人分到了彩陶组。 两位手艺人被节目组请上来,给大家露了手看家绝活。 覃凯叹为观止道:“妈呀,这是我这种手残能做到的吗?” 大家心里都没底,但实际上手后,发现只要掌握技巧,做点比较基础的工艺其实也不难,何况还有老师傅在旁边指导。 很快,两个小屋里的气氛都如火如荼了起来。 贺闻逍来到木雕组门口的时候,楚珉正戴着银边眼镜,单手托着木头,用铅笔在上面勾画,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反复摩挲表面,神态专注得如同殿堂里的艺术家般优雅。但他知道,以楚珉的美术水平,笔下应该又是另一番光景。 很多年前,楚珉带他去福利院做义工,和小朋友们玩你画我猜的游戏。那是他第一次领教楚珉的抽象派画风,但他还是全部猜出来了,被小朋友们追问是不是有什么专属魔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