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绿茶六皇子他软乎乎[清穿]在线阅读 - 第1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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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抽背结束后, 太子率先开口询问:“皇阿玛, 这次小六跟其他三个弟弟一同入西三所种痘, 不知如今情况如何?可还安好?”

    眼看太子如此关怀幼弟们,康熙拍了拍太子的肩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昨日听守在外头的侍卫禀报,他们都好着呢,胤祚还领着他的三个弟弟一道玩闹,笑声都传到西三所外头去了,放心吧。”

    康熙话里也只提及了一个胤祚,昨日侍卫来报,将四个儿子相处的情况细说了一遍,康熙愈发喜欢明事理还教育弟弟们的胤祚。

    胤禟与胤俄终归是骄纵了些,看来得提点提点他们的生母,不许手伸得太长,在阿哥们的身边安插些胡言乱语的奴才,至于胤禩,他出身卑微,本没什么好注意的,不过听侍卫的话中提及,胤祚似乎还挺喜欢他的,想来性子还算不错。

    胤禛闻言,这颗悬着的心却并没有放下来,还在玩闹,就意味着种痘的症状还未表现出来。

    六岁!六岁!偏偏是六岁,胤祚上一世没了便是在六岁,即便这一世的小六活泼好动,鲜少生病,可种痘一事终归是风险极大的,他这心里害怕啊!

    待康熙回到乾清宫的正殿,四名御医已经跪在殿内了。

    “说说吧,四位小阿哥种痘的情况如何?发热了没有?胃口可还好?”

    四名御医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由资历最深的郑太医出声。

    “启禀皇上,此次种痘是在昨日巳时三刻,六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与十阿哥种痘的过程都十分顺利,下午几位阿哥精神奕奕,并无不妥,直到丑时,十阿哥头一个开始发热,后来其他三位阿哥也接连发热,八阿哥、九阿哥与十阿哥的症状轻微,只是略有不适,今早辰时还用了早膳,随后又睡了过去。”

    康熙发觉了其中的不对劲,他追问道:“那么六阿哥呢?他的情况为何只字不提?”

    “皇上恕罪,六阿哥发热的时间最晚,可这病情却来势汹汹,发热最是严重,微臣只能更改了方子,加重了其中几味药材的剂量,奈何六阿哥早上醒来之后,只能吞咽下去一些清水,粥米喂进去便会吐出来,若是一直持续高热不退,恐怕随时会……”

    康熙猛地拍了一下龙椅上的金龙扶手。

    “大胆!朕的小六吉人天相,绝不会出事!朕要你们竭尽全力救治!”

    “臣等遵旨!”

    等四位太医退出殿外之后,纷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们本想着避重就轻,尽量少提及六阿哥,没想到皇上如此敏锐,竟特意单独询问。

    “早跟你们说过这样是行不通的,六阿哥可是养在承乾宫皇贵妃的跟前,皇上自然会更重视些,咱们还是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如何让六阿哥退热吧!”

    “是是是!”

    而此时的康熙却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殿内来回踱步,梁九功的眉毛一挑,顿时心里叫苦,看样子,最近在皇上身边当差得小心谨慎些了,皇上的心情很不妙啊。

    康熙此时很想去一趟西三所,他想去亲眼瞧瞧他的小六,他还记得自己带着他出宫的仅有的那一次,小家伙笑的像个开心果一样,治愈了那时候因诸事缠身、烦乱不堪的自己。

    小六在他心里跟其他的儿子是不大一样的,他甚至都决定一直宠着他,知道小六不乐意读书,愣是纵容小六到六岁,虽然国事确实繁忙,但让他进上书房读书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他一直故意按下不提,何尝不是想着让小六多轻轻松松、开开心心地玩耍些时日。

    但他是帝王,他不能去,他要以国事为重,即便他去了也于病情没有任何的帮助,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这心里终归是烦躁不安的。

    这不,正好奏折上山西道御史弹劾湖广巡抚,四处搜刮勒索,将百姓的钱财与土地据为己有,康熙即刻下旨将其革职,并命于成龙亲自前往将其捉拿审问。

    又一道奏折,监察御史弹劾山西巡抚,在嫁女时强索属官礼物,康熙又立即下旨将其革职,一丝犹豫也没有。

    一日里两位巡抚大臣被革职查办,着实是惊着文武百官了,大家纷纷打探,皇上为何如此震怒,最后得知,四位阿哥一同种痘,六阿哥病情凶险,皇上是万分担忧啊。

    这下京中得了消息的各府都帮着六阿哥去拜各路神佛,祈求诸神庇佑六阿哥早日康复,免得皇上一直这样雷厉风行下去,到时候殃及池鱼,连累自家满门。

    倒是在京中掀起了一股子拜佛的热度,香烛、纸钱这些供不应求,都开始涨价了。

    不知情的百姓还纳闷道:“这清明都过去两个月了,离七月半又还有段时日呢,这些官家夫人小姐怎么各个都往庙里头跑?”

    一日,两日,三日,胤祚开始发疹子,情况愈发危急,他的哥哥胤禛无心向学,在课堂上频频走神,挨了师傅好几次的训斥,现下被罚站着听课。

    看他不大顺眼的老三胤祉这次都没有在他面前落井下石,心里知道他是在担心小六。

    太子胤礽下学后特意走过来拍了拍胤禛的肩膀。

    “别担心,有四位太医日夜盯着,不会有事的,你我都是经历过的人,不都平安无事出来了么?”

    “多谢二哥。”胤禛没有多说,他实在是没有心思应付,他心里的恐惧无法对任何人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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