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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给我钱的......”穆瑶看着手机里的转账,嘟哝着,江放却没听到,他卷起杂志走进工坊,坐下后重新戴上头盔和眼镜焊铁,一分钟没到,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阿放,前两天跟我们一起干活的小孩走了你知道不?”大胡子叔咬着烟,倚在桌上。 “他早上还来跟我说再见呢,让我跟你说一声,说他回隆州了。”大胡子书笑得满脸褶:“那小孩隆州的啊?确实看着不像本地人。” 江放没脱眼镜,只“嗯”了声,而后埋下头继续焊铁,一直到吃午饭,他才抬起头来脱下头盔和眼镜,看了一上午焊光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江放哥,给,我的眼药水,可以去红血丝。”午饭饭桌上,坐在江放身边的穆瑶把刚刚偷偷去隔壁药店买的眼药水往江放面前推。 “穆老板,你这女儿,真要留不住了啊哈哈。”大胡子叔喝了口酒调侃,穆老板无奈地摇头:“瑶瑶,别打扰阿放吃午饭。” 江放全程低着头吃饭,吃完后便起身去干活,沉默如常。穆瑶的眼药水还被摆在桌上,一厘米都没有动过。 —— “你说江放真会信吗?”陆央看着正整理行李的禾宇筝问。 “必须会,你看我都从旅馆里搬出来了,而且我昨天早上还特地拎着行李箱去了趟他打工的地方。”禾宇筝笃定道,他环顾四周,皱了下眉:“昨晚我睡这儿还是有蚊子,你不是说去找修窗户的人了吗?” 陆央顿时拍了拍头:“哦对!我昨晚忙着赶作业给忘了,现在就去跟我妈说。” 那天晚上禾宇筝和陆央江欢商量到半夜,决定一同营造一个禾宇筝已经离开槐山镇的假象骗过江放。禾宇筝现在暂住在陆央家老房子里,老房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房间窗户漏风,禾宇筝被蚊子咬了一晚上,腿上好多个蚊子包。 走之前陆央又交代了一嘴,让禾宇筝别忘了给他要SH电竞俱乐部全队签名照,这是他帮助禾宇筝的报酬。 陆央走后禾宇筝先给表哥打了电话要了签名照,又给齐河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那边声音冷淡不耐烦:“什么事?” “我好惨啊小河同学。”禾宇筝在这头假哭,那头显然不买账:“活该。” “那个江放根本不理我,我怎么说都没用,而且我还被玻璃割破了手、被蚊子咬,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呜呜呜......”禾宇筝自顾自诉苦,也不管对方听不听。 “那回来吧。”对面的语气一如既往。 “回去可以请我吃饭吗?我想吃云姐做的菜了。”禾宇筝语气转变飞快,甚至咽了咽口水。 “那别回来了。” 禾宇筝:...... 齐河是禾宇筝的发小,目前是圣禾一队年纪最小的球员,踢后卫;虽然对禾宇筝的废话不太感兴趣,但还是耐心地听着,一直听他讲了一个多小时。 “不过有一天晚上我回旅馆,江放还送我回去的,我问了陆央,好像说他们这里晚上有变态,这说明江放也不是很讨厌我吧,如果他讨厌我,就不会送我了。”禾宇筝开着扩音,趴在床上分析。 “嗯。” “你能不能多说点话?下一句话不超过十个字就把你开除。”禾宇筝已经对话少的人PDST了。 “我终于可以不用踢球回家继承家产了吗?”齐河打趣,禾宇筝的威胁毫无杀伤力。 “不跟你说了,刚刚陆央的mama在楼下跟我喊修窗户的人来了。”禾宇筝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走过去开门:“希望江放这次能乖乖跟我回去,他再不听话我就......” “你就什么?”在禾宇筝停顿了长达十秒之后,齐河问。 但问完电话就被挂了,只剩嘟嘟嘟的忙音。 江放拎着工具袋站在禾宇筝房门前:“我来修窗户。” 在经过了呆若木鸡的错愕和自我麻醉的缓和后,禾宇筝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让江放进来,还不忘替他指了指方向:“是那扇窗户关不上。” 比起禾宇筝的尴尬江放自然多了,他走过去先看了窗户的问题,再从工具袋里掏出螺丝刀和榔头,闷头干了起来。 “窗户是什么问题啊?”禾宇筝悄没声地移动到江放身边,凑过去问,边问边观察江放的神情。 “插销生锈,下轨道松了。”江放低着头,把插销卸了下来,从工具袋里拿了套新的出来装。 “这样啊......”禾宇筝看着江放熟练的动作逐渐出神,不知不觉过去了十分钟。 “好了。”江放收拾好工具,直起身子,禾宇筝这才反应过来,飞速跑去把门关上,后背贴着门板,紧紧抵住。 江放停住脚步,神色不变。 “你有话要问我吗?”禾宇筝决定主动承认错误。 “没有。” “我其实没有走...昨天去找大胡子叔叔告别是故意的,我还是想邀请你去圣禾踢球...”禾宇筝觉得自己太背了,难得撒谎骗人居然以这种丢脸的方式露馅。 “看出来了。” 江放多说了两个字,居然带了点调侃。 感觉他现在心情好像不错?禾宇筝为自己这样的猜测感到震惊。 “那你愿意跟我回去吗?”禾宇筝立刻见缝插针:“等等等等!你先别急着拒绝我!” 禾宇筝预感到江放又要说不,他上前一把捂住江放的嘴,卑微道:“你先听我说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