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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的剑法精妙,也令我叹为观止, 若是舅母的内力在深厚些,我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季逢君笑了笑,温声道。 “半路出家,能有现在的样子, 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内力之事我开始的晚, 但好在我还可在这剑招上下些功夫,若不是我有着武功护身,我也逃不出西凉。”她幽幽道。 “那舅母,你为何不及时点名身份——也好过现在这样。”季逢君无奈道。 “你的武功高,和你打起来极畅快——便燃起来了斗志,再说了,就算我当时说出来,你也未必能信,倒不如先打一架,若是真死在你的手里便是我命是如此。” 季逢君有些后怕,幸好他是打算留活口的,若是真这样把舅母杀掉,那可便罪过了——还有,他那个未曾谋面的小表妹,他现在也不知道他们那女儿的位置。 “我知晓,你虽是相信了我是舅舅的妻子,但你未必就完全相信了我,是不是也在好奇我的身份?”女子抿唇一笑。 季逢君看着有些不忍,但有些问题该问的自然还是要问清楚的,不然之后再怀疑也不好。 “舅母现在想说便说,若是现在不想说,之后再说,也未尝不可。”他温声道。 轻笑了声,她那时虽被困在西凉,可大齐发生的事情,她也都是知晓的,这青年从众星捧月的太子,到现在的庶人,这落差不可为之不大,但他依旧能够坦然处之,即使她现在被困他手,还有着别的嫌疑,但依旧能够以礼相待,时郎的评价果真不假。 她淡淡道,“现在便简单说一说——西凉的情形,远比你们想象中更复杂。” 季逢君眉头微蹙,静静地听着,果不其然是与西凉有关的,现在终于是有了突破口了。 君晏在旁边听着有些发愣,只见公子看见那玉佩,便相信了那女子的身份,看样子的玉佩时真的——公子既认定,想来是不会有错的,可他还是止不住有些震惊——这女子竟是时将军的妻子? 时将军成过亲,还留有一个女儿。为何前世没有一丝消息传出?君晏想着,时将军的声望极高,若他真有遗孤留下,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无, 按理说不应该这样才是,听现在二人的对话,这女子竟然还是西凉人,心中更有些诧异了,时家倒下去的罪名便是时家与西凉勾结,意图不轨,时家倒下,与这女子究竟有没有关系。 女子轻笑了声,温声道:“我名为拓跋乐。” 季逢君有些惊讶,这个是西凉的国姓,西凉与齐国不同,全西凉也只有皇族姓这个。 若是他没有记错,这个名字正是西凉现任圣女的名字,他舅舅想要的成亲对象竟然是她,怪不得隐瞒了这么久。他自然是相信自己的舅舅的,但若是传出去了,他的名声怕是要被毁掉的。 “没错,正是你所想象的那样,西凉国祚时短,若不是齐□□逝世得早了,西凉现在想必也时齐国的才是——” “西凉与齐国不同,齐国便是只有皇权统治,而西凉虽是有皇帝,有皇族,但他们并不是唯一活着说是最高的统治者,我们还信仰——神,我们相信有神的存在。” 季逢君点点头,西凉有神官,这些不算是机密,他自然是知晓的,简单来说,便是齐国是只有皇权,而西凉是皇权和神权同时存在,圣女在其中的地位超然,出身于皇族,又供职于神庙,而且西凉的百姓对圣女也是极为尊崇的。 不过在齐国大部分人,包括他的印象中,西凉还是有皇室做主的,圣女也只是地位更高些的公主罢了——只不过,听她的意思是,现在的西凉似乎是神官的权力更大。 国家的权力更迭自然是正常的,只是西凉这么重要的变化,现在的大齐,却是一点都不知晓? 他越想越有些心惊。 “之前的神庙和皇室互为表里,虽是有过纷争,但从未像这次一样——要争得你死我活。”拓跋乐的语气有些微妙,绝对不是忧愁,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季逢君点了点头,轻声问道:“那现在西凉可是由国师掌权的?” 拓跋乐轻笑了声:“没错,看来对西凉也不是一无所知,现在便是由那个神经兮兮的老头子掌权,按例说他是活不了多久的。”她话音一转,叹气道:“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竟是让他活了这么久。” 那本书讲述的是齐国发生的故事,站在男女主的视角上,他们最大的对手是阿晏,所以阿晏是反派,但要是站在齐国的立场上,最大的对手,或者说是敌人,便是那西凉的国师。 君晏专注地听着,也有些心惊,西凉的实际控制者是国师,他是知道的,不过那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难不成现在便已经是国师掌权了? 他眉头微蹙,那西凉国师又是如何把这件事情瞒得滴水不漏的,现在的那为西凉国师,和他所知道的国师是否又是同一个人? 季逢君察觉初不对,连忙问道:“此话怎讲?为何说他早就该死了?” 拓跋乐轻叹了一声,有些忧愁,“这我也说不清楚,那时我不在现场,他当时做法,被雷劈到了,整个人都焦糊了,这种情况下,他竟是活了下来——这难道不奇怪?” 这自然是极为诡异的。 “可以确定他被劈焦了吗?”季逢君问道。 “我当时虽没在现场,但我在那之后是见过他的样子,确实是焦糊了,几乎不成人形了,若不是他是国师,肯定要扔到乱葬岗去了——而且就算他未曾被雷电劈中,他现在也应该有一百来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