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穿成残疾大佬的炮灰原配在线阅读 - 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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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休过后,司霖海和罗姿有事外出,而司成瑾要去趟君越,顾星淮那边有了给他下药的人的后续,警方需要他去配合调查,司耀宗才将司宸叫到了自己的房间,说是要一起品茶。

    司宸起初还是有些拘谨,但司耀宗跟人谈话有一手,再加上他能听到老爷子内心对他并无恶意,这才放松了些。

    司耀宗便听说了一些从司家人口中不知道的细节,比如那对夫妻是什么人、比如司宸的童年是什么样的、他侧面的那道疤又是怎么来的……

    一聊便是一下午,司宸叙述这些事的时候很平静,并不是为了卖惨博取他的同情,但这让司耀宗更加心疼,以及对司家夫妇的漠视感到很愤怒。

    司耀宗认为自己该找个时间好好调查一番,再跟那夫妻二人谈一谈,他并不觉得将司成瑾继续留在司家是件好事。

    如果他们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那他不会有意见。

    可事实他能感觉到司宸还没有融入进来,而司成瑾却是牢牢地霸着司家少爷的身份,如此下去这场身份错位恐怕会更加严重。

    司耀宗是个性情中人,想到自己儿子是这么对待司宸的后,晚饭也不想留在这吃了,他怕自己忍不住把怒火撒出来,到时候让司宸不好做,便跟徐立先带着画眉鸟回了老宅清静。

    临走前,他本想抱一抱司宸,但又怕这孩子抗拒,便拍了拍那人的背:“爷爷先走了,小顾那孩子不是帮你加了我微信吗?有什么事随时联系,他们要是再干这种混账事,我替你出面教训知道吧!”

    司宸久违地感觉到了点亲人的存在感,那种有人替他撑腰的感觉确实很不错。

    他冲司耀宗点点头:“好……爷爷再见。”

    司耀宗听到这声爷爷顿觉一下午的熟悉没白费,笑眯眯地离开了。

    司宸则继续留在司家等顾星淮回来,只不过没等来顾星淮,倒是等来了从外回来的司霖海。

    司霖海瞧着司耀宗离开了,便找到了司宸,他冷冰冰道:

    “司宸,我们聊聊。”

    二人去到了一楼的书房,司霖海关上门,随后看向了司宸,他抱臂道:

    “司宸,你能不能让人少费点心。”

    司宸听到这话一愣,随后便听到司霖海劈头盖脸的指责了起来。

    “你老实交代,小瑾说要坦白他的身份,还要介绍你给老爷子认识,是不是你逼他的?”

    司宸沉声反问道:“我为什么逼他?”

    “还能为什么,你想在这个家里找个靠山,想在司氏分一杯羹?可你别忘了如今司氏还是我说了算。”司霖海提高了些音量,“我早说过司氏的继承人位置会给你,可你怎么还是让你弟弟难做!”

    司宸拿着盲杖的那手隐隐浮现出了青筋:“他是我弟吗?”

    ——分明是偷走了他人生的人。

    “我说是就是!你别忘了小瑾才是跟我们生活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你就算有意见也得给我憋着。”

    司宸听后只觉得很可笑:“那我呢?就因为我是被那对夫妻带大的,你们觉得我搬不上台面就可以这样对待我?”

    “我是不是该提醒您一句,司成瑾表面被你们包装得光鲜亮丽,而他血管里流淌的才是让您嫌恶的那对夫妻的……”

    司宸话未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脸上重重落下了一个巴掌。

    司霖海怒道:“那你倒是让我长脸啊,现在人人都知道司家有个瞎子,你就是我们司家的累赘明白吗?别以为老爷子向着你就能肆无忌惮了!”

    司宸自嘲地轻笑了一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他还要做到什么样的地步才能让司霖海满意呢?

    不,或许他永远都得不到司霖海跟罗姿的认可。

    他接手的大大小小的项目在父母眼中都是不值一提,而司成瑾有了小小的进步,他们都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

    他们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费心培养出的孩子竟然会跟他这种经历的人相差无几。

    那样就是承认了他们的失败,司成瑾也是他们无法抛下的执念。

    ……

    司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出了书房,是什么时候去到了院子里坐下,他连派恩都没有牵,只是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空气不再燥热,甚至有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他虽然身在司家,可一直都只是局外人,他原以为时间和相处会带来改变,但他错得离谱。

    突然,有几滴雨星落在他的额头上、脸颊上,淅淅沥沥的雨点没多久就变得像连续弹奏起的雨幕,顺着他的发丝流下,心下那股不适感远比身上的潮湿更为强烈。

    司宸微微仰起头,伸手张开了掌心,他喃喃道:“下雨了……”

    雨滴在他手心中跳跃,然后顺着指缝蜿蜒而过,朝下流淌后没入他的衣料之中。

    没有人注意到他,司霖海更不会在意他在不在家里,有没有淋雨,这些他并不意外。

    可为什么心里还是很难受,司宸想,他早该习惯才对啊。

    不管是在王北山夫妇那还是司霖海夫妇那,他都是那个多余的存在。

    心脏像是有人攥起,让他快要呼吸不上来。

    雨幕之中,司宸的身体逐渐蜷缩在了一起,双手抱着头,抵住了外界的声音,好像要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坠入无边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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