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夏 第44节
打蛇专打七寸。 心狠手辣,置人于死地。 林折夏内心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想打耳洞的念头还是占了上风:“那得等你打完,以防你说话不算话。” 商量好一起打耳洞后,林折夏总算鼓起了勇气。 她叫住老板娘:“老板,你们这可以打耳洞吗。” 老板娘笑着说:“可以呀,打耳洞六十,你要打吗。” 林折夏指指迟曜:“打的,但是他先打——他只打一边。” 老板娘倒是很少见到男生来这里打耳洞,不由地多看了那男生两眼。 少年一身校服,也许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那张脸照得她这家店都亮堂了几分。此刻少年正陪在女孩子边上,两个人身高差距明显。 “单侧也可以,付三十就行。”她说。 “男孩子的话,就选款式简单一点的耳钉吧,黑曜石的怎么样,男孩子大都喜欢戴这种。不过他,应该戴什么都好看。” 林折夏却觉得不合适。 最后她在那一筐耳钉里,挑了一个造型简单的银色十字出来:“这个吧。” 她总觉得,迟曜这个人很适合戴银色。 倨傲,矜贵,又冷冽。 打耳洞比林折夏想象的简单很多,老板娘先是在迟曜耳垂上定好位置,然后拿着一个消过毒的设备,夹着耳垂,“咔哒”一下就打好了。 但是cao作简单,不代表没有视觉冲击力。 林折夏站在迟曜边上,近距离观摩了他打耳洞的全程,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咔哒”,是怎么穿过耳垂刺过去的。 具体画面比想象中的,更让人感到恐惧。 林折夏想打耳洞的念头在这“咔哒”一声后,完全消散了。 她清醒了。 老板娘打完一个,看向林折夏:“小姑娘,你……” 没等老板娘说完,林折夏往后退了一步,果断对饰品店老板说:“就打他一个,不用打我了。” “……?” 老板娘拿着打耳洞的东西,问:“你不打了?” 林折夏:“嗯,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听我妈的话。” 回去的路上,气氛很沉默。 这个沉默来源于,明明是她要打耳洞,约好一起打之后结果她却没打。 林折夏坑了人,有点心虚。 两人从公交车上下来,她终于硬着头皮打破沉默:“你耳朵还疼吗。” 迟曜用一种听起来无所谓但字里行间明显很有所谓的语气说:“你打一个,就知道疼不疼了。” “……” 林折夏:“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也是没想到的。” “你那脑袋,”迟曜说,“能想到些什么。” 两人从车站往南巷街走。 在饰品店耗费太多时间,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很多。 “但是你也不亏。” 林折夏说出原因,“你戴耳钉很好看,提升了你的颜值。” 迟曜原先走在她前面,听了这话后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冷笑了下:“这么说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林折夏大着胆子接上一句:“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她说这话并不是在刻意吹嘘。 即便平时她经常说迟曜长得也就那样,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真的很适合戴耳钉。 适合到……她一路没忍住偷偷瞥了他好几眼。 刚才老板娘打完叮嘱他耳洞要养一养才能把暂用的耳钉换下来,然而迟曜一点都不怕疼,加上只打了一侧,嫌麻烦,直接就换上了。 此刻少年站在她面前,银色冷质感耳钉衬得整个人锋芒更盛。 林折夏目光控制不住地,又落在他耳垂处。 然而迟曜一句话让她回了神。 “林折夏,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知道迟曜是在说那个约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没忘,但之前说好的是陪我打,可我这不是没打吗。我既然没有打耳洞,那之前说的当然就不算数了。” 她说完后,迟曜俯下身,向她靠近了些。 在路灯的照耀下,她将迟曜戴耳钉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了。 她甚至能看清那枚银十字上竖着的纹路。 接着,她听到的是迟曜凑在她面前说的一句:“——行,赖账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迟:关于陪她去打耳洞结果只有我打了这件事。 第25章 林折夏进门的时候, 林荷数落道:“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林折夏在玄关处换鞋,说:“我……我和迟曜去了趟书店。” “今天语文老师今天讲作文,说有套书讲得很好, 建议我们买来看看, 不过去书店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林荷没起疑:“零花钱够么, 要买书如果钱不够,记得和我说。” 林折夏:“够的。” 等林折夏放下书包, 坐到餐桌上吃饭的时候,林荷又问了一句:“你脸怎么这么红?” 林折夏并没有留意到自己脸红。 她后知后觉地抬手碰了碰脸,才发现确实有点烫。 “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她说, “最近温度很高。” 最近的天气确实越来越热。 林荷没多想, 往她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也是, 最近高温天,你注意着点,别中暑了。” - 晚上, 陈琳给她发来一条消息。 陈琳:你去了吗 林折夏回:去了。 陈琳:我就说吧,是不是一点都不疼。 林折夏:……嗯 是不疼。 因为打的人又不是她。 陈琳又兴致勃勃地问:你选了个什么样的耳钉? 陈琳:我其实好喜欢那种带耳坠的 陈琳:但是那种式样太明显,怕老徐警告我 林折夏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于是略过了这个话题。 她提醒陈琳:别玩手机了,今天作业很多, 快点写作业吧。 林折夏暂时把她坑迟曜去打耳洞这件事抛到脑后,即使写作业的中途,银十字和迟曜的那张脸, 仍会时不时出现在她眼前。 睡前, 她点开和迟曜的聊天框,老老实实认了错。 -对不起 她捧着手机, 忍着红透的耳尖,一个字一个字敲:哥、哥。 然而敲完她还是没勇气发出去。 这个称呼好像有种特殊的魔力。 毕竟叫一个不是自己哥哥的人哥哥,这感觉很奇怪。 她在被子里翻个身,抓了下凌乱的头发,最后又把这两个字删了。 最后发过去一个她和迟曜之间很常用的称呼。 -爸爸orz - 次日,陈琳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林折夏的耳朵。 然而女孩子耳垂上依旧干干净净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陈琳问:“你耳洞呢?” 林折夏:“这件事说来话长……” 陈琳:“那你就长话短说。” 林折夏沉默了几秒:“长话短说就是,耳洞打在别人耳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