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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嘉想了一想,反正出院以后都是呆在家里休息,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而且小狗没有人陪的话,会很可怜。于是,落嘉点着头,喉咙里发出清晰的声音: 好的。 彼时,傅司年那边正是凌晨,然而这座国外的城市像是永远没有休止键,就算是半夜,也依旧灯火喧嚣,川流不息。 傅司年低头俯视着底下绵延的公路,以及闪耀的霓虹灯,语调沉稳,带着蛊惑的安心,低声道说: 谢谢。我很快回去,你好好休息。其他不要担心,会有的。 在国外忙生意这段时间,傅司年还抽空拜访了一位外籍作曲师,帮落嘉策划新专辑的事情。 落嘉还在看着手里的kindle,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就匆匆挂了。 其他时候,傅司年都是发微信,许落嘉没有点开那些信息看,就任由他发。 一个星期以后,许落嘉可以正式出院了。 出院那天,医生调出他的就诊病例,给他检查一次,然后签下出院确认书。 落嘉接过牛皮纸袋,打开病例,翻了翻,猝不及防看到傅司年的签名。 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那天傅司年看着他,说家属同意书是他签的,又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做手术,那时候,他在短信里说,傅司年是他的家属,求他来陪自己做手术。 落嘉的手指在薄薄的白纸上摩挲着,心里竟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原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啊。 落嘉低头笑笑,手指停在尾页,那里正是傅司年签名的地方,他打算翻页,继续往下看。 然而手指挪开,落嘉随意低头,眼睛瞟到手术日期。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拿起病历本,凑近看了一下。 这是他第一次做手术的日期。 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下,继续将病历本往下翻,发现第二次手术全麻通知,也是傅司年签的名字。 一模一样的字迹,傅司年的年字喜欢往下坠,显得英气锋利,重似千尽。 有什么问题么?落嘉?副手医生在旁边问。 落嘉拿起傅司年的签名,问:第一次做手术为什么,会有他的签名。 医生低头,看到傅司年的签名,回忆了一下,说:噢那是因为当时傅先生在外头,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家属签名的。 他在? 是的,一直在。但是手术刚做完,他没有等醒麻醉,就上顶楼了。有时候半夜,傅先生也会来。我值晚班,偶尔能看到他。 许落嘉没什么表情,点点头,随后礼貌地笑了一下,说:好的,谢谢。 然后拿起笔,低头,签上许落嘉的名字。然后把病历本合上,没有再多看一眼,把牛皮纸袋还给了医生。 * 出院那天,闻一凡来接他,手里捧着一束粉红色的百合花,花瓣肆意张扬,中间飞起的花蕊像蝴蝶的触须。 落嘉那时候正在收拾最后的行李,看到闻一凡,脸上从惊愕到高兴,眼睛笑得弯弯地,说: 你怎么来啦?! 闻一凡把百合花递给落嘉,又帮他拿过手里的行李,笑着说: 我刚好出差完,刚下飞机就来了,幸好赶上了。花,给你的。 落嘉低头捧着花扬了扬,鼻子有点痒呼呼的,他笑眯眯道:谢谢。晚上吃饭不?我请你。 我是老板,我请你。闻一凡不满道。 那也行。高兴就行了。我嗓子好很多了。 知道。闻一凡拉开病房的门口,给落嘉挡门,低头道:你讲话的声音跟从前没有什么分别。但是辣的别想了,我们去吃猪肚鸡粥,就我们俩。 吃什么并不重要,落嘉只是觉得高兴,点点头,按电梯,下楼,在电梯里,落嘉捧着花,跟闻一凡讲话。 闻一凡的车停在负一楼停车张,上车之前,许落嘉说: 先回一趟公司的房子,我去接生煎包。 公司的房子?闻一凡边调打着方向盘边问。 是啊。湖区别墅。 湖区别墅?闻一凡彻底疑惑了。 湖区别墅这么金贵的房子,他都未必承担得起,怎么可能用作公司的财产。 闻一凡说:落嘉,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湖区别墅太贵啦,不可能是公司给艺人的房子。但是我努努力,未来几年说不定真的可以。 但是落嘉也有点迷惑了,他抠着百合花的飘带,若有所思。 闻一凡显然也明白了,傅司年的狗叫生煎包,当初weibo掉马事件闹得那么大,他很难不知道。 如今,傅司年养的狗在湖区别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然而闻一凡没有多说,总要带落嘉去吃饭,填饱了肚子再说。 黑色的宝马绕出医院的停车场,开出千田大道,朝着湖区别墅驶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讲话,闻一凡专心开车,落嘉则捧着拿束百合花,花捧处的飘带都快被他抠掉了,他凝视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绿树,心里隐约有些猜想,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他好像感觉到傅司年跟初姐是认识的。傅司年是不是在通过初姐,在控制着他呢。 --